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颢然也似乎察觉到了窦子唯的不对劲,他不露声色的将窦子唯的失望与心灰意冷尽收眼底。此事他自有安排,尽管窦子唯说的话不假,他也不是不相信。只是需要一个铁证如山的证据。不然南郡国是不会承认窦桑纯的身份,也有人会说她是假冒顶替。一个多时辰后宴席才算圆满结束,等群臣离去后,端木颢然走到了窦子唯面前。他一副君临臣下望着坐着发呆的窦子唯,“朕能明白你的心情,正因为如此,眼前这个难关才是你和朕一起要去克服的。”
他的意思是愿意相信自己所言的那番话,窦子唯有些感到惊讶。可他明明说白了,窦桑纯欠缺皇室最高血统象征不是吗?“南皇,臣……”窦子唯欲言又止,顷刻间千言万语竟无法吐出来。端木颢然的眼望向了远处,那腾空落下的烟火,让他看得入了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等待你与窦桑纯说清楚后,再让她进宫来找朕也不迟。”
也对,他急急忙忙进宫来,连见女儿一面都没有,正如端木颢然所说的,要先同窦桑纯说出真相才好。“臣懂得南皇的一番苦心了,那么臣就先行告辞。”
窦子唯说罢,人已经起身。端木颢然不忍让他空手而归,若非琉毓国情势危在旦夕,想来他也不会冒死进谏,将如此重要的真相公诸于世。他守了二十来年的天大秘密,又事关到南郡国皇室安危,没有功也有劳。“慢着,朕愿意调动十万精兵随你回到琉毓国。一来为了保障翎帝的人身安全,二来想让皇太后明白我端木颢然并未将南郡毒带到琉毓国。早些前关于太后身中南郡之毒一事,朕略有耳闻。”
端木颢然寻思至此,做了一个让步。有了端木颢然的十万精兵,窦子唯激动地掀开官袍,跪在了他面前。“臣叩谢南皇的皇恩,琉毓国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他喜极而泣,多得端木颢然给了他一线生机,带着十万精兵回去琉毓国,谅轩辕卿也不敢轻举妄动。能暂时解决燃眉之急。“皇上,臣对于小公主的身份句句所言都属实,不过臣也确实很奇怪,为何小公主没拥有银发和蓝眼。”
窦子唯从地上起身,用衣袖子擦拭着热泪,对端木颢然沉声说道。算了,这些事,现在他们再来追究又能解决什么呢?端木颢然嘴角扬起冷笑,“只怕,个中原委也只有始作俑者才知道吧!对了,你身上拥有的那块玉佩千万不可以落入他人之手,朕自有安排。”
窦子唯猜不透端木颢然的话中意思,他只知道这块玉佩比他性命更为重要,是万万不可以丢的。“臣明白,那么臣先行告辞。”
窦子唯再次做了拜别,对着端木颢然做辑一拜。这一拜之后,他便在内监总管的带领下走出了宴厅。望着远去的窦子唯,端木颢然的紧抿着薄唇。眼眸中视线倏然收紧,由此可见是轩辕卿同他在耍花腔了。很好,从来她端木颢然想要做的事没有谁胆敢阻挡,既然他不怕死的撞上来挑衅,那么他就成全了轩辕卿。这辈子最恨有人在他背后操纵一切,视他为傻子,从而玩弄于鼓掌之间。轩辕卿,你太小瞧我端木颢然了,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同样也可以将你从天堂打落地狱。他心中有了算计,这即将要跟随窦子唯回到琉毓国驻守的十万精兵,表面是帮助了窦子唯,暗地里他其实是想警告一下自作主张,不同他商量的轩辕卿。试问,国恨家仇怎么会轻易忘掉。当年的逼宫,当年亲人惨死在剑下,南郡国血流成河,百姓哀号连天。历历在目的一切一切,他永生难忘。没有人能够摆布他,甚至是用威胁的手段来逼迫她妥协。至于窦桑纯,哼……轩辕烈已死,那么她也不可活命。父皇,母后,儿臣不会相信窦子唯这乱臣贼子之言,只因,皇室最高血统的象征是千百年来用不更改的一个先例,儿臣绝对不会退让一步。主意打定之后,端木颢然朝着寝宫所在的方向缓缓而去。应该去看看那爱哭鼻子的纳兰芹了,也不知她怎么了?想到她,端木颢然好看的眉顿时皱起,遇上她,也许是他的劫难啊!白府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白连明站在花厅内,白连斯坐在椅子上。“大哥和二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白连明来回踱步走着,显得有些不耐烦。看着来回走动的白连明,白连斯再也坐不住了。“三哥,你别走来走去好吗?转的我头都晕了。”
真不知道他想搞什么,走来走去的也不嫌累,他不累,可自己的脑袋却晕了。白连明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刺客进府的事已经令他够操心了,这四弟倒是一脸云淡风轻,说的无关痛痒。“你小子不会又想和我过招吧?”
