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傲晴揉了揉眼晴,看到聚在一起休息的解差正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而守夜的解差也同样如此。他们的惨叫声叫醒了整个营地的人,但是那些犯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风傲晴跳起来就去查看情况,安瑾歌用了轻功跟上去。两人奔到近前一看,四个解差都口吐白沫,腹痛不止。“中毒!”
风傲晴和安瑾歌同时叫道。“把那四人带过来!还有救!”
风傲晴对安瑾歌急急道。安瑾歌跑过营地,看到犯人里倒是没有人倒下,大家仍旧不敢动。她于是对大家说:“快点帮忙!人死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把官爷都抬到马车前!”
有几个身强力壮地开始七手八脚地帮忙抬人。风傲晴先救蒋义,因为蒋义知道她会医术。她将水袋里的灵泉灌给他喝下,他的腹痛就缓解了很多。此时安瑾歌已经把那四个人也抬了过来,风傲晴一一喂了灵泉水。“这是我昨日摘的草药泡的水,正是有解毒功效。但我要知道你们吃过什么,才能袪了余毒。”
风傲晴看到各人都好些了,才说道。“就你......你做的粥啊!”
蒋义叫道。“我呸!我还吃了一碗呢!怎么不见我有事!”
风傲晴骂道。莫明远本来是来帮忙的,听到这边说中了毒,用了轻功几步就到了他大哥面前,左摸右看,问:“哥,你怎么样?!”
莫北渊一头雾水。“你不是也喝了解差的粥吗?”
“我没事!以后把你耳朵闭起来!再偷听我夫妻俩说话,看我不收拾你!扶我一把!”
“哦哦,好,我那不是离得近嘛!也不是故意。”
“水......”蔚泽有气无力道。风傲晴以为他还想喝水,于是又将水袋凑到他的嘴边。蔚泽摇摇头道:“我们的......水袋!”
风傲晴明白了,立即前去查看,一闻,没有气味。她仰起头就准备喝。“傲晴!”
莫北渊大吼一声,“不要命了!”
“哎呀,没事!你闪一边去!”
风傲晴只拿将水沾湿了唇,用舌尖舔进了嘴里。“是水有问题,你们随行可有带药材?可有绿豆?”
风傲晴走回倒下的解差身边,问道。蒋义点点头,指了指两辆马车中的一辆道:“黑色的木箱,里面有些草药,你看是否能用。”
莫北渊不放心,也跟过去。黑箱子在底下,莫明远和安瑾歌就准备动手把它上面的箱子给搬下来。此时,一只手拉住了安瑾歌。“这粗活儿得大老爷们来!你姑娘家家的,躲开些。”
莫南洲挽起了袖子。莫南洲“嘿”了一声,莫明远那边已经抬了起来,他这边一点儿反应没有。“嘿!”
安瑾歌拍拍他的肩膀,挥了挥手。就见安瑾歌一只手轻轻一抬,便将那箱子给抬了起来,莫明远憋着笑,抬起另一头。“我那个,许,许是累了......”莫南洲识趣地退开。“连毒都会解?”
在等箱子的间隙,莫北渊问。“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只你们以为我一无是处而已。”
风傲晴白了莫北渊一眼。“我外袓父是连州最出名的大夫,我娘从小在药房里泡大的,我只要跟我娘回外袓父家,就要被逼着背各种方子,就是知道以后嫁入候门深似海,怕有人害。”
莫北渊被她怼得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盯着她看。黑箱子拿出来,风傲晴在里面找了几味清热解毒的药出来煮水喝。这些药根本解不了他们的毒,只不过找个由头而已,真正能解毒的是她利用干奶奶教的毒术制的解毒药。好在是她只要进了空间,这边的世界就停止了,也不会加重病情。一折腾就是个把时辰,几人终于缓了过来。“他们有事吗?”
蒋义问眼前站的人,如果这一队人死太多,他也是有责任的。他的目光落到莫北渊身上,莫北渊回以他一个复杂的眼神。“这毒是复合毒药,不是天然的。”
风傲晴的话让他的想法更加肯定。这时,莫明远回了来,报道:“少了五人。”
刚才,莫北渊已经察觉得有异,于是让莫明远去点了人头。但凡家里还有人在的,都不敢跑。这五人蒋义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他心里大概有数。他们本就是通缉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目张胆地到了京城,结果被捕快认出,在京城被按下,判了流放。出行时,蒋义就把重点放在这几人身上,但这两天他们一直安静得很,没想到就在进昹州前跑了。莫北渊道:“昹州城密,有城就有捕快,所以逃跑的机会就少很多,如果再跟着出昹州再跑,又要多吃很多日的苦,这地方确实是最合适的。”
风傲晴轻轻撞了撞他的手。眼神骂道:谁不知道?要你说!人家解差官爷不要脸?眼神回复:都差点被毒死,哪里还有脸?眼神骂道:就你能?你怎么不早提醒?眼神回复:又不关我的事。眼神还要骂,莫北渊就挥手让其他离开了。“明日进了昹靖,您先去衙门报告此事。然后您再去找赏金客司宸,他应该还在昹靖,报我的名,他自会去帮您捉。”
蒋义叹一口气,点点头。大家接着回去休息。风傲晴忍不住问:“不是和那两人一样,说死了就行了吗?”
莫北渊耐心解释:“重刑犯不行,比如他们,比如你我。若是死在路上,需要将尸体带到最近的城,交给衙门验明正身才能从名册上除名。”
“那你为什么要安排人去捉?”
“这几人穷凶极恶,跑了只会祸害百姓。”
莫北渊此时一脸正色。“您还挺大义的,您有银子付给人赏金客吗?”
“他不必付银子。”
莫北渊没有听到回应,侧头一看,旁边的风傲晴已经靠着树,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这一日就没有停过,莫北渊莫名有些心疼她。风傲晴的发髻散乱,但仍掩不住绝色,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着,尖挺的鼻梁上落了月光,嘴唇如芙蓉花瓣那样红艳,真是没有一处不完美。现在她侧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衣领下依稀能看到一处紫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