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是吧!”
“你问问这东西答不答应?它答应了!我立刻放人,你觉得如何?”
赵瑟瑟被救下不久。人贩子摸着过往的血迹找到村中。他骂骂咧咧的要人,威胁对方不给便要杀人。他以为自己的刀刃足够锋利,殊不知遇上魏月怡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此时人贩子的脸上覆盖着冰凉。他手脚颤抖不停,不想死在这里,只能讨好的求着:“人不要了!姑奶奶您喜欢,拿走。”
“我再不要了!”
魏月怡看人还算识趣。一脚将人踹出村子,交代一句,这事便算落定。至于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赵瑟瑟才醒,直接受了徐真真一巴掌。倒也并无缘由,她不过是想着自己过往所受到的欺辱,替自己讨要利息而已。“你,太过分。”
赵瑟瑟娇滴滴捂着脸,眼眶再度蓄满泪水。“又要装可怜?你且看看这是哪里?你那个瞎眼的表哥不在这里,你别想着叫我一声表嫂,我就能放过你。”
徐真真不预备再挥手,但言语依旧刺人。“表嫂,我真的知错,你就饶了我瑟瑟吧!”
赵瑟瑟脸上的五官聚拢,心中惧意上升顶峰。“行了!人都救下了?别吓对方。”
魏月怡随徐真真胡闹一番,终于看不过眼上去劝说。徐真真哼一声表示不满,冷脸和赵瑟瑟拉扯距离。不然这位再矫情。她可控制不住自身脾气。魏月怡嫌弃撇着赵瑟瑟,面无表情发问:“你不是在京城好好的吗?出了什么事?怎么落在人贩子手上了?”
要想张之翼府邸守卫森严。那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贩子可以进入其中的。赵瑟瑟说起这话便觉得委屈,不顾头脸哭上一通,好歹才是抽泣的将事情的原委说明。不过话落之后,她被抓一事反更显得扑朔迷离。“行了!去柴房休息吧!我和你表嫂商量一下。”
“柴房?”
一辈子没受过委屈的赵瑟瑟瞳孔瞬间一扩。“不睡?那滚。”
徐真真可不客气。本来瞧着这个白莲花就烦,最好是早些走,到底是一了百了,何愁不是快意。“瑟瑟去就是,表嫂别生气。”
赵瑟瑟低眉顺眼,深知他人屋檐下不能造次。终于等到赵瑟瑟磨蹭的离开。徐真真不耐烦给自己沏茶,心中不顺,根本抚不平:“难不成还真要将人留下?”
魏月怡落座点头:“能被你夫君养在家中,两户人家关系必定是好,现在赵瑟瑟突然失踪,他必是要找。”
“他那么大本事,左右摸消息过来也不过几日。”
“可那死丫头指不定闹出事来。”
徐真真抓了抓脑袋,万分不岔。“倒也不是想让你吃亏,只是人贩子必定在外徘徊,再加上张之翼的雪莲之恩,你若是不喜,且唤着人下地干活,倒消了你这些年的仇怨。”
魏月怡轻声细语的点着徐真真,好歹让对方茅塞顿开。说来也是赵瑟瑟还指着他们接济!可不就是由着欺负。徐真真的眼中瞬间一亮。眼眸轻轻转着,无数个折腾人的想法释出。鸡鸣未起,赵瑟瑟被徐真真从简陋的草床被拎起。她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习惯性的软调,甚至还撒着娇:“表嫂,瑟瑟没有睡饱,让我再休息一下。”
说罢,她自顾自要回床。“回来,干活,还想白吃白喝?你想的倒是挺美。”
徐真真全无客气,直接拽过赵瑟瑟松散的头发。二话不说,人已经往田地之中送。“表嫂,我不会干活。”
赵瑟瑟无辜的睁着眼睛,水漾漾的。又使起平日勾引男人的本事,只可惜,她的本事实在用错地方。徐真真哪会上当。不过是更添厌恶罢了!“不会干就学,这辈子咋活过来的,连个农活都不会干,没用的东西。”
徐真真怒意十足的骂着。赵瑟瑟且是心中委屈,却又不得不忍。眼瞧着田里的活干上一天,肩酸背痛,甚至是只讨到一碗水,连口饱肚子的粮食都没有尝到。赵瑟瑟实在不能忍,奔溃大哭的去找魏月怡。“大家都说你是明事理的,我现在好歹也是表嫂身边的客人,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月怡娘子,你是好人,一定不会眼瞧着我家表嫂这么欺负我的对吧?”
赵瑟瑟整个人饿的站不住。眼巴巴的瞧着魏月怡手上的白面馒头,这个曾经她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却是再够不着。“想吃?”
魏月怡揉着微酸的眉宇,敏锐察觉赵瑟瑟炙热的目光。“嗯。”
赵瑟瑟舔着干涸的嘴角。“给你。”
魏月怡丢给对方。赵瑟瑟顿时欣喜若狂,再顾不上形象,生吞活咽,一个拳头的包子,在她口中也不过几秒。“你之前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魏月怡淡淡地看着对方,平静的开口。赵瑟瑟猛低下头,且不知是愧疚还是懊恼。“所以,你若是真心悔过,大可好好去道歉,若是还想如往常一般,我也不拦着你,且等你表哥将你接走。”
“不过嘛!”
魏月怡阴恻恻落笑,“你在人贩子手上落伤,断手断脚这些,我便不敢确保了!”
无人引证,有她和徐真真作保。便是赵瑟瑟再如何说也不过是对他们的冤枉。“我”赵瑟瑟瞬间吓地浑身剧烈颤抖。这哪是给她选择,干脆是直接逼迫的好。眼见对方生出惧意,魏月怡这才收起狠厉,轻扣桌子:“院里还有些活还没有做,我这时间可来不及。”
“我去,我去还不成?”
赵瑟瑟急带哭腔,狼狈往院中跑去。是彻底服气!京城。张府,外面有些微寒,管家拿一件白狐披风给张之翼披上:“大人,您小心别冻着。”
“宫来传消息,让您明日务必上朝,这私下寻访的事,交给欧阳青了。”
“太迟。”
张之翼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竹简,不经意吐纳寒气。突想起一事,问:“表小姐送过去了吗?”
说起赵瑟瑟,管家拱手忍笑:“昨日到的,探子说表小姐日日做活,夫人倒是高兴的很。”
张之翼薄唇不被人察觉的微扬。“嗯,高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