“没了便不吃了,如今我已入宫为妃,无需再用孩子巩固地位。”
立夏担心道:“可是十月怀胎,以后怕是遮掩不住的。况且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在皇后娘娘那里,您想弄假成真也没机会。而这李太医也是每日前来请平安脉,娘娘的脉象怕是瞒不住。”
“既然瞒不住,那便不瞒。”
白知墨神色淡漠,好似已然想好了一切。立夏更是一头雾水,满是不解地看着她:“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白知墨深邃一笑,摸了摸不存在的腹部,道:“后宫争斗之下,小产也是最稀疏平常之事,不是么?”
立夏一愣,定定地看着白知墨那充满谋算的眸子,瞬间明白了什么。“娘娘是想假装小产?”
白知墨微微点头。“可是太医那边怎么办?李太医刚正不阿,定然不会为娘娘遮掩的。”
立夏只觉不妥,很是担忧。此事但凡稍有差池,娘娘所筹谋的一切便会前功尽弃。“刚正不阿?不过是未曾有人寻到他的软肋罢了。”
白知墨轻笑一声,仿佛已然胜券在握。立夏望着她笃定自信的模样,也不由放下了一颗心。“说来也是奇怪,为何全京城都买不到药呢?”
白知墨问道。此药并不名贵,且用处不多,不该如此抢手。立夏回道:“奴婢问那些药铺掌柜,他们说被一个西北来的药商收走了。”
白知墨落下最后一笔,目光审视的端详着这副画作,若有所思。西北药商?这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娘娘觉得事有蹊跷?”
立夏看出她的神色异常。白知墨不置可否,缓缓放下笔,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逐渐扬起到眼底深处。“百花宴定了吗?”
立夏道:“定了,皇后娘娘定在三日后,说要为陛下充盈后宫。”
白知墨微微点头,一抹厉色在眼底沉淀。原以为以夏明珠的性子,即使入宫为后,也改不了她那任性骄纵的脾性,不可能容忍皇帝纳妃。可她没想到,夏明珠不但不闹,甚至主动提出为皇帝选秀充盈后宫。看来这个夏明珠,远比她想象的要深不可测。身为现代的独立女性,她绝不甘心与人共事一夫。既然停了药,便趁着这个机会,挽回南宫琰的独宠,并让他对夏明珠彻底失望……·皇帝勤勉爱民,皇后端庄贤惠,仅仅才入宫一个多月,她便开始为皇帝广选秀女,充盈后宫。三日后,夏皇后在御花园设下百花宴,邀请了京城里各大待字闺中的官员之女。各大官员深知这个百花宴意味着什么,纷纷让自家女儿好好表现,要知道现在后宫空虚,一旦入宫为妃,便有极大的机会承蒙恩宠。若是再一举得男,整个家族都会跟着鸡犬升天。白婉玉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时间,京城里的成衣铺、胭脂铺、首饰铺等生意大好,店门槛几乎快要被人踏破。外面选秀的风声颇大,茶余饭后,成为了最新的谈资,百姓们纷纷猜测谁家女儿能够飞上枝头。而在这一片风声下,还有一个谣言暂时被掩盖,便是有关于逍王私藏兵马之事。公主府,后院的一处荒地。自从上次在逍王府见识了大片花海之后,南宫璟回到府里,便让人收拾出一大片空地,用来种上各种花草。与楚逍不同的是,她要种那种四季都可以盛放的花草,她喜欢那种四季如春的鲜艳色彩。南宫璟身穿一套轻便的寻常服饰,与文锦文绣一块种着花草。文河端来热茶,给三人解渴。私底下,他们少了主仆的头衔,距离感拉近,相处的像几个好朋友。笑语欢声,好不自在。“公主,不好了!”
文山匆匆跑来,脸上满是急切之色,打破了这一片的温馨与惬意。南宫璟虽然不再上朝,但朝中事务却是每日有专人前来公主府禀报,文山则是负责中间传话。而且京城里最近的风声她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不会主动参政。“急急忙忙,成何体统?”
文锦没好气地瞪了眼文山,语带责备。文山一愣,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行礼道:“奴才见过公主。”
“起来吧,不是说了,没外人时不必多礼。”
南宫璟精心细致地种下一株玉兰,轻轻培土,“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
文山直起身子,道:“正是,文武百官方才在朝上吵起来了,陛下怒而退朝。”
南宫璟头也不抬:“可是为了逍王藏私兵之事?”
文山连连点头:“公主睿智,的确是为了此事。此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便有御史奏到了朝堂上,称逍王有不臣之心。”
南宫璟对于此事,丝毫不觉得意外。她早就知道楚逍藏有私兵之事了,而且纸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得知此事,还闹到了朝堂之上。“逍王如何态度?”
南宫璟淡淡问道。文山道:“逍王今日未曾上朝,去了军机大营检阅兵马。”
难怪。若是楚逍在朝堂上的话,又怎会容许百官为他争吵呢?南宫璟了然一笑,拿起水壶给新栽下的花草浇水。楚逍想来是得知今日早朝会有风波,这才选择的暂避风波吧,可如此一来,皇帝定然觉得楚逍心虚,从而加深对他的猜忌。既然私兵一事曝光,她自然也无需再佯装不知道了,正好她也有话想问楚逍。南宫璟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裙,径直前往逍王府。管家见南宫璟突然到来,先是一愣,随即将她请到前厅,命人奉上茶点。“禀长公主,王爷检阅兵马尚未归来,还请长公主见谅。”
“反正本宫也没什么事情,便在府中等他吧,不知本宫可否前往后院的花海?”
管家稍微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躬身道:“实在是抱歉,小人做不了主。”
“那本宫做主了,本宫在花海处等着便是。”
南宫璟也懒得客气,直接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