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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山坐在张霖对面。眼睛通红,浑身发热。张霖见白马山满面红色像是发烧,递了个水杯给他,却被拒绝。
白马山很怕水,他瑟缩着,把头低下来,让警方赶紧把水拿走。 这段时间他很想喝水,但有害怕水,这种极其渴望又极其害怕的双重冲击,让他干渴得嘴唇都已经起皮,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他眼神有些呆滞,张嘴就不停重复:“我交代,那女孩是我推下去的,游艇谋杀,医院里换药,信件投毒,遥控狗去杀人,都是我一人所为。诬陷贾文君也是我做的那些假证据。”张霖冷声说:“白马山,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做的,但现在赵笛已经指认了白浔,白浔才是假扮贾文君的人,他才是把赵笛推下海的人。”
白马山脑子一阵抽痛,他情绪激动,忽然吼叫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在桌子上猛锤,如果不是锁在凳子上,他整个人已经扑过来咬人了。 张霖看他不对劲,立马打电话叫医生。 白浔知道自己父亲已经狂犬病发作时,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精气神,垮了。 如果说艾滋还有救治的希望,那狂犬病是完全没希望了。 他之所以回来,就是想把自己父亲推出这个旋涡,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垮掉的白浔,终于配合警方,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事情是我和我爸策划的,原因是那女孩从楼上掉下去的时候,被赵笛看到了,当时我真的没推她,她坐在栏杆边,我让她下来,伸手过去想拉她,谁知道那狗忽然扑上去,她没坐稳,就掉了下去。当时我的处境根本没法自证,而赵笛又正好看到女孩掉下去,我当时太害怕了,担心她说是我推的,就想办法干掉她。”
“游艇上的事你们是怎么策划的?”
“我爸本来他没抽中上船资格,但从宫大龙嘴里听说了贾文君和赵笛都抽到了,他才贿赂宫大龙,搞到了名额。选贾文君是因为她和赵笛是林洋的前任和现任,小区里大家都知道,这是天然的敌对关系,赵笛死了,大家第一时间会怀疑她,让她背锅很合适。”
“视频里跟贾文君穿着一样衣服的,推赵笛下去的人是谁? 白浔面无表情:“是我。她住我们隔壁,喜欢钓鱼,她的装备和衣服就那么些,我们决定让她背锅的时候,她钓鱼的服装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出门的时候,我就从门镜里看到她的穿着,等我上船的时候,就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带着跟她发型一样的假发,推赵笛下水的时候,从后面看,是分别不出来的。”
“为什么贾文君衣服上会有赵笛的毛发?”
这也是贾文君定罪的重要证据。
“当时贾文君喝了那些下了药的酒,晕倒在甲板上,我就换上了躺在地上的贾文君身上的衣服,让她穿上我那件。推赵笛的时候,我特意把她的毛发刮断,留在了贾文君的衣服克拉贴上,做完这些我再给贾文君穿上。”张霖冷冷看着眼前十六七岁的少年:“你们的船从哪里来的?”
“我打扮成贾文君的样子,用她的名字找当地渔民买的。我爸去学了开船,然后回来教的我,我们会特意等有渔民在的傍晚开船出海,让他们看到“贾文君”的样子,制造了贾文君带着同伙出海的假象。”
“吕茂旺在视频里睁眼,他是不是跟你们一伙的?”
白浔摇头:“不是。但他当时的确还没完全醉倒,我爸在他发现之前,就在他脖子后面给他来了一下。为了不让他说出来,我爸就让他也扯进了这个案子里,用他睁眼睡觉这个毛病,将他放在摄像师的角度拍摄。”
“他已经晕过去了,眼睛也是睁着的?”
白浔想到当时的情况,点头说:“我爸当时搂着他,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操控赵笛的相机,而我在船边穿着贾文君的衣服,把赵笛推下去,给你们留了个贾文君推人下证据。”
他说完垂下眼帘,一脸大势已去的样子,认命道:“我们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安娜那边出了事,这件事的热度一直不下来。好不容易等贾文君被抓了,赵笛竟然这么命大,竟然又回来了。我们原本想要把她们拖入水,没想到最终溺在里面的是自己。”
白浔说的事一一得到验证,贝壳号上的蓄意杀人案最终水落石出,白浔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真相公布之后,贾文君无罪释放,赵笛也出院了。 此时林洋也被放回来了,因为那富婆还在等他,即便知道赵笛没事了,也依旧要马上离婚。 赵笛拿着离婚证,找到贾文君,一脸兴奋道:“老娘终于把那渣男甩掉了。”
贾文君由衷道:“恭喜,终于脱离苦海,如愿让他净身出户了。”
赵笛感慨:“谢谢你帮我,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贾文君拿出那些转账记录给她看:“既然你已经离婚了,那‘富婆’和道具的钱也给结一下吧,她今晚就撤了。”
“当然,不仅是这个钱,你给我出的手术钱,我也一并还你。”
赵笛爽快的掏出手机边给贾文君转账边说:“我用最快速度把房子卖了,我要走了,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笑笑,看着贾文君:“说真的,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招数,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用这种手段。”
贾文君淡淡扯出一抹笑意:“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招。我以前不用,不是不会用,只是不屑用。”
之前的赵笛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跟贾文君有过命的交情,如今她无条件信任对方。 她开口问:“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贾文君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是不是朋友重要吗?既然我们都从这个旋涡里出来了,就各自安好吧。”
赵笛也没有勉强,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一年后 贾文君跟父母回到了自己生长的城市,考上了她曾经放弃的教师岗位。 她报道的第一天,一辆摩托车停在了她的楼下。 “愣着干嘛,上车,快迟到了。”
贾文君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乌朋:“你怎么来了?”
从案件结束后不久,她就跟着父母回这边了,而乌朋则要在原来的事务所干到实习结束,所以他们一直是异地状态。 乌朋把摩托车帽递给她:“我女朋友第一天上班,我肯定要送你过去,省得其他男老师惦记。”
贾文君笑着接过来说:“你请假过来的?怎么把摩托车也托运过来了?”
乌朋帮她把帽子扣好,然后捧着她的头,跟她脸对脸:“我实习结束了,今天也是我第一天上班,以后我们不用再视频电话了,想见就见。”
贾文君一怔,欣喜道:“你在这边找到工作?”
他看着头盔里她笑得灿烂的脸:“嗯,就在你们学校一路之隔的律所,以后我每天送你上下班。”
乌朋跟老爷子都搬来了这里,老爷子经过这件事,不再勉强他做律师,但乌朋却从这个职业里看到了方向,自己心甘情愿的投入到这一行中。 贾文君看着他眼里的爱意,心中想到一个词:否极泰来。 太阳升起,乌朋载着贾文君迎着朝阳开去,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全是生机勃勃的美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