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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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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一个男人可以没有一张俊俏的脸,但不能没有一双强悍的拳头。脸或许代表着你的尊严与荣誉,拳头却紧握着你的生命,相比之下,还是生命最为重要。老铁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总是把他那双白白的拳头擦得很亮,又在两个中指上面纹上了两个字,右手中指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死”字,而左手中指上,当然是一个“亡”字了,这是在告诉他的对手,如果和他为敌,这两个字就是他送给对方的结果。这双拳头不止让老铁有安全感,同时让他的腰板挺得更直,说话的声音更为洪亮,当他摇晃着那高大健硕的身躯出现在街上时,连粗壮的老牛都会禁不住缩缩脑袋。拳头就是一切!四十多岁的老铁,后悔没有去当兵,他知道,这双拳头一定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羡慕与尊重。在战场上,能抵挡住这双标志着死亡的拳头的人,能有几个呢?傍晚,猎鹿酒馆。很久之前的猎鹿战役就是在这附近打响的。猎鹿酒馆伫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坐在窗子旁,就可以看到夕阳之下的悬崖之下,无数古老的建筑物拔地而起,却又显得苍老无比,在古时候,人们总是竭尽全力想要扩展向上的住房空间,那些古老的建筑据说在古时候很有名,有人甚至会为了在里面占有一席之地而绞尽脑汁。现在看来,它们就像一个不牢固的空壳子,没人愿意在那封闭的空间里呆上一段时间。老铁就坐在窗子边,他浑浊的眼睛眯着,若有所思地望着悬崖下夕阳中的血红颜色。这个时候酒馆一般顾客不多,可是,这天,这里却聚集了很多的闲汉。“最近看起来有些不寻常啊!”

角落里的一个瘦子高声向旁边的光头说道,“听说八方会议重启了,本来战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开启了那个会议?”

光头大口喝了口酒,冷笑道:“你懂什么?战争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争夺利益?假如这个利益能靠别的途径得到,还谈什么战争?他们一定是有了什么协商吧!”

“那倒不是。我听到的是另外一种说法,说是八方霸主联合起来,好像要应对什么危机吧!总得来说,这战争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下来了。”

“八方霸主联合?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我看不可能,他们浑身都长满了刺,就算是联合起来,又能坚持多久呢?不可能!不可能!”

瘦子脸一沉,道:“我说你怎么就不信呢?这算是个好消息吧,别那么悲观好不好?”

光头也加重了语气,道:“战争持续了多少年,恐怕你已经忘记了吧?有几个很权威的游行诗人早就预言了,这战争是停不下来的,除非八方霸主有共同的敌人,不然,嘿嘿。”

又是冷笑两声。瘦子脸色通红,叫道:“不错!据说是真的出现了新的敌人!”

新的敌人?老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在这颗星球上,除了八方霸主之外,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团体,根本做不出什么大的作为,能让八方霸主联合起来的敌人,除非不是来自这个星球。果然,光头大笑起来:“开什么玩笑!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

“呃,这个。”

瘦子挠了挠头,看了光头一眼,没能接下去。接着,光头又是一番冷嘲热讽,瘦子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幼稚,所幸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喝酒。不过,现在的局势的确是有了很大的转变。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清,R军团霸主司令杰森对目前这场针对由美子的战争似乎不再关心,因为大街上开始出现了悠闲的黑铠士兵。战争是要结束了吗?老铁舔了舔嘴唇,心想,假如真是要结束了,结束得也太草率了些吧?其中一定有什么内幕。“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说说旁边的那个人吧。”

瘦子不耐烦地打断光头的话头,目光转向老铁,低声向光头说道,“听说,那个人是从汉斯监牢出来的人!”

光头一下瞪大了眼睛:“今天你有些不同寻常啊!怎么老是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没有人能从汉斯监牢逃出来!”

瘦子一拍桌子,怒道:“他就是!我是听这里的人说的,他们说,来这里游行,如果不听听这个人的故事,那就算是白跑一趟了!”

汉斯监狱是杰森所管辖的地区最坚固一所监狱,别说是人了,据说连苍蝇都别想飞出来一只。它坐落在大海的深处的一座很小的岛上,即使是逃出来,也无法离开那座小岛。杰森曾自信满满地说出过一句话:谁能从汉斯监牢活着逃出来,那就给这个人自由,之前所犯的一切罪过都不予追究。正是这句话鼓舞了汉斯监牢里的囚犯们,以至于那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越狱大戏。独眼杰森的野性,由此可见一斑。能从汉斯监牢逃出的犯人,反而被封为英雄!“不开玩笑!”

