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不清？”

温陌气短，脑子也不想转。“你是在给别人机会。”

温陌伸手推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给别人机会了。”

他难得刨根问底，“我都站在你身后了，你不会投入我的怀抱？”

他们双双愣住，只剩阒静。喝了酒的沈戾话好像变多了，“那你现在喜欢他那种类型。”

“不喜欢。”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拧巴的男人，现在倒是问上瘾了。温陌不喜欢回答问题，随口一问，“今天怎么喝酒了？”

“陆蓉的人，旁敲侧击。”

温陌看过去，她不关心陆蓉的人旁敲侧击什么，她只关心喝了酒果然防备心都降低了，问什么就答什么。她又问：“提前走合适？”

他笑了声，“有什么不合适的，有空才陪她周旋周旋。”

温陌边听他说话，发动车子。温陌开着车感到鹿上园，正倒着车，中控上的手机亮了，她只关注着后视镜，没看见，但沈戾看见了。凌盛的消息，接二连三的。【到家了吗？】【沈戾没把你怎么样吧，没想到这男人真够闷骚的。】【我客观的讲沈戾真不如我，他这样的男人功利性太强，不适合你。】直接三句，点燃沈戾一腔怒火。温陌不知道这些，自然觉得他莫名其妙。刚停好车，沈戾立马解了安全带下车，车门被他摔得震天响。见温陌动作温吞，绕到驾驶位，不由分说将人拽出去，捏着手腕将人扛到肩上。她知道沈戾的脾气边坏了许多，现在也能慢慢摸清了他的脾气秉性，除了有些时候故意想给他找不痛快，其他很多时候，温陌是愿意顺着他。比如此刻，她任他扛沙袋一样把她抗进屋里，灯还没来及打开，又被他托着大腿往鞋柜上一放，俯身呀了下来。唇畔擦着耳廓，气势也逼人了，“那小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沈戾不是要给她解释的，也没想和她说的太清楚，“他让我恼了，你受着。”

唇瓣厮磨着，凌盛这不知道死心的东西电话来得不及时，沈戾看见了直接对着温陌嘴唇狠咬一口，“接啊。”

黑暗裹着他的声音深沉，低到极致，像索命的阎王。温陌后背惊起了战栗。沈戾伸手去一一抚平，一波又起。“那我替你接？”

温陌身子发软，没抢得过他。嘟得一声，电话接通了。“沈戾你......”剩下话被封在了唇里。那头喂了一声，听到了他们的嘬吻声，咒骂了一声挂断了。可沈戾还没停，温陌险些坐不稳，被他强行分开，两人贴得更近，没有呼吸的距离。手机安分了没有两分钟，凌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无人理睬，直至自动挂断，又打。电话响的次数越多，沈戾就越凶。温陌觉得自己的两片唇像是被刀子剌，呜呜咽咽来表示不满，她的双手被锢在头顶。绝对的占有欲，一丝一都不允许反抗，沈戾疯了，连唇齿间的那一点烟味都被互相吞没。但他就是要这样折磨她，看她身体来reaction，干涸，又来。温陌也咬他，一定要咬出血，他依然没有松动的厮磨着那道口子，无视鲜血横流。可能是真嫌手机太吵了，抱着她挪到了沙发，远离那个吵闹的源头。温陌已经在晕厥的边缘，急需要氧气，沈戾感受到，施舍般退开一点。室外高楼绚丽霓虹窥探这屋内的一双人儿，沈戾在它的窥探中瞥见她脸上的万千色彩，心里沸反盈天。他从来没见过温陌的眼泪，一次都没有，当真正见到的那一刻，他心尖震颤发涩。沈戾停下来了，有些无措藏在晦暗的眸子里，他想要用手掌的体温来蒸干那一点晶莹。温陌一掌扇在了沈戾脸上。沈戾醒了，但没完全醒，他只是为那一滴眼泪妥协，接下来都被意愿操控，意愿也让他吻她。吻在她眼睫上，用舌尖将那几滴全部卷进肺腑。“对不起。”

他的嗓音像是烈火烧过，又像是凛冬风穿过的破风箱。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声震的门板发颤。“沈戾，你给老子开门。”

他眉心聚拢了，看着温陌身上的青紫，给她拉好衣服，搂着她上楼。温陌没再反抗，她知道沈戾已经清醒过来，可是这正常吗？又为什么那么生气？他把温陌安置在床上，自己下楼开了门门一开，拳头挥了进来，照着刚刚温陌留下的几个巴掌印上狠狠落下，“我至少比你尊重她。”

沈戾能躲，但他没有，他拇指揩了揩嘴角鲜血，这是温陌的还是他的？“还打吗？”

凌盛一顿，回神，“我要把人带走，别想借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绑在身边，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

沈戾从没这样想过，但想把人留在身边是事实，因此也没争辩。他闪身挡在了凌盛跟前，“打够了，就赶紧走。”

“我要带她走。”

凌盛推开他。“你拿什么带她走？”

沈戾眉间戾气重了些许，暂且还能压制，“你的喜欢值几个钱，又有什么值得回应的，把你认为好的东西强加在人身上，也是道德绑架。”

他难得和一个不太相熟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能用做的，他绝不浪费口水，可是他要考虑温陌，他发现自己没办法不考虑她。这是不是就是师母说的劫？这说法太俗了，就连这样的心性也俗的不适合他，他只适合在一根绳索上吊着时时警醒自己，这样容易让人产生怠惰心理的，他不能奢求。“她现在被多少盯着，多少期盼着她倒下，你能她倒下时扶起她？或者能在她摇摇欲坠时搭他一把？如果能，你今天就带走。”

凌盛没了声音，他想起那次在山庄，危险明明已经离她那样近了，可他甚至都没察觉的温陌有任何的不对劲。这样的无力感在沈戾出现后就变得特别多，他始终以为，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是这个男人所带来的。他现在也这样认为，毕竟树大招风，至于温陌，他可以为了她快速成长起来，总之不能在这里呆着。凌盛要往里走，沈戾没法强行阻拦，这都取决于温陌的抉择。在两个男人的一番争辩后，温陌有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