白连明话音刚落下,就势伸手就要出招,被白连斯躲避而过。花厅内的气氛逐渐好转,就在兄弟俩互相打闹时,白连修连同白连天走了进来。“老远就听到了你们兄弟俩的吵闹声,什么事儿啊,吵吵闹闹的也不怕下人当笑话看。”
白连修径自走了进去,说话的却是白连天。白连明顿时有些憋屈,“二哥,你怎么能全怪到我身上来呢?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你们出去后,府邸里潜进了几个刺客,目的是想刺杀妹妹。”
白连修刚落座,一听有刺客,还是要刺客白连纯的,想也没想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花厅内,三兄弟都看向了白连明。他被眼前的三位兄弟看的内心毛骨悚然,不爽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作甚?这刺客又不是我招惹回来的,都说了是来刺杀妹妹的嘛!”
“说,究竟刺客是哪路人马?”
白连修大掌一伸,按在了白连明的双肩上。面对大哥的逼供,白连明顿时哭丧着一张脸,这算哪门子的关心,简直就是残害他柔弱的身体。耸动了一下肩膀,以示对白连修的不满。“大哥,你用力捏着我的双肩也不是个办法啊!再说了,这刺客又不是我派出去的,你怎么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呢?”
经白连明一说,白连修恍然之间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行为偏激了。快快松开双手,“大哥一时情急,你快点把刺客的事详细一点告诉我。”
他斜睨了白连明一下,“看来,这件事真是越来越稀奇古怪了,为什么妹妹频频遭遇刺杀?”
兄弟四人陷入了沉默,花厅内无比的安静。“大哥,这次我和四弟调查得来的结果是。这帮刺客是一个叫巫师的人派来刺杀妹妹的。”
他们又不认识什么巫师,怎么会招惹上呢?白连明说完后,白连修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此事莫不是会和名轩有什么牵扯吧?那么,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们听我说件事,此事事关重大,都去我房间吧。”
白连修说着,想请兄弟几个回他的房间商量对策。以免隔墙有耳,听取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三人不出声,看着白连修一脸严肃的样子,可想而知事情比他们想象要来得严重。四人走出了花厅,朝白连修的院落步行而去。身在房中的白连纯照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碧桐,绝杀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你目前也需要歇息,感染了风寒可大可小,这里我来照顾吧!”
白连纯想了想,绝杀说的也对,她又不会医术,不如绝杀来碧桐来得放心。“好,那就麻烦你了。”
白连纯望了床榻上的碧桐一眼,随之走出了房间。房中只剩下了绝杀和碧桐二人,他坐在了碧桐的床榻前,望着她沉睡的脸庞,心有些微的疼。这傻丫头照顾白连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好好地淋雨,这下可好了,感染了风寒,他轻声叹息了一声。白连纯走出碧桐的房间后,站在回廊下,迈步走进了院中的凉亭内。她满腹忧心为了儿子的重病卧榻而着急,不能亲身去照顾,又不能回去琉毓国。坐在凉亭内的她,想到了自己来南郡国的目的,想到寻找轩辕烈无果。好像,上天与她开了一场可笑之极的玩笑。瞧见兄弟四人匆匆忙忙从她的眼前走过,她想起身喊住他们,却发现他们个个步履匆忙,心急如焚的样子,令白连纯十分好奇,她从石凳上起身,提起裙摆追了上去。“大哥你们怎么了?”
白连纯追上前,问着兄弟四人。兄弟四人没想到会在院中遇见白连纯,他们根本不想让白连纯知道今天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白连修到底是四人之中最沉稳的大哥,“妹妹,你身体不舒适不妨回房中去歇息,我们几个有事情要商量。”
他们要商量是她不能知道的吗?看他们的眼神左右闪躲,分明是有事隐瞒着她。“不对,大哥你们有事情隐瞒着我对吗?”
知道事情终究是隐瞒不了聪慧的她,白连明站出来回答。“妹妹,这件事你想知道也可以,大哥就告诉她吧,知道后可以多个堤防之心。”
防患于未然,被她知道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呢?有了白连明的怂恿,白连天也觉得应该让白连纯事情的始末。白连修最终做个决定,“这样吧!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就跟着他们一起进来我房中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到了白连修的同意,白连纯喜出望外。随着他们走进了白连修的房中,最后进门的白连斯不忘记将房门带上。“大哥,你想和我们说什么呢?”
白连天坐下后,反问着眼前的白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