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天价一出,场上哗然一片。“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其中不会是违禁品吧?”
老徐嘴中念叨着,对着跟前复杂花纹式样的木箱充满好奇。“不好意思,我们只做正经生意,去风云寨的事,烦请他人!”
林豪宇不曾因高昂的价格心动,依旧坚决的拒绝。买主面上一窘:“这样的便宜也不占?简直糊涂。”
林豪宇心知不必多言,抬手做势:“还望理解。”
买主直哼一声:“迂腐。”
说罢,只能差人将屋中货物带走。镖队中不少人觉得可惜。踌躇开口:“老大,那可是五千两,乖乖,得了银子咱们都可以设立镖局了!”
“老大决定的事,你插什么嘴?”
老徐了解事态,立刻开口。林豪宇闷声坐下,暗眸稍敛,手臂紧握刀刃,手指渐渐锁紧。“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不可起贪恋,莫要忘记咱们回来时遭受的伏击。”
“那群人。”
林豪宇声音稍顿,复又开口,“可能还在暗处盯着我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豪宇的话总算让镖队的认清楚自身所处状况。大多唏嘘散开,独老徐留于房中。他叹气,走过去拍林豪宇的肩头:“老大,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当初李将军将他们遣返的事不一定是你的缘故,朝廷内算计颇多,指不定是有人嫉妒你手上的功名,妄图抢功罢了!”
他们这群回来的老兵大多是林豪宇斩杀对方首领的见证者。依他所见,抢夺功名之由不无可能。“嗯!已经过去,老徐,你也不必说了!”
林豪宇应声,剑眉仍紧紧蹙,不过是话说的洒脱。“希望如此吧!”
老徐留下一声叹息,持刃离开,厚鞋底踩在地板上沙沙作响。朝廷,李将军,李超群班师回朝。“李将军凯旋,解万民之忧,实乃万民之幸。”
“李将军”京中百姓夹道迎接,欢呼雀跃。李超群于殿前褪下盔甲,身着常服上朝觐见。雾色珠帘后,当今圣上面色苍白,头顶龙冠,人数次恍惚。“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超群作揖,未有下跪之举。“爱卿此次回朝辛苦,不必用此重礼。”
“遵旨。”
李超群随意落下手臂,恭敬上报,“皇上,匈奴三皇子即位,他原是那些皇子之中最不打眼的,不过这次,倒让他占了便宜。”
“哦?”
皇帝早已听过通常的消息,假作惊讶。李超群继续上报:“还有一件重事,那三皇子于外处宣扬,说他们的父王还活着,这件事是真是假,无处考究,微臣此次回朝,便是特地询问皇上,此时该作何解?”
那日匈奴首领被杀,李超群并不在场。所以匈奴处过来的虚假消息才会让他不知所措。“继续调查即可,此次你领大军突破防线,想是对方恐惧,刻意作为。”
“遵旨。”
“对了!”
皇帝的手掌落于辉煌大气的龙椅之上。他声音沉沉,自带威严肃气。“听说你大儿子这次也随你一起随军,战功赫赫,那日匈奴手里被斩首,他也在其中,想着京城少年郎中,唯他鹤立鸡群啊!”
李超群不知皇帝之意,却猛觉心中一坠。他扯嘴讪笑:“皇上抬举,犬子行事平平,实在担不起这份夸赞。”
“爱卿不必自谦,朕倒觉得极好。”
皇帝并不给李超群脱解的机会,说罢,沉沉的声音自上而下。“金阳公主与你大儿子年龄相仿,现在正在议亲的时候,朕想了想,便由你家儿子做驸马吧!今年择一个吉日,趁着你在京城时,成婚便可。”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李超群的脸色瞬变,成为驸马?皇帝膝下无子,恐是见他势力日益庞大,对他生了忌惮!“不必推阻,爱卿?你难道是怀疑朕的眼光?”
“自是不敢,臣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超群原本挺直的后背突然佝偻,尤其为自家儿子不鸣。成为驸马后不涉朝政!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次进入战场。镇上,商会的人在姜如海的聚集下来到春江楼。“刘不言怎么没在?以他们刘家的性子,可见不得咱们私下会晤。”
“姜老板,还是通传一下吧。”
刘家是十里八乡唯一的皇商,如此大的背景,他们根本得罪不起。姜如海坐于上位,甚觉得跟前的人聒噪。他抬起冷厉的眼眸,拍掌高呵:“刘不言?不过是依靠家里人才有现在的地位,你们何必惧他?再者,难道我一个商会副会长,还驱使你们不得?”
姜如海的话倒有理,之前的喧哗声小了不少。众人抬头,正对着姜如海那张铁青的脸。有人意会:“一月有余,魏家药铺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好,再这么下去,咱们多年打下来的基业,可都要被蚕食,大家恐怕都不甘心吧?”
“怎么可能甘心?”
“就是.”上方的姜如海一声冷哼:“你们可是知道,刘不言为什么护着那个女的?我与县令相识,这才知道其中缘由,刘不言那小子,眼睛不中用,看上那个结了婚的女的,现在鬼迷心窍,是预备让我们当他的垫脚石。”
“怎么能够如此?”
不少人拍桌。姜如海讥讽的扯了扯嘴角:“现在知道,我为何不叫刘不言了吗?”
“姜老板你就直说,咱们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那个魏家药铺关门。”
众人愤愤不平,若真如姜如海所言,他们再由得刘不言把自己当傻子,那才该死。“各位莫急。”
姜如海抬了抬手,脸上是阴晦的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掉她的根基,刘家咱们动不得!他魏家,咱们可要捏死的好。”
翌日,魏家药铺。一个衣衫褴褛的婆子拄着拐杖走入其中。“这里不是乞讨的地方,给你三个铜板,去别处吧!”
老徐掏出荷包试图将人打发走。谁知道他才刚刚开口,那位婆子哗的一下流出泪来,瘦如骨头的腿突然跪地。“好人家,救救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