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李崇娶了宋雅至,同年他们儿子出生,取名陆以宸。你就这样,合情合理地成了宋雅至生的儿子。“至于宋雅至为什么接受这点,这就要夸夸你爷爷李显弓院长的深谋远虑了。宋雅至家境好,也是体制内,跟李崇门当户对,但她有不孕症,于是两家一拍即合。“没过两年,宋雅至父母死于抗震救灾支援行动中,宋雅至彻底依附于李家,对李家一切更不敢透露一点。”
说完,他看向陆以宸,希望能看到些有趣的反应,还是没有。陆以宸只是看起来不耐烦、口吻却平淡地说:“这是你认为的我杀李崇的原因?”
丁泉摇头,“仅此当然不足以,但如果牧裳的大出血是李崇买通产科医生做的,而你知道这点,杀人动机就很充分了。”
“我为什么知道?怎么能知道?”
丁泉继续拿出照片,“牧裳当年送了李崇很多东西,都是牧璞一价值连城的藏品,但她很聪明,从牧璞一那儿拿走的东西都留了信。比如这件原先被收藏在牧璞一私人博物馆的明代青铜摆件,她写的纸条是‘爸爸,我喜欢的人想看看这个东西,我拿给他看一下。防止您吃醋,杀回国,我要暂时保密他的身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带他来见您。’“还有这个‘他好像对这些无聊的东西很感兴趣,感兴趣的程度甚至超过对我。我有一点不爽。’“这里‘爸爸,从第三件开始,我只拿赝品,反正他也看不出来。别问我为什么觉得不爽还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喜欢他,他甚至比您都了解我,跟我有完全一致的价值观。’“还有‘爸爸,我怀孕了,很抱歉仍用这种方式。您以前说过,手写信是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我希望您知道我爱您和妈妈,你们在我心里比巍峨的山峰都要伟大。只是不知道您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些信件。怀孕后,他跟我的三观好像也不是那么合了,他跟他父亲说话的语气,我也不喜欢。您从不教我高高在上,也没教过我利用职权满足私欲。不过,他会在我并未表达不满的情况下道歉,重新考虑解决问题的方案。我有感到被尊重。’“最后一条是‘爸爸,我今天回家,想跟您讲所有的事,但阿姨说您和妈妈去了埃及,我想给您发邮件、短信,打了很多字,还是删掉了,不想破坏您和妈妈的旅行。他对我很好,但我就是感觉很怪,说不上哪里不对,所以也没办法给他指出来。还有一个月宝宝就要出生了,我说姓牧,他说会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只好委屈一下,不过宝宝名字是我取的。我最后再给我喜欢的这个人一个机会,如果宝宝出生后,我还觉得不舒服,那我就带着宝宝一个人回来见您,就当给您和妈妈一个解闷的小玩具,我自己呢,还回欧洲学习。您不用担心我送给他的东西,都是您防盗用的赝品,最初两件真的也被我换成了假的。如果他不是良人,到时候咱还能通过这些赝品做局教他重新做人。’”丁泉念的这些东西,每一个字都令人窒息,不用陆以宸有所反应,他都很难念下去,“通过这些信件,不难推断出牧裳被李崇欺骗的过程,也许李崇一开始想过跟牧裳修成正果,但牧裳不好骗,他察觉到这一点,只能动杀心。”
说完把当年产科医生的招供给他看了一眼:“这是三年前产科医生临死交给儿子的手写协议,上面记录了李崇和医生交易全过程,看得出来他们互相不信任,都想留下对方一个把柄以牵制。交易内容是医生让牧裳死在生产第二天,李崇给医生两百万现金。”
陆以宸鼓鼓掌:“警方可以利用的资源真多,线人真多,办案能力也真强。”
丁泉知道因为李崇的原因,陆以宸对执法部门没有好感,阴阳怪气他也不想理会,继续说:“李崇私生子不少,你天天跟他对着干,给他捅娄子,他还把你养这么大,自然不是有感情,是你活着,他才有拿到牧璞一财产的机会,毕竟你是牧璞一唯一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