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透出女子的心思,轩辕卿的脚步后退了几步。“神韵,一个人的神韵是无法刻意仿效的。所以我才会说给你二年的时日,你别妄想一步登天。窦桑纯并不是常人,你想要达到登峰到极的地步,怎么能不劳而获呢?”
轩辕卿笑着伸展开双臂,欣赏眼前那一片盛放的红梅花海。窦桑纯是他挚爱女子,怎能让人随意仿效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然他却愿意为了报仇为名去实现自己的美梦。纯儿,不知你见到她之后会做什么感想。我并非刻意安排,只是想你明白,我轩辕卿并非是个没本事之人。轩辕烈能做到的,我同样也可以。“那王爷的意思事,我还不够火候,王爷别忘记了,如果我做不到窦桑纯真正的神韵,那么王爷势必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你我现在坐在同一条船上,谁若是出了事都不见得对双方有什么益处,王爷你这藏着掖着不肯透露并非明智之举。”
女子的话音轻轻缓缓,看似温柔,却柔中带刚,咄咄逼人。轩辕卿有些苦恼,“你逾矩了,本王说过的,不得走出房门一步,你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不成?”
女子顿时丧失了反驳的能力,贝齿咬住唇瓣不情不愿的乖乖走进梅轩亭,从石桌上拿起古筝,走出了梅轩。真是呆头鹅,不就是想勾引他一下,试试看他会有什么反应。竟然这么冷漠的拒绝她,真是有够可以的。窦桑纯算什么东西,她想得到的,谁都挡不住。更何况一个已经削发为尼的窦桑纯,哪怕她现在空有一张绝世美貌,也不得走出尼姑庵一步了,等到风华流逝,年华凋零后,看她怎么去勾引轩辕卿。梅轩的冷风越加猛烈,将轩辕卿的衣袍吹的鼓鼓的。他冷眼远眺整座梅轩,在有生之年前他会完成自己的夙愿。会得到窦桑纯,会坐拥琉毓国的江山。母妃,你要保佑儿臣,一定要夺得皇位。唯有如此,儿臣才能用她的鲜血去祭奠你的亡灵。轩辕卿仰起头放声大笑,空旷的梅轩有大笑声传来。回音回荡在整座王府内,连走到了不远处的女子都不禁打了个寒战,想不透,这轩辕卿到底是发什么神经。从来驰骋沙场为的是功名利禄,杀戮的下场便是浴血奋战。她也懂得,想要夺到至高无上的荣耀,就要抛开一切,目空到底。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得以翻身。寝宫内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最后变成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庸医,呜呜呜……我的腿怕是要废掉了。”
躺在床榻上已经换了衣衫的纳兰芹一边哭,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说。端木颢然坐在她床榻边,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湛蓝色双眸里充满了阴森的寒光。她的模样很是可怜,可在诊治过程中又叫的一点儿都不文雅。“够了,闭嘴。”
端木颢然大喝一声,大掌一挥,屏退了伺候的宫女。纳兰芹见端木颢然对自己发脾气,拉过锦被蒙住自己的脑袋,翻了个身,尽量小心翼翼不触碰到伤口。“嘶……好痛。”
锦被下的她皱起一张小脸,哀叫连连。须臾,脑袋上的锦被不翼而飞,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容。“你想闷死自己吗?本来就够笨了,一无是处就知道闯祸。”
端木颢然没好气的指责着纳兰芹,他脱下靴子躺在了她身侧。见端木颢然靠近自己,她微微挪动了下身子。“你要做什么啊!”
她瞪大双眼,脸上露出惧怕的表情。这恶人难道想非礼自己吗?太不要脸了,人家现在可是受伤了,行动不便,他是想趁机吃她豆腐吗?他邪魅一笑,“你的脑袋在想些什么?以为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来,少往脸上贴金了。看看你的样子,哭的像一只小花猫,任谁看了都没了兴趣。”
纳兰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腮帮气鼓鼓的。“你骂人,骂我笨,又骂我是小花猫。我真是太可怜了,被那肥猪调戏,还被你这恶人带进宫来折磨。呜呜呜……”开始一件一件数落着自己的遭遇,加油添醋,生怕说的不够凄惨,不够催人泪下。看着眼前一脸耍宝的纳兰芹,端木颢然到底是怪自己多管闲事,要知道她如此难伺候,当初就不把她带进宫里来了,随手丢给绝杀不是更好。想想,还是自己的错,自作孽不可活。“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呢?”
