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贾文君再次被提审。 还是那两名之前提审她的警官。 张霖看向贾文君的脸,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这是大多数人进来之后的状态。 “贾文君,你们第一晚在船上聚餐时,是不是你在船上的厨房打开的酒?”
贾文君回想当时的情形,安娜把厨房的事都交给了物业的人员,当时她的确在厨房帮着孙娇娇一起忙活,好几瓶红酒都是她用工具开的,丽丽当时也在旁边切水果拼果盘。 她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是我开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只是开了那些有瓶塞的,并没有开啤酒,而啤酒都是个人自己开的。”
贾文君知道警察的问话都是有目的的,所以还是说清楚为好。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听警察说:“酒是你开的,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时间有机会在酒里下药。”
贾文君面上一僵:“酒是我开的,但我没下药。”
张霖没理她,继续问:“等人醉了之后,你把船上那些酒瓶都丢哪去了?”
贾文君眉头越皱越深:“我说了,我没下药,我不知道。”
张霖死死盯着她,贾文君太阳穴突突直跳,但也没有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而是直直的,不躲不闪的迎上去。 张霖看着她那张脸,心说这女人还挺难缠。 他的眼神摄人,让人心惊,但贾文君问心无愧。 他忽然变了语速变慢,开口说:“你跟吕茂旺是什么关系?”
贾文君脑中飞快转动,对方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吕茂旺跟警察乱说了他们的关系?不不,这个时候谁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警察之所以这么问,八成是因为那个视频,视频的最后出现了睁着眼的吕茂旺。 在他们眼里,吕茂旺要不是她的同伙,就是偷拍整个“作案过程”的人。 吕茂旺肯定也被审问过了,他会怎么说? 之前她是见识过吕茂旺颠倒黑白的,如果吕茂旺非要歪曲事实,那对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我跟他没有关系,我当时被其他人赶到船下的暗仓,他曾经想要强迫我发生关系,但最后因为有白马山阻止,他没有得逞。”
想到那晚的屈辱,贾文君身子微微颤抖。 女警看了她一眼,用力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张霖审过不少人,对方有没有说谎,他是能看出来的。 他虽然同情贾文君的这种遭遇,但案件该问还是得问。 “他当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
男警察的的这句话刺激到了贾文君大恼中的记忆,她想起被吕茂旺猥亵时她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你以为我真的睡了吗?”
贾文君浑身一个激灵,她分不清吕茂旺的那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只为了哄骗她,但此时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立马说:“他当时说看到我倒在甲板上,他在现场,我倒在甲板上,但赵笛却被人推下了海,他能证明我不是凶手。”
张霖盯着她的脸:“也就是说,你当时跟凶手也离得很近?”
“我当时晕过去了,不知道近不近。而出现在视频里的人根本不是我,那个视频是假的。”
贾文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张霖扫了眼她握成拳的手:“我们鉴定过,这视频是原件,没有作假。”
“我的意思是,视频里推赵笛的人不是我,是一个和我穿一样衣服的人,她冒充了我。”
贾文君眼里压着愤恨。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费尽心力来诬陷她。 “你们船上的人除了物业的人和业主,还有其他人?”
“……我不知道。”
她当时的确没见过其他人,但那个人要如何解释?如果没有其他人,那不是她又是谁? 警局另一间审讯室里,吕茂旺听着警察的问话,直接否认:“贾文君诬赖我,我可没对她说过什么你以为我真的睡着了那种话。”
张霖冷眼看他:“你有没有企图强迫她发生关系?”
吕茂旺脖子一梗:“我没对她怎么样,我那时是跟她处朋友,有点肢体接触很正常吧。”
“你想跟人处朋友,人想跟你处吗?”
“她……女人不都爱说反话嘛,说不处不就是要处的意思吗?”
记录的女警气得笔都拿不稳,张霖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锤他的想法,厉声说:“女人说不处就是不处,你知道强奸未遂判多少年吗?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一听这话,吕茂旺终于有些慌了:“贾文君不会是告我了吧?”
他心里懊恼不已,早知道他昨晚就不从医院跑出来了,原本不跑还没事,这一跑,直接被拉进来审了。 上岸后由于身上有刀伤,吕茂旺一直住在医院里。但想到自己出现在那个视频里,孙娇娇又把他偷赵笛内裤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搞得他现在看到警察就有些怕,就想赶紧回家。 知道胡思想夫妇都回去了,他也动了心思,想要让医生放他赶紧回去,但医生就说让他再继续住段时间。 他哪住得下啊,尤其是电视新闻中看到了安娜瞎传就被抓的事,他更是莫名恐慌起来。 每天晚上躺在病床上他根本睡不着觉,警员记者在屋子外面来回走动着的声音,让他像得自己已经在牢房里了。 他觉得那地方一分钟都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他就神经衰弱了。 直到昨晚上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没事了,才趁着晚饭医院家属聚集混乱时,换上便衣就直接偷溜出了医院,一路上他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终于偷偷跑回了小区。 怕警察发现,他回到家不开灯,摸黑在行李箱里塞了衣服和一些现金,想着跑出去躲躲风头。 没想到刚出家门,一副大铁铐子直接锁在了吕茂旺的手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