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出其左右。无论玉尹、玉伊叔侄二人被杀一事多么怪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件事一定与卞和献宝有关,杀人的人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楚天飞在脑子继续推断到,假若玉尹、玉伊没死,两人皆说那块璞石只是一个石头,那么,自己就不会再应卞和之邀,前去金镶坪帮他寻璞石,这件事情也就可以作个了断;假若玉尹、玉伊两人皆肯定那块璞石真是一个宝贝,那么,依灵儿所说,自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就一定会帮卞和把那块璞石寻回来。杀人的人到底希望璞石是真,还是假?希望自己去金镶坪,还是不去?璞石的真假对他分别意味着什么,自己去不去金镶坪又与他有何利害冲突?楚天飞仍然理不出什么头绪。卞和邀他去金镶坪一事还没有开始,便又遇到了这样一件蹊跷的事,他感觉到头都大了!然而,他没有想到,一件令他头更大的事正等着他。因为他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带刀的人,一个准备用刀砍匾的人!“人称‘楚天飞龙’的楚天飞?”
那人声音低沉地问。“原来你认识我?”
楚天飞淡淡一笑。“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刀客去找人比试,竟然不知道对手名字的?”
那人虽也只是淡淡地一笑,但在那样死寂的深夜、那样空无一人的街道,竟让人感觉有说不出的诡异。“没有。”
楚天飞老老实实地回答。“之所以我在解大先生门前没有与你搭理,是因为有一群小孩子在——在小孩子面前舞刀弄剑岂不是很不合时宜?”
那人似乎知道楚天飞心中的疑问,解释到。“我明白了,你拔刀砍匾只是看见我了,故意做给我看的,并不是真心要去砍。”
楚天飞恍然大悟。“楚天飞龙声名远播,江湖上人人皆知,而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露点真东西,你怎么肯答应我?”
楚天飞只有苦笑:“虽然我见识了你的真东西,也不一定会答应你什么,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那跃起、拔刀、出刀、敛身、收刀、刀入鞘的一连串动作,确实非一般习武人所能做到。”
“几个小孩子都能如此对答如流,你们楚国也真不愧‘惟楚有才’,我已经领教,甘拜下风了。”
那人双手抱拳,诚意十足。“这么说,你不是我们楚国人?”
楚天飞抱拳回礼。“我是齐国人,人称高一刀。”
“敢问齐国第一刀高龙是阁下什么人?”
楚天飞虽未亲眼得见高龙刀法,但从江湖传闻以及高一刀那一连串的动作中,已经意识到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关系。“高龙乃在下生父!”
,高一刀神色不禁有些黯然。“高前辈武功盖世,刀法已臻化境,可惜再也无缘得见。”
楚天飞也不禁唏嘘感叹。“当年,若非那古罗国刀客熊倪使诈,家父未必会死在他的刀下!”
高一刀两眼放出愤怒的光,像要刺穿夜的黑暗。“熊倪使诈?何以见得?”
楚天飞急迫地问。“其实,家父并非像传说中的那样死于一刀封喉,而是蛇毒!”
高一刀一字一顿地说。“蛇毒?”
楚天飞大惊失色,心中暗想:怎么又是蛇毒?“是的,家父死后,颈项强直,四肢因抽搐而弯曲,除了脖子上有一条寸许长的刀口外,右腿另有一丝伤口。经名医勘验,右腿伤口有蛇毒!”
高一刀两眼愤怒的光已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此乃神经性蛇毒所致——伤口并无大的异样,不易察觉,开始仅有些微刺痛;约一、两个时辰发作后,感觉迟缓、头晕眼花、呼吸困难、视力模糊、四肢抽搐。”
楚天飞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了,熊倪自知没有十足把握战胜高前辈,决斗前在刀口淬上蛇毒,先有意刺伤了高前辈的右腿,等毒性慢慢发作,高前辈的反应变得迟缓,再加上头眼昏花,最后,他才借机一刀封喉。”
高一刀默默地点点头。“如此,你来楚国是寻杀父仇人熊倪?”
楚天飞的言语中不由充满了关切,道,“可惜自那一战成名之后,熊倪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就算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寻出来!”
高一刀话语坚硬如铁,继而,语气舒缓了许多,说,“来楚国,我另有一个愿望——见识见识阁下的银丝、飞针,还望你能成全!”
楚天知道他的意思,眼望茫茫远处说,“我也很想马上就见识一下你的刀法,可惜现在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弄得头都大了。”
“不如这样,我帮你解决掉麻烦事,然后再论此事,你以为如何?”
高一刀狡谲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