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跌宕起伏的进球盛宴。”

“而是一边倒的屠杀惨案！”

“成千上万的皇马球迷们，让勒沃库森这座小城变成了马德里，变成了伯纳乌。”

“恭喜皇家马德里，恭喜齐达内，时隔两年，白衣军团再次闯入欧冠决赛！等待着他们的，是圣西罗的鲜花与礼炮！”

段轩用肘子捅了捅贺炜。　　却发现身边的搭档沉默了。　　导播镜头中。　　有人狂欢。　　有人落寞。　　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唯独没有遗憾的眼泪。　　经历的是惨案屠杀，不是势均力敌，不是你来我往的对攻大战，不是把悬念留至最后一刻的跌宕起伏。　　而是被研究透的降维打击。　　单方面的惨案。　　莱诺紧紧抱着最后时刻扑救的足球。　　他一把抓住眼眶通红的队长本德尔，大骂道：　　“你哭个屁啊，感到很遗憾吗？醒醒！没有李的话，我们在小组赛就被淘汰了！”

“你们的体能都耗在几女的肚皮上了吧，哪场比赛结束后不去玩女人？”

“我也是个蠢蛋！我他妈被对面射傻了，我是个废物。”

“哭什么？你们不是早就订好了跑车和豪宅？和女明星约会？想着转会到豪门？你们配吗？”

“欧冠四强，可能是你们这群暴发户一辈子最高光的时刻！”

无人回应。　　范戴克的心态还好。　　他本来以为切尔西那关就过不了，毕竟在南安普顿时期就被阿扎尔和迭戈科斯塔完爆了无数遍。　　一把按住莱诺的肩膀。　　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也是个蠢货，只会后退，他妈的要退到门线里面去了！”

...　　基斯林趴倒在了草皮上。　　大口踹气。　　迟暮的身体已经没办法支撑九十分钟的高强度比赛。　　他想要去安慰一下李康，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要提前退役了吗？　　贝拉拉比和恰尔汉奥卢对视了一眼。　　“哈坎，下赛季你还走吗？”

“踢完欧洲杯再说吧。”

“哦！那还是算了，你和李还有莫德里奇在同一个小组呢。”

孙兴慜把头深深埋进了膝盖。　　他能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自己成为累赘。　　...　　拜尔竞技场，是属于皇家马德里球迷的狂欢。　　勒沃库森球迷是一个很复杂的群体。　　在球队大势已去时，大部分人早就骂骂咧咧地提前离场了。　　部分极端球迷组织朝着勒沃库森替补席疯狂投掷打火机和饮料瓶等杂物。　　谩骂声不绝于耳。　　哪怕是绝对的死忠球迷，也无法接受比分牌那触目惊心的数字。　　布兰特和哈弗茨从替补席一溜烟地冲上绿茵场。　　神色担忧。　　“李，输球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年，我替你报仇！”

“就是...整体实力摆在这儿，咱们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李康摇摇头。　　三只幻兽痛苦地跪坐在地，逐渐模糊。　　北莱茵之王竟然也被皇家典礼三中场打爆了。　　没有任何挣扎喘息的机会。　　曾经对抗阿森纳和切尔西期间拯救世界的戏码也没法上演。　　...　　不远处。　　克罗斯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挪动步伐。　　“卢卡，你应该要跟他聊几句，这场比赛...”　　莫德里奇摇摇头：“这场比赛就是最好的答案...俱乐部层面，单核的时代已经结束，他如果不能认清所踢的位置，总是把自己当成前锋或后卫的话...”　　没有继续说下去。　　忽然，二人的视线中出现了齐达内的身影。　　皇马主帅没有和自家球员们庆祝。　　而是走到李康的身前，攀住了勒沃库森小将的肩膀，捂住嘴巴悄声低语了几句。　　近在咫尺的布兰特和哈弗茨也不知道他说了些啥。　　只见李康摇摇头。　　齐达内的脸上掩饰不住地露出一抹遗憾。　　....　　托普老头理了理领带，顶着乱糟糟的白发，昂首走入绿茵场。　　“你们已经很出...出色个屁啊！”

“认清现实，我们本来就是小组赛也出线不了的队伍...不对，是欧冠资格附加赛就要被淘汰的队伍！”

“先前的晋级奖金和转播分成收入，你们踢几个赛季也挣不回来！”

“别他妈像个娘们！快站起来，去感谢北看台那一小簇不离不弃的球迷们！”

...　　 CTV5直播间。　　贺炜内心准备的所有腹稿都被推翻了。　　他突然无法在短时间内用语言来形容勒沃库森的欧冠之路。　　一场艰辛坎坷的旅程？　　一场泡沫般的梦境？　　弹幕越来越多，遮蔽了大屏幕。　　-【李明灯魔咒破灭。】　　-【球都碰不到，中场一崩，直接打穿，什么都没了。】　　-【首回合能进两个面子球还不错，如果抽到尤文图斯和马竞，双回合都会被零封和屠杀吧？】　　-【现在想想，勒沃库森真菜，阿森纳和切尔西只是差了一口气啊。】　　-【拜仁屠杀巴萨、皇马血洗拜仁，你勒沃库森掺和进来做什么？】　　....　　阿姆斯特丹。　　荷兰名宿们表情苦涩。　　他们生怕比分结果会影响到了球圣老人家的心情。　　却见克鲁伊夫大笑道：“我也经历好几场惨案...最严重一次比李还要多丢三球呢，”　　说罢，他重重拍了拍里杰卡尔德的肩膀：“你呢？”

里杰卡尔德眉头紧锁，努力回忆，也无法回忆起多少大比分输球的场景。　　他无论是在国家队还是俱乐部，身边都有古利特和范巴斯滕呢。　　从来只有“荷兰三剑客”血洗别人的份。　　例如电视屏幕中的胜利者-银河战舰，他们当年以5:0的姿态轻松屠杀。　　....　　马德里。　　米尼亚诺愤愤不平道：“勒沃库森教练组，简直是一群蠢蛋！他们不会选择死守吗？”

博斯克摸了摸小胡子，调侃道：“这个比分结果很正常，他们首回合就已经落后两球，次回合只能背水一战，在这个前提下，勒沃库森的后防线就像是在经历了一场大雪崩。”

“如果不是莱诺状态出色...远远不止输五球。”

“算了，哪有那么多英雄主义，齐达内和马拉多纳也经历过的屠杀惨案。”

“接下来，是该好好备战欧洲杯了。”

.....　　拜尔竞技场。　　赛后新闻发布会。　　双方主教练都没有谈及比赛的具体细节。　　关于比分结果。　　齐达内的回应很简单：“我们从霍芬海姆、门兴、沙尔克04以及伯纳乌首回合的比赛中，找到了击败这支勒沃库森最轻松的方式。”

托普老头沉默许久，不知不觉弯下了腰：“勒沃库森的欧冠之旅，并不如外界看上去那般美好，李在过往比赛中的精彩表现，遮盖了球队很多问题，艰难逼平阿森纳，苦战切尔西...”　　“队友们忘乎所以、球迷们忘乎所以、包括我和教练组同样沉醉在晋级的喜悦中...”　　“很遗憾，拜尔竞技场没有上演超级英雄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