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大门出不去了。”
张音扭头朝他们大声喊了一句。喊完回头一看,果然有另外十来个人正朝二楼冲来。“上三楼,走消防右边通道,那里有个载货电梯,要快!”
张音再次吼叫。这时已经有两个脚步快的人冲了上来,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动手。然而在动用暴力之前,他俩却忘了对方是什么人。正所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在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刻,这两个先冲上来想立头功的家伙,只觉得黑影在眼前一晃,然后就飞了起来,还是倒飞,几秒后他俩重重摔在楼梯又向下直滚,然后停在楼梯拐角处,几乎再也没有动上一动。张音提腿踢人时,尽管只使了三成力,他也清楚已经够致命了。因为他踢的是那两个人的腹部,而他更清楚的是一开始就令人致命的话,后面那些还想冲上来立功的人,在看见这一幕后,必然会产生迟疑。人毕竟是人,果然楼下剩下的那十来个人,尽管手里还操着酒瓶,但硬是没有一人再敢冒然向上冲。张音对这些家伙的表现很满意,他需要的就是那几秒时间。这时,大头带着梁思他们已经上了三楼。张音又望了一眼楼下,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也许当一个最顶尖的搏击高手在发现对手根本不堪一击时,无聊就会随之而来。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那瓶酒,打开轻轻喝了一口,毕竟今晚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好好喝上几杯。如果可以,他还想再来根烟,有的人喝酒没菜不行,而张音不一样,他比较文艺。那些人最终还是冲了上来,带着不管不顾的神情。张音放下酒瓶,望着冲过来的人,眼神突然一变,一种兴奋感立即遍布了全身。最顶尖的搏击高手向来是热爱实战的,只可惜对手太弱,尽管冲上来的人数不算少,但在二十秒左右过后却全部倒下了。对,张音只用了茶杯端到嘴边喝上一口的功夫,就解决了目前的妨碍,如果称得上是妨碍的话。尽管已经五年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景了,但张音还是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他希望楼下能冲上来更多些人,然而没有,酒吧大厅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因为他们当中几乎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搏击,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张音去拿那瓶酒,不过这次他没有喝,喝酒是需要兴致的,无论是三五知己围坐在一块,还是孤身一人独坐,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兴致。在S市张音有个说不上太坏的习惯,从哪里进去就从哪里出来。然后,众人就看见他拎着酒瓶走下了楼梯,有种喝醉了回家找老婆撒气的感觉。不到半小时,一行六人又出现在大来福酒店。而程胜也早已经准备好了做接待,房间中央的那张大理石桌上摆满了水果和其它食品。“张哥,看样子应该是老鬼回来了。”
这次开口的是大胡子。“老鬼没这种本事。”
胖子回道。“那王八蛋就是回来了,也不可能这么邪门。”
大头接话。“对,也太特么邪了。”
胖子道。“总之这事不简单,看来哥几个最近又得要忙上一阵子了。”
大胡子道。张音夹在梁思和大头中间,依然是半躺着,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和眼前这几个人交流的欲望。因为一切全乱了,对,刚才在酒吧里面发生的一切,把原本那条线又硬生生给扯断了。张音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呼”地又吐了出来,突然一个最可怕的念头在他大脑顶端闪了一下。“张哥,看样子咱们得去找老姚了。”
大头道。“当然,我没说不去。”
张音咳了起来,回道。“大胡子,你认为老鬼真的还活着吗?”
张音问了一句,用斜眼望了一下对方。他清楚,在这群人中大胡子历来是最谨慎的那一个,他说的话,不管是老姚还是张音自己都会在听完后作出考虑。“张哥,有一个事实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那就是在五年前,我们在江阴河并没有找到老鬼的尸体。”
大胡子陈升运到。“当时你跟我还有老姚,可是亲眼看见那家伙中弹后就从船头直接坠入河的。”
张音叹了一口气,又道:“而且这王八蛋要真是没死,他也不能选在今日回来寻仇啊,这不是添乱嘛!”
“张哥,你意思是你今天找哥几个来,不是因为老鬼?”
大胡子好像醒悟了过来,问道。而大头和胖子在听完他这一问,目光也刷地集中射在了张音的脸上。“大胡子,老鬼虽然可怕,但我认为他肯定早在五年前就挂了。而且我现在碰到的东西”张音顿了顿,眼珠转动望了一下他们,道:“我认为他比老鬼还要麻烦,这个是不怎么恰当的对比和比喻。”
但等他一说完,大胡子、大头、胖子的表情明显是呆住了。许久,“张哥,比老鬼还要可怕,还要麻烦,那特么就真是鬼啦!”
大头满脸不相信,但还是憋出了这么一句。“我就说嘛,咱这几小时碰的事太邪门了。”
胖子嘀咕道。“张哥,不管老鬼回没回,死没死,还是其它什么的,咱们现在得赶紧找老姚商量一下了。”
大胡子说的是实话。总之,当张音说完那个东西比老鬼还要麻烦的话后,一种看不见的恐惧感已经开始在他们几个身上起作用了。因为在他们看来,五年前那个老鬼的所作所为和他那个人,已经把人类的残酷、黑暗和诡异推到极致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胖子的眼神似乎在发生变法,他气喘的更急了。大头伸手狠狠敲起了自己的大光头,而大胡子则跟张英要了一根抽了起来,这个谨慎的家伙,似乎也要来口尼古丁压压惊了。梁思静静坐着,不说话。舞台上那件黑色的外套在风中飘荡,没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观众依然安静地坐着。然而,有一、两个人开始意识到了眼前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