光头说。“不开玩笑!你难道就不知道汉斯监牢的一个传闻?”

“那个传闻?说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从那里逃出来的人?恐怕只是传闻而已!”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不信!传闻就是传闻!你要知道,即使是不顾性命跳进的大海,也逃不过守卫的追捕!”

瘦子咬咬牙,哼了一声,道:“只好去问问他了!准备好大吃一惊吧!”

老铁一惊皱起了眉头。他的确在汉斯监牢呆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他不想回忆的事情,每每想起,就觉得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他希望瘦子和光头最好不要过来,不然,他可不能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不幸的是,瘦子和光头已经坐在了他身前的桌子旁。“这位老兄!”

瘦子笑道,“能不能讲讲你在汉斯监牢的事情,让我这位兄弟开开眼界?”

“啊!”

老铁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神色,“哎呀,太幸运了,在这里遇到了两个关心我的人!送给你们两个字吧!”

“哦?”

光头凑过头来。“滚蛋!”

老铁脸一沉,怒目圆睁。瘦子和光头都长大了嘴巴,久久没能合上,过了许久,光头叹了一口气,冲瘦子叫道:“走吧!我就说吧,你这次又错了!”

瘦子讨了个没趣,又不敢对眼前的老铁发作,摇摇头,和光头回到了原来的那张桌子旁。两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瘦子却好像是无法释怀,唉声叹气道:“只好承认我错了,也许是认错了人,可是,听这里的人说,拳头上纹着‘死亡’两个字的人就是那个著名的逃犯。也许是我记错了?”

“对!你错了!”

光头本来想接口讽刺,话未出口,却被另外一个人给抢去了,抬起头,就看到门外正有两个人走进来。一位是个少年,看起来稚气未脱,目光却温柔而犀利,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事物,另一位却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壮汉,看来二十多岁的年龄,目中尽是沧桑,黝黑的皮肤在夕阳下散发着光芒,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双手是断掉的,和脸上的那份自信极不相称。这两个人,一个是八方联合总队的队长方方,另一个正是跟随方方找寻自己信念的多多。刚才说话的人,正是方方。“我的消息肯定比你们灵通多了!”

方方坐在瘦子旁边,看都没看老铁一眼,“那个唯一的逃犯其实不是自己逃出来的!”

“啊?有这种事?”

瘦子显然来了兴趣。“嗯,对啊。据说这个逃犯喜欢战斗,去当兵,却因为怒气太重,无法控制,而被从军队赶了出来。他一怒之下就打死了一位队长,才会被关进汉斯监牢。”

光头皱了皱眉头,道:“所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传闻还是有误的,他并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被丢出来的!”

“啊?”

瘦子吃了一惊。方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讲道:“他的怒气有时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给监牢里的犯人及监管者带来了很多大的麻烦,你也知道,监牢是暴力的滋生地,在那里,他的怒气更胜了,每天都有犯人倒在他的拳头下。”

“原来是这样啊!”

瘦子若有所思,“所以,他们就把他给赶出来了?”

“杰森司令官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于杜绝死刑这件事上,很是坚持。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流放到别的小岛,让他自生自灭。所以,这个逃犯恐怕还在那座小岛上呢!”

光头这次表现得深信不疑,仔细一想,又低声表示疑问:“也就是说,那张桌子旁的那个人,不是逃犯吧?”

“哈哈!当然不是,那个逃犯现在巴不得想要回到汉斯监牢呢!因为只有在那个地方,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要我说,他肯定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

老铁一直在听着,对于故事,他一般有很好的理解能力,但是,这个故事透漏出来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些东西,本应该深藏在知情人的脑海中,不幸的是,他真真正正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不错!他正是那个暴怒的逃犯!方方最后的一句话,正说在他的痛处!这些年来,他一直努力控制心中那没有来由的怒火,也算是小有成效,可是,那股怒火竟然在此时被重新点燃了!“砰!”

的一声巨响,写着“死”字的右拳将桌子打得粉碎!他那高大又散发着怒气的身躯,慢慢悠悠直立起来!不错!我很想回到汉斯监牢!我不想一直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潮涌!我想要爆发!我渴求那种暴怒的感觉!四人的目光一下落在了老铁的身上。方方还在微笑。多多却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那双钢铁一般坚硬的拳头,疑惑地想道:“难道,方方是要把这个人的拳头移植到我的手上?他精通战斗药物学,而且是实验室的队长,这样的事情,应该能做到吧。”

正想着,突听一声怒吼,死亡的拳头已经冲到了四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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