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她说的是刘青凤。”
乞丐所言瞬将场上的气氛掀起波浪。众人嘴抽了抽,直至此时,还未摸清楚情况。按照刘青凤堂前所言,杀人犯不应该是林豪宇和魏月怡吗?偏现在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杀人犯反是成了别人了!“没错,说的就是她。”
身材稍微瘦长一点的乞丐指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满目恨意,“那日若不是他们夫妻走的急,我们兄弟二人及时将毒药吐出,不然现在盖着白布死在一边的人就是我们了!”
“不是的,你是不是和魏月怡一伙的?你瞎说。”
事情的真相逐渐掀开,刘青凤的声音再无之前的气势,甚至在隐约之间,恐惧之意骤显“你还要狡辩。”
矮乞丐瘸着一条腿走上来,“我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我们兄弟两个平日靠着乞讨挣些吃的,自问没有得罪过谁,谁想你这个恶婆子?为了杀人构陷魏月怡,你也做得出来呀!”
原来当初林豪杰晕倒回家后,刘青凤在他的身边胡言。说是林豪宇已经发现他们将王桂芳赶走,现在若是再让他们找到那个老不死的,村里的人一定会找他们的麻烦。反正王桂芳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他们二人一起动手,将人送走了便是.到时候栽赃到林豪宇和魏月怡身上。二人挣的钱,可就都到他们手上了。二人当天夜里上山,拿着一兜子掺杂了毒药的包子,遇到两个乞丐实乃意外。索性害一个人是害,害两个人也是害。刘青凤便哄着骗着,一并叫他们吃了下去,她以为这个毒药能瞬间将人致死,将王桂芳抬下去,任凭两位乞丐倒在后方,未做理会。谁知就是这番躲懒,反让二人谋求到了生机!矮乞丐咬牙说明,随后怒指刘青凤:“你们别被这个娘们骗了,她家男人也是她杀的,我们中的是一样的毒。”
“此事当真?”
知府震惊起身。县令捂住脑袋,摇头作罢。这是救不了了魏月怡于下方无声叹气,却又不得已承认,确实如此。“大人,我乃是大夫,根据毒针上所显示,我家这位大哥中的是慢性毒,这便说明,刘青凤早些时候,就已经开始动手。”
话音落下,一片哗然。自此时起,刚才还七嘴八舌的百姓仿佛被噎住一半。世事难料,谁又愿意相信自己被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当一个傻子一样玩的团团转。“大胆妖妇,还不赶紧认罪?”
县令心知再无迂回之处,索性变脸指责,再次将几近绝望的刘青凤推上风口浪尖。知府冷冷撇了一眼县令,心中嫌恶。随后低下头,漠然望着刘青凤道:“你的本事的确大,一番胡诌,大家且都相信了你!”
“不过你别忘记,天理昭昭,就算你今日隐瞒过来,明日,之后,总有人会拆穿你的恶行。”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如此?”
女子向来依附男子,纵是性情泼辣之人心中也明白一件事,离了丈夫,婆不容人,娘不认女。弑母杀夫,如此盘算,刘青凤恐是下了一番心思。怕是恨极了他们?刘青凤此时身子一抖,分明是想到不堪的事。魏月怡垂下眼眸,脸上不免涌出一丝暗影,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恐怕与刘青凤被侵犯那件事有关。“到底为何?”
罪人已定,知府拍桌质问,若是这世上大多无故杀人,岂不是要乱了?话落,周围捕快提棍上前,分明是要用刑逼迫。林友山或是全程不知,他愈发觉得刘青凤残忍,口中没有一句维护母亲的话,匆匆爬于一旁。他的这番动作,让刘青凤绝望透顶。她嘴角嗫嚅,才要冷笑开口,突然一股情绪涌上心头,鼻酸,终是悲怆大哭。这次的她,终于为自己而哭。在捕快的围剿下,她怀揣着恨意站起,撕破了脸,无所谓的大喊:“到底为何?因为他们该死。”
刘青凤是笑是哭,身体颤抖着:“林豪杰为自己一己利益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当猪当狗,侍奉人家,你可知道那天夜里,他喊了多少人来了?”
“从那日起,我就要杀了他,还有王桂芳那个疯婆子,如果不是她将儿子养成这样,我又怎么可能遭这样的罪?所以他们该死,像这样的恶心之人,凭什么活着?”
她下毒,撺掇杀人。这其中的过程,刘青凤没有片刻的反悔。“是大哥干的?”
林豪宇面容一惊。魏月怡越发觉得恶心,心中情绪翻滚异常:“活该。”
周围的百姓听后大惊一场,纷纷咂舌。知府一向稳定,倒并为因此有任何怜悯之心,毕竟刘青凤做的事,并不容人。“那你为何?要把罪怪在你弟弟弟媳身上。”
“因为他们有钱。”
刘青凤大言不惭,“我是对不住他们,可谁叫他们有能力?他们能挣钱,我想让我儿子当打大官,我就只能这么做。”
她说罢疯癫的一笑,再度哽咽擦泪。“不过现在不用了,我谁也不在乎了。”
刘青凤深吸一口气,仰了仰着脑袋,想是绝望的彻底,一瞬间内,她从捕快的围攻中脱离,人撞上了柱子。咔嚓一声巨响。刘青凤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娘。”
林友山这时才生出歉意,再冲过去时,对方早已无能为力,当场死亡。场面乱成一片,尘嚣不断。魏月怡站在人后,自己却有些麻木,她回头望着林豪宇,同时将林玉莲搂紧,长久的无言。刘青凤是杀人犯,自然没有好待遇,死后裹了一张草席扔到了乱葬岗,是县令亲手操办。为讨好知府,他已经拍足了马屁。“今日的事情我必会上报,身为本地父母官,你属实让我失望。”
知府已无心流于此处,甩袖离去。县令原地跺脚,怀揣恨意咬牙。“魏月怡,又是因为你。”
慈幼局,林豪宇和魏月怡亲自将林友山送进去,此处正是专门收留孤儿的地方,养育他们到成年。林友山不愿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从未这般对魏月怡尊重过。“二叔二婶,我给你们磕头,我认你们当爹娘,我可是儿子,我能给你们养老的,你们不能这么放弃我。”
“养林玉莲有什么用?她迟早是要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