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过来,领罚”之后,林烦全身戾气尽去,放下手中木桶,赤裸着身体,很顺从的走孟晚跟前,接着爬在屋门前的一张破椅子上。事不过三,第三声过后自己要是再不过去就没法子了。虽然他只是个文弱书生,虽然他没有半点真元修持,虽然自己可以随手一掌就拍碎他的脑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烦在面对这张温和的笑脸时,却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于是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准备挨打。这种感觉莫名奇妙,或许只是因为对这个人的尊重吧。因为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师父,如师,亦如父。没有办过大礼大庆,也从未磕过头,但不可否认,他教会了自己很多道理,若是没有他,自己恐怕老早已以前就死了。虬结的背部肌肉亮出来,太阳照射下带着水渍的光屁股异常明亮。孟晚呵呵笑了两声,举起手中戒尺,用力打在他的屁股上。林烦咬牙瞪目“呜”的叫了一下,实在不明白这个半点真元都没有,而且不会丁点武技的家伙为什么会打人这么痛,还是那种疼在心里的痛。孟晚打完这一尺,微笑问道:“你知错了?”
林烦咬牙道:“知了,知了,我知错了……”孟晚再一尺子下去,林烦又是一声闷哼。孟晚接着道:“错在哪里?”
林烦慌乱道:“错在不该唱江南调子,错在太过松懈,会被人窥破行藏。错在没听你的话,错在不能和你顶嘴,这样够了吧!”
孟晚点点头,又摇摇头,玩笑似的说道:“跟我顶嘴不是错,没听我的话也不是错,其他的还都说到点子上了,嗯,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此言落,孟晚又一尺子打在林烦的屁股上。林烦“呜啊!”
的叫了一声,惨烈的痛楚让他快要疯掉,咬牙道:“我认错了,你怎么还打?”
孟晚答道:“你明明觉得你可以一把掌拍碎我的脑袋,你为什么不拍?我是你的敌人,不能对敌人手软你难道不明白?我以前教过你的,打你个学而忘思。受着吧。”
林烦沉默,屁股不痛,便是全身发痛,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门,许是这教书匠打人打出经验了吧。说了句:“懂了。”
便打算从椅子上起身。可是在他刚刚起身时,尺子再一次打在了他屁股上,林烦闷叫一声,再一次软爬在椅子上,不服舒的道:“什么道理,我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打?”
孟晚笑道:“事不过三,你顶撞了我三次,所以打你四下。”
林烦气苦,睚眦必报也是跟你学的,等着吧,迟早我会还回来的。就在这时,小院的门被推开了,有一个娇媚的声音在半掩着的大门外走进:“听说这里来了一位新先生,却不知先生在不在?正好奴家手头上有些文契约,想请先生瞧瞧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门被推开,一个眉目媚气,面容娇好女子走了进来,瞧了瞧手拿戒尺的孟晚,掩嘴轻笑一下,说了句:“哎呀,先生是在教导弟子吗?奴家来的不是时候呀……”话虽然这么说,可完全没有退出去的意思,而进来之后顺手把门关上了。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这院子里所有的声音便被隔绝,普通人就算贴着门口也没办法听到里面的声音。林烦见到这女子,惊喜道:“花姐。”
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却又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太过尴尬,于是赶在跑到井边,拿起衣服围在夸间。女子瞧见他,也是十分开心,哼哼啊哈的笑道:“烦哥儿,一年未见又长个子了呀。”
听到这话,花娇珑酸子发酸,目光带泪,轻轻刮了一下林烦的鼻梁,道:“小家伙,能见你还活着,姐姐很开心。景书生他们要是还活着该多好,想必也会很高兴的吧。”
林烦自无不可,很是亲昵拍了拍花娇珑的背心,微笑轻声安慰道:“说句大话,他能杀我一个景伯伯,我就让他此生失了魂,绝了命。一个‘烬火’不算什么,请花姐放心,迟早缉事司主冷凭良也会被我斩于刀下。”
花娇珑见他胡吹大气,却并不为意,调侃的问道:“怎么?只斩冷凭良吗?那归藏院你不打算一并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