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介绍了两人认识后,尤青接过两人的箱子往车上引。温陌见他说话没有口音,便好奇一问,“你不是龙门本地人?”
“哦不是,我是后来退伍留在了这里。”
凌盛也好奇,“青城酒店的老板是......”“是我。”
他答。尤青很热情,总能挑起话题不让气氛沉下去,有他充当话痨,凌盛自然而然放弃了这个角色。温陌偶尔答上一两句,更多的是把视线转向窗外,没能如期看到下雪,但车内外温差大,车窗上每隔一会儿就染上了雾,温陌用手来回扫了好几遍。龙门市区和其他二线城市没什么差别,只是因为地域文化之间的差异,西北地区夜晚的灯会更霓虹灿烂一些。大概是天气太冷的原因,街道两旁没什么人,三三两两。尤青在驾驶位问他们,“先去吃饭还是先去办理入住。”
温陌和凌盛一致觉得先办理入住。到了酒店,温陌刷新了认知,她本以为所谓青城酒店不过就是一个普通酒店或名宿,到了才发现豪华程度不亚于一个五星级酒店,上网一搜,果然标着五颗星,并且是当地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凌盛调侃,“青哥生意做的挺大啊。”
他又是憨厚笑笑,“望哥支持了我很多。”
温陌突然插了一嘴,“他也入了股?”
尤青点头,“要比做生意,望哥可比我厉害多了。”
她没再多问,温陌的房间在六楼,凌盛的在五楼,起初他还不满为什么两人不在一层楼,凌盛想住温陌隔壁,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保护温陌。哪知尤青义正言辞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地盘保证不会让温陌出事,再说袁望交代了,在西北,任何男人靠近温陌都得提高警惕,也包括了一同来的凌盛,整的她跟国宝大熊猫似的,重点保护。这样一来,凌盛就再也不好在说什么了。温陌拿到房卡,见尤青频繁看时间,“青哥,你有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不用招呼我们,现在还不饿,回头我们自己去逛。”
他犹豫半响,嘱咐道,“从酒店出去往东走,哪里餐饮多,爱吃辣的话,火锅也不错,还有个小夜市,哪儿烧烤有很多外地慕名而来的,西边偏僻,基本都是工厂,也分布几个地下赌场,哪儿乱,什么都有,就不要去了。”
嘱咐完温陌凌盛,转头又对前台多嘱咐了几句,这才出门开车离开。尤青一走,温陌也没打算在大厅多呆,走向电梯,凌盛倒有些意外了,迈着步子托着箱子快步跟上,“你就没什么想向前台打听的?”
温陌边走边侧过头看他,“打听什么?”
凌盛闭了嘴,他没有按五层,先把温陌送到六楼,送到门口,他把自己的箱子放在门外,等着温陌刷卡开门,“我先进去检查一遍。”
温陌无奈,“不必了吧。”
“我记得你挺谨慎的,怎么这会这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
“大概是因为他是袁望的朋友。”
温陌思考了几秒,认真回答。“那是袁望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再说你为什么那么相信袁望。”
温陌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因为那是沈戾放心交代安排的人,她不相信别人,她只是相信沈戾而已。凌盛把房间每个角角落落都检查了一遍,临出门前,倚在门板上,终于问出了那句憋了好久的话,“你来西北是干什么?”
温陌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呢?”
他抿了抿唇,眉峰耷拉了一瞬,“男人?”
“男人有什么好干。”
她就是这样,可以优雅端庄,也可以荤话连篇,全凭心情。看的出来她此刻的心情是还不错的,凌盛突然就不想多问了,他只要她开心就好,至于是不是因为男人,他不想去纠结,反正跟都跟来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现在就立马折返回南城,那只会让他更加焦灼不安。“那你来干什么?”
凌盛耸耸肩,“我说了啊,我来调研,顺便当管家和保镖。”
“调研什么?”
温陌很少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调研非得跑来大西北来做?凌盛一秒不正经,“商业机密,你要这么问的话,我的建议是你来做老板娘,你指哪我打哪。”
温陌瞬间不感兴趣了,把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拉杆扯出来,塞进凌盛手里,意思很明显,下逐客令。凌盛再怎么厚脸皮的待下去也不好意思了,“休息一下等会我带你出去吃饭。”
“困了,你等我睡醒的。”
“你在飞机上还没睡够?”
“你不知道我睡眠质量不好?”
凌盛轻轻蹙起眉,转身之际又说,“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温陌已经把门关上了。房间很干净,从家具软装上来看,这家酒店开了有些年头了,真要打听些什么的话,说不定真有不少收获。至于男人,男人要靠主动去找有什么意思,她就不信沈戾不出来。温陌从知道沈戾在这,到决定来这,全程没有通知过他,也严肃警告过袁望也不允许说,她才不相信沈氏内部的那些变故真的能影响到他。特意告诉他就好像是温陌故意来找他似的,温陌就是不说,既然沈戾能来,她凭什么不能来?她重重倒在床上,,身体砸在柔软的床上没有异响,很舒服,她又滚了滚,床也很结实。但她现在不是要睡觉,打开行李箱,给大衣里面添了一件厚厚的保暖衣,找了条围巾出来把自己抱得严严实实。换衣服花不了几分钟,可是出门,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推开酒店玻璃推门,突然置身于冰天雪地的不适应,让她下意识裹紧了大衣,南城的冬天是湿冷,西北的冬天像是刀子刮在脸上似的,西北野劲的风猛的吹进温陌的五脏六腑,高原的每一股风都能让她胸腔里的氧气流失一点。她要强,死也不承认林浅都能呆的地方,她呆不了,龙门市这才海拔多少米,她只当是自己初来乍到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