她小手按在饿扁的小肚皮上,朝头顶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投去一个讨好的假笑。一点诚意都没有的纳兰芹令端木颢然头痛不已,他决定好好惩罚她一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救了你一命,又给你换上了绫罗绸缎,等下你若是想进膳的话,岂不是欠我更多的恩情。我问问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帮助你?”
端木颢然支起手臂托着沉重的脑袋,面朝着纳兰芹。她数数手指头,暗自算计着端木颢然说的那些事,又放下小手,一脸痛苦的挠着小脑袋。“你趁人之危,不就是吃你一口饭嘛!反正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给你了,再说我也不是千叶国的公主了。你说好了,要我拿什么来换一碗膳食呢?”
纳兰芹实在饿得慌,不想再同端木颢然周旋下去。端木颢然假装不知她已经被叶帝赶出皇宫的事,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你居然被赶出了皇宫,那本皇早知道就不应该挽救你。本来还想着救了你之后能向叶帝讨点什么便宜捞捞,现在看来我要把你丢出皇宫才行。”
他的余光瞥了眼躺在身边一脸快哭出来的纳兰芹,心底里的恶作剧彻底得到了满足。见好就要收,他不经意的轻咳了一下。“你可要想好了,要怎么报答我呢?”
他威逼利诱,设下陷阱等着眼前这个小笨蛋落网。纳兰芹想了想反正自己都被赶出皇宫贬为庶民,又和雪姐姐分道扬镳。再说,她又没什么生存的本事。除了在皇宫,还能去哪里呢?看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她羞红了一张脸,慢慢地靠近端木颢然的面前,闭起眼睛,嘟着粉嘟嘟的小嘴。眼看快要贴上她眼前的那张薄唇,结果一股脑儿磕在了他刚毅的下巴。端木颢然看着眼前的闯祸精,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算是报答,本皇看谋杀还差不多。”
原来她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嘛!起码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来讨好自己。至于手段,简直不可恭维。纳兰芹捂着受伤的嘴唇,一定流血了。好痛,他的下巴是铁打的吗?“让我看看,你别捂着,还不放手吗?”
端木颢然见她双眼里噙着热泪,不用想知道,这闯祸精一定是受伤了。一拉一扯之间,倒是碰到了她小腿上的伤口,她整个人一个激灵,然后不得动弹的乖乖躺在了床榻上。“好痛,我的小腿啊!”
终于见到她哭了,端木颢然也觉得玩够了,不再逗弄她。“记住,你想要在皇宫住下去的话,就必须要乖乖听我的话。以后每天晚上你就得和我一起睡,侍寝懂不懂。就让你当侍寝宫女,你要是闯祸的话就罚你断食三日。最近先把腿上的伤养好,养好之后你就要开始侍寝,明白吗?”
不吓唬吓唬她绝对不会学乖,这丫头闯祸的机会太大,他可不想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时,还要来处理她的事。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纳兰芹这次彻底被伤到了,她堂堂千叶国公主居然沦为了给人家暖床的工具。侍寝,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开放的千叶国长大,十六岁及笄之后宫中嬷嬷就有教她闺房之术。就算是侍寝起码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啊,现在的她和沦落风尘的红尘女又有什么差别呢?越想越不甘心,她愤愤不平的举起小手敲了一下床榻。“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声音是从齿缝中迸出的,她的眼神有些吓人。端木颢然强忍住笑意,这小妮子误会他了,侍寝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他不过是想和她住在一起而已。省的她闯祸,好方便看着她。不过看她那委屈到无处诉说苦衷的模样,似乎也挺过瘾,那就让她误会好了。“你在休息一下,饿了先先吃些糕点充充饥。晚上时本皇会回来,到时候再和你一起进膳。”
端木颢然留下一脸郁闷的纳兰芹,独自走出了寝宫。他暗自窃喜,这傻丫头果真是单纯又天真。看来,以后他在南郡国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名公子抵达名宅府邸,早已等候的双亲出现在了他眼前。“爹爹,娘亲孩儿回来了。”
名轩上前一拜,对双亲略带歉疚的说着。雪姬站在他身后,两老见到雪姬便点点头,雪姬也对他们颔首。“轩儿啊,你这次回来不打算再走了吧?娘啊想你都想的心都疼了,你爹说了,这山庄将来要有你继承,你不如留下来陪陪我们二老。”
名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直呼思念之情,想要留下儿子。名老爷看着眼前的儿子,他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无论是对谁,他知道这辈子亏欠最多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