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说赊账,于是答:“这怎么算得上赊账?”
“不是赊账,难道每次都是白拿,掌柜,还有这样的好事?”
风傲晴望向掌柜,“今天江家小姐来了,明天王家小姐来了,咱们锦川银楼还开是不开?”
风傲晴又转头对江暖暖说:“江小姐,您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百八十两的,还是把银子付了吧!您看看,你要是不付银子,这掌柜也不好交代。”
江暖暖吸了一口气,沉了沉心,对风傲晴说:“怎么你一个外室,就想开始接管寒哥哥的生意了吗?”
风傲晴笑了笑没有答,接过了仇管家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他的生意我不管,我只管我自己的生意,江小姐如果不想老是靠家里,也可以去盘两门生意做,否则太多的精力消耗不掉,日日做女红又伤眼,日子也挺难过得去的。”
风傲晴敢这么说,那也是经过论证的,这位小姐没有做过任何生意。“女孩子还是要能自食其力,将来您也是要做大家夫人的,手头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可不行,现在哪个大家没有几门生意,别到时,破了产可就不好了。”
“我自然是不用夫人担心了,您管好您自己的生意就好,寒哥哥这里您就不用插手了,以后自然有人会管的。”
正在这时,韩朗跨进了门,大声道:“风夫人,今日你锦川银楼的生意好像不太好,怎么就招待一位客人?”
风傲晴回头答他:“这一位都够我吃半月了,我不得好好伺候着。”
韩朗伸头去看了一眼小荷手中的盘子:“就这你能吃半月,你这楼里边一天得花多少银子,你大概是没算过吧?”
“差不多了,只不过江小姐还没付银子,还不算成交,如果她撂下盘子走了,这半月大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行行行,我就知道你指望着我的兜里,南晏侯夫人、世子的几位如夫人明日过来看首饰,兵政司马将军夫人小姐后日来,生意我可是帮你接了,你得谢我。”
“多谢你。”
“哟,你还挺实诚,就真‘多谢’两字儿。”
“仨字儿。”
两人旁若无人。江暖暖一脸吃惊的看着两人:“寒哥哥,你回来天曜不久,本就没有什么生意,就这一盘大些,你怎么还给了她?”
韩朗看了看她答道:“我的生意给谁,还要先问过你吗?”
风傲晴拍了拍韩朗的手:“江小姐,咱们俩也有缘分,今日这盘东西就当我送给你了,等以后有了新货,我让掌柜的请您来瞧。”
掌柜麻利的接过了小荷手中的盘子,开始包装那些首饰。江暖暖哪里能要,于是对两人礼道:“今日有些不舒服,东西也不是很喜欢,不要了,多谢你的好意,等有了新货我再来看,既然现在锦川银楼换了老板,以后我来买一定是会付银子的。”
“那就先多谢江小姐了。”
江暖暖走的时候,韩朗和风傲晴都没有动,掌柜的亲自去送了。风傲晴问韩朗:“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怎么就知道我在这儿了?好像跟我身上安了GPS一样。”
但她一抬头,就见韩朗一脸忧愁地望着她。“马的事儿我知道了。”
韩朗低声道。自从承安侯出了事儿,韩朗就在想定是江暖暖干的,没想到后来又救了陆彬,也就证实了他的想法,也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他已经开始担心风傲晴。江暖暖之所以暂时没有动风傲晴,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她的身份。不能像对付承安侯府那样明着来,就只能暗地里来了。这就有些麻烦,你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回家。”
风傲晴轻声道。两人握着手出了景川银楼。江暖暖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街对面的马车里看着两人亲亲热热地牵着手,肆无忌惮的走在街道上。寒冷骑的是马,风傲晴的马车又不能坐了,所以他把风傲晴给扶上了马,两人同骑一匹。江暖暖咬紧了牙,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碎了。她喃喃道:“他居然把锦川银楼给了她。”
而且江暖暖还知道了她在街面上的行为,她使惊马安静了下来,没有伤人,她自己也没有受伤。“挺有意思的,我居然遇到对手了呢!小荷。”
小荷抿着嘴不敢回答。如果她乱说话,会像别人一样,被扔进满是淤泥的荷池中,嘴里、耳里、鼻子里都会被灌满淤泥,再捞起来时,人肿胀得像树杆一样粗,小姐特地拉她看过。韩朗听风傲晴喃喃说着陆彬烧了自己的脸的事,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家里独女,母亲早年就已过世,永骑将军再娶一个就死一个,无论是续弦还是纳妾,而且都是意外。后来,世人就传他克妻,便再也没有没有人敢上门提亲,永骑将军也死了再娶的心。”
“都是她干的啊!”
韩朗点点头:“最先头死的一个,当时她不过八岁,给她后娘推井里了。估摸着,永骑将军应该也是知道的。”
“那我还小瞧她了,意外,嗯,那就合理了,今天马车的马被割了腿,应该就是她的手笔了。”
风傲晴颇为吃惊。韩朗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她的鬓角:“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我也不会,我又没有九条命。”
韩朗听着她像是很轻松,但他看到风傲晴脸色并不好。风傲晴有些失望,虽然来时也想过,到了这里会有无尽的麻烦,但她不能让韩朗冒着失去母亲的风险。只是她没有想到,王后居然是这样的人,而且还这许多牛鬼蛇神。她希望两人能尽快离开,但现在,王后正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捆绑着韩朗,想让他不再离开,想让风傲晴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