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通过后台的员工通道,来到了演艺馆后门。后门也聚集着一些记者。他们都被保镖拦住了。顾清河带着她,通过了人群,来到了车上。全程,她都低着头,不发一言。待保安把人清空后,顾清河发动了车辆。车辆行驶时,顾清河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叶星辰扯下了盖在头顶的外套。“……对不起。”
她低下眼睛,向她道歉。“不怪你。”
顾清河紧紧抿着唇,“那些事你都没干过。你没有错。”
“但我现在连累了你。”
叶星辰说,“……还有公司。还有爸。”
这么重要的典礼,竟然因为她,毁在最后一刻。别说顾清河了,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这个是小事,可以解决。”
顾清河说,“……不用想太多。”
手机一直在响。顾清河深深皱眉。他将车靠边停了,接起了电话。“喂?……你爸爸……医院……”手机里,传出了赵澜的声音。叶星辰竖起了耳朵,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好,好,我知道了。”
顾清河答应着,挂了电话。他转向叶星辰:“待会我送你回去,你在家好好休息。”
“那你呢?”
叶星辰追问,“你去哪,去医院吗?爸怎么了?”
“他受刺激太严重,心脏病发作了。”
顾清河说,“我去医院看看他。”
“我也要去。”
叶星辰说。“你回家休息吧。”
顾清河皱眉,“医院里都是记者。”
“不。……这事是我引发的,我要对此负责。”
叶星辰坚持。顾清河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车辆。……路上,听顾清河说,顾霆钧得的是冠心病,一直在恶化。他的三根血管,两根是80%以上的堵塞,一根狭窄。顾霆钧在几年前,已经做过一次支架手术。但血管还是堵了。这次受了刺激,便再度发病。两人赶到手术室时,赵澜和她的一儿一女,还有顾月茹一家,早已等在了走廊上。顾月茹坐在长椅上,抹着眼泪。顾凌云坐在母亲旁边,搂着她的肩,不断安慰着她。秦爱先站在一旁,他手扶着长椅的靠背,注视着妻子,满脸担忧。在顾月茹一家对面,是赵澜母子三人。顾晓晨坐在长椅上,盯着地面,满脸疲惫。顾依依站在手术室门口,玩着手机。赵澜在手术室前的走廊上,不断徘徊着。顾清河出现的刹那,她迎了上来。“清河,医生说——”目光与叶星辰相遇的一刹那,赵澜停下脚步。“她来干什么?!”
赵澜指着叶星辰,厉声呵斥。她的声音极大,走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过来。顾清河皱起眉,他护住了叶星辰。“赵姨,她——”“还带着她,你嫌你爸气得还不够?!”
赵澜竖起眉毛,“幸亏抢救的及时,才保住他一条命!你现在想干什么?把他气死?!”
“大嫂,算了!”
秦爱先上前阻止,“这也是个意外——”“我不管意不意外!我只知道,她嫁进我们家后,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赵澜怒斥,“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必须跟她离婚!”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顾依依冷笑一声。顾月茹皱起了眉。“够了!”
她在顾凌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哥还在手术室,你在外面大吵大闹,逼人离婚,成什么体统?!”
她走到赵澜身边。赵澜抱起手,冷哼一声。“成何体统?……我这是明辨是非!家里有个坏人,天天做坏事,当然该扫地出门!”
“你比起关心我哥,更像在挑事!”
顾月茹反驳,“家里已经是一团乱了,你闹这些,嫌我哥不够烦?!”
“老婆,够了……”秦爱先拉了拉顾月茹。顾月茹没有搭理他。她瞪着赵澜。“你嫁给我哥,就一直挑拨离间!先讲我,后讲清河!……清河是你继子,更是我侄子!你为难他,先看我愿不愿意!”
“已经不在公司的人,没资格讲什么!”
赵澜瞥了顾月茹一眼,神情轻蔑。她又望向了叶星辰:“龙生龙,凤生凤!她家里一屁股债,蛇鼠一窝,肯定是全家人商量好了,想靠顾清河骗钱,能是什么好东西!”
顾月茹脸一青,还想说话。叶星辰推开顾清河的手,站了出来。“够了。这事跟我有关,有火就朝我来。”
她直直望向赵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扯到其他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她。“星辰,这个奖你倒底怎么拿到的?”
顾月茹追问,“你不是那种人吧?”
“那是我读研时创建的账号,在我结婚前,已经排名前三了。”
叶星辰说,“我参赛这三个月,题材是自己找的,视频是自己做的,没有买水军刷流量,更没有让顾清河帮我开后门。”
“谁知道呢。”
顾依依走上前来,“你就算找了他,我们也不知道。”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询后台数据。”
叶星辰说,“能找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自愿退赛,并当众致歉!”
“那可说不好。”
顾依依微微一笑,“你跟乐享的负责人,好像关系不错?……那些重要的数据,早就被删掉了吧?”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叶星辰皱眉,“凡事都要讲个证据的。你的证据呢?”
顾依依沉下脸,不说话了。在这半个月内,她一直通过眼线,寻找叶星辰参赛作弊的证据。偏偏还真没有!但也没关系,她找人P了一些,配上结婚证,赵映文那个傻女人还真信了……当然,她不会亲自拿出来。有了赵映文这杆枪,她在幕后操控就够了。“证据嘛,总会有的。”
短暂的沉默后,顾依依恢复了笑容,“你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现在,你赶快滚出医院!”
赵澜接话了,“再不走,我就请保安了。”
叶星辰察觉到了,赵澜和顾依依母女,并不在意真相,只是想逼她走。她望向顾清河,顾清河摇了摇头。她看向其它人。顾月茹盯着叶星辰,表情为难。顾凌云搀着顾月茹,瞪着顾依依。秦爱先站在她们背后,深深叹了口气。还有顾晓晨,他坐在椅子上,望向这边,脸上流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这种情形,这些眼神,她原来也经受过。叶星辰没再停留,转身离开。她转身后,顾依依拿起了手机。“你今晚回公司,把服务器的数据全部销毁。”
她给洛惊雪的助理,发了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