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音和肥局走了过去,在门口站定并双双举目向里面张望,但因为光线极为阴暗的缘故,他俩几乎什么也没有看见,眼前的一切是浆糊一片。他俩唯一真实感受到的就是很冷,一股具有冲击性的风也伴随着里面的寒冷急速吹了出来,这阵冷风打在张音和肥局的脸上,使他俩同时打了一个激灵。“肥局啊,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局大棋啊,就不知道你准备的茶烟酒够不够了,要不然这棋不但下不下去,搞不好咱俩还会连底裤都输掉啊!”
张音说这话时的口气极为平稳,他看上去是准备的不错。这时,张音向最靠近大门口的徐华望了一眼,他发现这家伙的脸色竟然布满了惊讶。说真的,他的这种表情不禁让张音大惑不解,因为自从大家迈步走进山庄后,当一件件奇怪的事情不断上演时,徐华在张音的印象中几乎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对,张音这时有点恍然大悟,因为徐华这样的表现太不对劲了。也就是说,徐华在打开这扇门之前,他应该对刚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心里有数的。只有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一个人才不会感到惊讶。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当这扇门被他自己打开后,他的表情会显示出如此不解的神情出来呢?张音把双眼从徐华的脸上收了回来,并向前走了一步,他并没有急着就要进入这间房子。肥局跟了上来,他的嘴角动了动,但啥话也没说。张音眯起眼睛仔细朝里面张望起来,果然,房屋原先有点昏暗的环境中,竟然有了一层淡淡的发光体,好像是从房顶上边发出来的。但它实在是太过于暗淡,让人难以一眼就能察觉得到。肥局向张音这边靠了过来,他本来想把手机的电筒打开,朝里面照一照的,但立即被张音制止了:“这里有玄机,肥局,咱们就先摸黑看看先。”
那道淡淡的光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而在移动的同时,它的颜色也在发生着变化,由一开始淡淡的白光转换成了一股暗蓝的色彩。“老徐,你早上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音对旁边的徐华开口问道。徐华原先那种惊讶和不解的神情,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对于张音的提问,他也只是冷冷回道:“我也不清楚,张哥。”
“我看咱们别等了,直接进去吧。”
肥局催促道。“不,不急。”
张音神情淡定。他这种淡定有点出乎另外两人的意料,他们相互对望了一下,又把脸转向房子里面。这时,那股暗淡的蓝光突然大亮起来,一霎那就照亮了整个房子的大厅,不过这一闪的强光太快,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瞬,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但这时只听见徐华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还没等张音和肥局反应过来时,一条全身黑色的似狼模样的四脚动物已经从里面冲了出来,并立即做了一个跳跃,朝张音身上直直扑了过去。它的动作非常迅速,但张音的反应也不慢,他就地做了个躲避的翻滚动作,而且在做这个翻滚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左轮手枪,向它射去了一颗子弹。不过,尽管距离够近,但张音那一枪还是打歪了,看来多年没有摸枪还是会出问题的。那条狼狗模样的动物落地后,一个急转又朝已翻开两米外的张音扑了过去,它的动作异常迅速,而它的目标似乎也相当明显,那就是对准张音。梁思已经发出惊恐的尖叫,她认为自己的上司这一次估计要完了。说真她的心突然有了种痛的感觉,不管怎样,她并不想他出事。那条狼狗般的动物已经扑在张音身上,问题变得有点千钧一发,那只张开血盆大口并露出獠牙的动物就是咬不死他,但让他在医院呆上半个月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就在这关键时刻,在梁思打算闭上眼睛时,两声枪响,一颗子弹从那条似狼似狗的动物身上穿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点像电影画面。事实上,当它再次跃起朝张音扑来,并落在他身上时,它已经死了。被那条已死狼狗模样的动物捂着的张音,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这次虽两枪都中要害,但他已无法再躲开朝其扑下来的大只死狼狗样的动物,这感觉还是相当狼狈。肥局和徐华等几个人走了过来,而这时房子的门也已经被站在门口的武警关了起来。肥局蹲了下去,而几乎差点和那似狼似狗的动物接上一吻的张音依然保持着原样,被压着的他从中伸出一只手,在肥局面前晃了晃。于是对方给他递了根点燃的烟,张音一连大口吸了几下。这时,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好在这些血不是从他自己身体里面流出来的,他应该感到庆幸。毕竟大难不死,自有后福嘛,至少得开3瓶香槟。躺着抽完半根烟后,他一把把压在身上的动物死尸推掉,并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突然来个转身,正面对着肥局那张脸,直狠狠盯了不到半秒,就大骂了起来:“肥局,我草*你啊!你特么是打算让我死在这里是吧?我特么告诉你,五年前我特么一时大意中了你的套,跟你合作了一回,草,就那一回我铁哥们就死了,你知道吗?……”张音带着一身血,好像刚才那条狗一样,发疯了似的对着肥局滔滔草个不停时,梁思已经跑到他面前,并一把搂住张音道:“老张,你没死吧!”
手里夹着半根烟正狠骂着的张音被梁思这样一弄,好像也瞬间泄了气,骂不下去了,只能对他的女下属来了一句:“大妹子,你哥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你哥我要死了,这个月工资谁给你发。草…”肥局静静地站着,他望着张音,然后那张老脸突然像花在春天时一样裂了开来——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