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母说完,贾文君和乌朋都怔了一下。 “妈,您说你在水房看到鬼了?”
贾母紧张的点点头。 贾文君深吸一口气:“是‘鬼’把热水泼你身上的?”
贾母摇头,全身有些哆嗦的回忆道:“不是,是我摔倒了,脚绊倒我的水壶,热水烫到了自己。”
贾文君看老妈的表情,因为在她没来的时候老妈就醒了,医院领导和医生肯定问过老妈这事,她看老妈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才皱眉说:“妈,是不是有人故意吓你?”
乌朋也说:“贾阿姨,这世上没有鬼,有也是人捣的鬼。你当时到底看到什么了?”
贾母嘴唇哆嗦了几下:“我,我当时去打两壶水,我打第一壶的时候,就感觉背后一阵阴风,我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背影也进来打水。就在我打第二壶的时候,她打完往我这边走,我一转头,就看到她满脸是血,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一步步朝我走来,像是勾魂一样。”
贾文君和乌朋对看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那她说什么了吗?”
贾文君问。 贾母仔细回忆,最后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也就是说,您看到那个女鬼,然后就吓得自己摔倒,然后又被自己的热水壶里的热水烫到。”
乌朋说。 “嗯。”
贾母点头。 贾文君知道自己老妈的性格,不会说谎,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事八成是真的。她是不相信有鬼的,那个时候去水房打水的只有她妈一个人,而那个“鬼”偏偏那个时候去吓人。 想到这两天她爸和她妈接连出事,他爸被车撞的时候才下午五点多,那个时间点司机就已经吃了晚饭酒驾了? 而老妈的情况就更诡异了,这鬼谁都不吓,偏偏只吓她妈,都说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她妈别说是做亏心事了,就是踩死一只虫子都觉得是罪过,那鬼为什么还会来找她? 事情明显没这么简单。 贾母被烫得不轻,没法下床走路,贾文君只能给贾母请了位护工,然后申请调到这边的病房来,跟老妈一起相互有个照顾。 医院那边知道贾文君一家三口的情况后,同意了她的要求。 贾文君看贾母神情恍惚,让她先睡会。她自己推着轮椅,跟乌朋出到门口。 “乌律师,这件事你怎么看?”
乌朋顿了顿:“你是想问这件事医院有没有责任?”
贾文君摇头:“医院的责任是其次,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有可能跟游艇事件有关。”
乌朋看着她:“怎么说?”
贾文君沉着脸:“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当时游艇上我被栽赃嫁祸,也是这种诡异的感觉。现在我终于回到岸上,对方有可能看我到现在都没事,所以开始对我家人下手。除了这个,我没法解释为什么我父母这两天接连受伤。”
乌朋对于贾文君父母受伤的事也觉得蹊跷,他不明白这家人怎么就这么寸,夫妻俩一个刚被车撞,另一个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也跟着住院了。 如果真像是贾文君所说,有人就是要害她和她家人,那这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贾文君咬牙切齿:“水房没安装监控对方可能早就知道,所以对方才装神弄鬼来吓我妈。”
乌朋虽然觉得这只是贾文君的猜测,但也不是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你昨天跟刘律说凶手当时就在船上,你的意思是,现在凶手也下船了,还想要继续迫害你,不止如此,还对你家人下手了。”
贾文君用力攥着拳头:“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针对我,但在船上我忍了,如今对方动了我的底线,我不想再坐以待毙。”
乌朋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贾文君眼神发冷:“乌律师,你现在是不是开始着手收集材料了?我觉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虽然跟船上的事无关,但也是船上人之前发生的事。”
“之前的事?”
“我成为小区管家之后,跟业主也是时常联系的,对他们和他们家发生的事,或多或少都是有所了解的。或许你能从这些事里找到什么相关线索。”
贾文君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物业就是个信息传播中心,她就算不想听,也或多或少知道不少消息。加上她知道宫大龙的很多欺上瞒下的事,又经手了很多业主纠纷,要说起来,这船上真正干净的人就没几个。 她的人生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境地,她的父母也跟着她遭受痛苦,她本想让警察慢慢查出凶手,看凶手就是紧抓着她不放。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反击了。 她不知道凶手是谁,但至少知道谁欺负过她。 曾经帮过她的人,她记在心里。那些欺负过她的,她要一笔笔的算清楚,谁也跑不了! 乌朋的确是要了解船上的那些人,他虽然作为贾文君的律师团的其中一员,但对贾文君的话也没有完全的相信,因为他爷爷说的和贾文君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但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刘律,乌朋自己信不信不重要,他的任务是把所有有用的资料收集全了,再整理好交给刘律。 乌朋拿出录音笔:“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