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活了几十年,应该碰到过不少比我这双更美的大腿吧。不过呢,能得到张先生你的称赞,我倒还是蛮开心。”
对方口气有些冷,道。“我觉得一个女人只要有了一双好腿,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张音的脸又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不过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她那双腿。“你那位美女助理的那一双,应该也不错吧?张先生”对方似乎也并不在乎张音的耍太极,哼了一下回道。“比起姑娘你的来,我认为还是要差了那么一丁半点。”
张音笑了一下道。“要是她也坐在这里,你还敢这样讲吗?张先生”她有点不依不饶了,道。“反正她又不在。”
张音耸了一下肩,憋嘴笑道。“许多人都说你就是个花花公子,不但敢乱说话,做起事来也是糊里糊涂,要不然五年前你那间天目私人侦探社也不会倒闭,而你那位所深爱的徐贝贝也不至于离开你,是吗?张先生”女人说着把腿放了下来,然后又翘回去。而张音的脸明显变了。“我说这位姑娘,你大晚上的跑来找我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吧?”
他口气也冷了,道。不过在这一刻,他越发肯定自己见过眼前这个女人,甚至就是在这几天内的事。“看来你还是要脸的嘛!”
对方也冷冷回道。“总得要一点吧。”
张音苦笑道。“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别老盯着我腿看。”
“请开口呗,我听就是了。”
张音喝了口果汁。而他的大脑则在不停的搜索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到底在哪里出现过。“好,那我就说了。一我想问问,你今早在欧阳云的死亡现场到底看到了些什么?二嘛,我还想知道你是否已经决定参与这件案子的侦破活动?”
问完她侧一下身,开始拿眼盯着张音。沉默。然后在沉默中张音点了根烟,因为对方无论哪一个问题都实在是有点令他头痛。“首先,现场的事是机密,我不方便讲,你懂的。”
吸完两口烟后,他还是开口了,道。“其二呢?”
女的紧追不放,道。“我有那么重要吗?”
他回道。“就目前来看,我们认为你的某些决定很重要。”
女的道。“你们?”
“对,我们。”
“说真的,在这里我倒想问问,你们对欧阳云究竟有多少了解?如果可以方便透露一下吗?”
张音举手弹了下烟灰。但对方并没有立即回应,看得出她也在思考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因为张音的这一反问明显有点让她措手不及。良久,张音又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笑了起来,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换如何?”
“怎么个换法?”
她问。“我给你提供你想知道的,同样你也给我供点我要搞清楚的某些事。”
张音的表情变得随意,道。“我怎么能肯定你说得话是真?还是假?”
女的神色有些严肃道。“姑娘,对于真假这个问题,你在来找我之前就应该考虑了。”
张音耸耸肩,摆出爱谁谁的姿势。“行,那你先问吧,张先生。”
她沉默了几秒后,道。“好,首先我在这几天中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张音问道。“张先生,你的记性可真不错,我们的确是见过。也许就在今天吧。”
她突然朝张音笑了一下。这是她进房间以后的首次笑,但她笑完却令张音有种全身冰冷的感觉。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在今天下午他和徐华在酒店二楼包厢见面时,突然端着两杯果汁进来的那个女服务员。只不过此刻的她,不管是服装还是发型,甚至连脸上的装扮都变了。她拿眼望着张音,笑意依然;但他却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姑娘,你应该知道徐华喝了你那半杯果汁后就死了。”
他的眼睛开始逐渐变冷,这可不是好事。“张先生,我个人认为此时的你最好还是冷静点,你懂我意思吧?”
她说完又再次笑了起来,看得出她并不在乎张音的态度。“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们干嘛要弄死徐华?”
张音口气没变,依旧冰冷。“张先生,徐华的死跟你无关,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所以嘛,我认为我俩就不要再去管他了。”
她收起笑容,淡淡地回道。“你意思是如果我要是也喝了那杯果汁,那么现在我也应该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吧?”
张音道。“不,你那杯橙汁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你要真的喝了,倒可以补充一下维生素C。”
她回道。“对于徐华的死,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一提吗?我有点搞不清楚。”
张音又耸肩。“张先生,难道你不知道人总是要死的吗?就像有些事总会发生一样。”
她说这话时,犹如机械般不带任何情感。“你抽烟吗?姑娘”张音冷不丁问道。“当然。”
她向他伸出手。烟雾,从她抹了口红的嘴里吐了出来,在房间温和的灯光下慢慢散开,也许对于她来说人的生命就像眼前的那一缕烟雾。不过,张音承认她抽烟的姿势很美,甚至带了点寂寞。在这样的雨夜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此刻最应该干的是安静地躺在某个她所喜欢的男人怀中,而不是跑到这里来。至少他是这样想的。“好了,张先生。该我问你了。”
她道。“问吧。”
张音回应。“欧阳云的死亡现场到底是怎样的?你能给我做个大体的描述吗?”
她问道。张音盯着她,良久,突然笑了,回道:“一、那个现场其实根本就空无一人一物,什么也没有。我们在里面走了老半天,可以说连根毛都没碰到。二嘛、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至少欧阳云的尸体就摆放在那间大房子的中央位置,而在他尸体的周围则大大小小,另外整齐摆放了二十三具尸体。这些死人全身光无一物,连内裤都被剥的干干净净,好像都是拿来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