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到那些不良青年们的奉承,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大声地说:“我的亲妹子,你放心在哥的店里玩,有哥罩着你,想打多久的台球都可以!别怕有人欺负,哥帮你教训他们!”
顿时,这个叫苗云阁的女孩子,非常谄媚地冲着老板笑了笑,整个人马上软的像一根缠死人的藤条。她的脑袋很暧昧往前伸,凑近老板的耳朵边说:“太谢谢哥哥的照顾啦,那我跟小姐妹们就好好打球啦,有些人可坏了,在哥哥地盘不用怕!”
老板眼神极其猥琐地看了他一眼,满脸坏笑地转身离开,他让手下的人,给三个女孩开了一个台球桌。虽然有了凶恶老板的警告,但是看到他离开后,面对打扮妖娆的三个女孩,那些头发染成各种色彩的男人们,依然趋之若鹜地往台球桌前挤。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女孩子们那一桌就围了不少男人,而且明显是不怀好意的男人。若是一般的正常乖巧女孩,她看到这种情况,估计会马上觉得不安,想要赶紧离开。可是能坦然自若出入台球厅的女人,其会是一般的女孩。 殷宝辉看到,那三个女孩表情很镇定,好像很享受被男人们簇拥的感觉。即便围着她们的男人,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举止如蛤蟆般的歪瓜烂枣们,她们也一样笑靥如花,跟他们开心地说笑打闹着。 尤其是那个苗云阁,她几乎是来者不拒,任凭其他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笑的很大声,也许是她抽烟的缘故吧,她的门牙部分上,布满了黄渍。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笑的花枝招展,就像她打出来的台球,的确打的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出入台球厅的老手。 看到美女还是台球高手,那些男人们更是夸奖不断,苗云阁看上去也是格外享受。或许是有了她笑成花的默许,几个不安分的男人,已经把狼爪,放在了她的腰上。 他们嬉皮笑脸地说:“大美女姐姐,你台球打的这么好,还会不会玩别的游戏?咱们组队一起玩啊,去外面玩,我们也能罩着你!”
苗云阁笑着说:“行啊,你们去问我大哥,他同意我就跟你们走!”
几个男人一听这话,顿时老实了,也许是顾忌台球厅的老板,没多久后,那些桌子的客人便纷纷离场,只剩下殷宝辉他们这一桌。在那个时候,殷宝辉和他的同学们,对她的印象很不好,但是听到她也是安大的学生,大家又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 毕竟,安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能考进去的学生们,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实在让人看不出,她哪一点能像天之骄子。殷宝辉本身是一个很努力学习的人,他的天赋和智商有限,所以再努力,也考不进数一数二的安大。 因此,家里才东拼西凑,花了很大一笔钱,把他送入安大的三级学院,读成人教育。他的家里人不懂,成人教育跟全日制本科的区别,以为能进安大就是正儿八经的安大生。殷宝辉到了NY市,才逐渐明白二者的区别,他觉得她完全没有安大学霸的气质,也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而且,他还以为苗云阁是在借安大的身份,来招摇撞骗卖弄自己,抱着为学校惩奸除恶的想法,他决定要主动接近苗云阁。然后找一个机会,戳穿她撒谎的老底,看她出丑,令她不敢再随便利用安大。 于是,他找了一个苗云阁休息的时候,走上前对她说:“苗同学你好,我叫殷宝辉,刚刚听到你也是安大的学生,真巧啊。你在安大读几年级?就读哪个专业?没想到在这个镇子上,我还能碰到安大的同学,你知道的,咱们镇子,每年能考上安大的学生,非常非常少。”
坐在凳子上休息的苗云阁,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便抬起了头,斜挑着双眼打量起他来。她那极专注的眼神,先从殷宝辉的脚下看到头顶,再从他的头顶看到脚下,然后鼻子里轻哼一声,咧着涂了大红唇的薄嘴巴说:“就你,还是安大的学生?哪个学院的学生?是正规的吗?”
殷宝辉听到她的问题,自己心里开始发杵,他很清楚成人教育和正规安大生的不同,只是根本没想到,她看人的眼光会如此毒。殷宝辉家里的经济条件,非常一般,他的父亲,是镇上的一名汽修厂工人,母亲没有工作,在家务农。 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都没有继续读书,如今均离家南下打工。她们挣到的所有钱,连同父母的血汗钱,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这样,殷宝辉的穿戴依然毫无档次,那种骨子里的乡土气息,并没有因为刚去读大学,而马上消失。 在以貌取人这一点上,苗云阁很有天赋,这完全取决于,她在城里当保姆的母亲。她的母亲给人当保姆,有一个必须的前提,就是雇主家必须是有钱人。因此,在母亲长期潜移默化的拜金教育下,苗云阁的衣品,虽然依旧很差,但是她挥霍钱财和看人下菜的功夫,是在与日俱增。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淳朴无知的殷宝辉,显然不是对手。他丝毫没想到对方会反问,便有些紧张结巴地说:“我,我就读成人教育学院,是计算机专业大一的学生,你呢?”
苗云阁不屑地笑了笑,很大声地说:“我是全日制的学生,是环境学院联合培养生,今年大三,是你的师姐!怎么了,就你还觉得我不像安大的学生吗?”
殷宝辉很老实地说:“是不像,你也不算安大全日制的学生啊,联合培养是别的学校的学生,来安大里学习,这跟高考考进去的不一样。”
苗云阁头一昂,嘴一撅说:“怎么不算安大的学生?是安大一起培养的学生好不好?你的学院才不是安大的本校,有什么资格说我?”
殷宝辉被她怼的无话可说,看到对方沉默了,苗云阁更加不依不饶,说:“请我吃饭,给我赔罪!好好的师姐被你说的一钱不值,必须跟我道歉!”
就这样,两个人算是不打不相识的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