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都被擦掉了。有点难。”
维护人员说,“如果通过数据恢复软件——”两人交谈起来。叶星辰听了一会,发现这个问题短期内无法解决,只能离开。她走出了洛惊雪的办公室,发现楚小兰和申玉书都在工位上,两人伸着脑袋,期待地望着她。她摇了摇头,他们的眼神,立刻黯淡了。楚小兰拿起了手机。手机震动了。叶星辰拿起来一看。“楼梯口见。”
……叶星辰来到楼梯间,没过多久,楚小兰来了,再过一会,申玉书也偷偷摸摸地来了。“是什么情况?”
楚小兰直接问。“我看到了证据。结婚证是真的。说我买水军的聊天记录,全是伪造的。还有你们后台数据监控系统的截图。”
“后台系统的截图?!”
楚小兰惊叫,“赵映文怎么拿到那些的?”
“什么意思?”
叶星辰一愣。“星辰姐,我们管理得很严格。后台只有员工才能登陆。”
申玉书说。“难道……是你们有内鬼?”
叶星辰问。“这也难办。”
楚小兰用手摸着下巴,“我们部门可是大几十号人呢,怎么查?”
“可以查系统中的访客记录。”
申玉书想了想,建议道。“不行。”
叶星辰摇头,“数据被清空了。”
“哎?!……”此话一出,楚小兰和申玉书,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他们面面相觑。“怎么了?”
叶星辰问。“那个数据很重要的!怎么可能随便清空?被谁清空的?”
楚小兰反问了一大堆问题。“现在是关键时期。”
申玉书面色沉重,“……数据消失。别说星辰姐,惊雪姐都麻烦了……”“惊雪姐惊雪姐,天天就想着这些!”
楚小兰白他一眼,问叶星辰,“还有没有备份?数据能恢复吗?”
“备份也被删了。我走之前,听维护人员说,乐享的前端数据和后台数据,是混在一起的。只能用笨办法。一台台服务器查过去,查到被删过的服务器,尝试恢复数据。”
叶星辰说。“技术上可行,实际上不可能。”
申玉书说,“乐享的服务器,有40多万台。一台台去找,再去恢复,要做到猴年马月。”
“啊!千万别让我们加班!”
楚小兰扶额,“我到90岁,都做不完这个事!……”“应该不会。”
申玉书苦笑,“这事对公司影响很大,要速战速决。时间来不及了。”
他望向叶星辰:“星辰姐,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团队有内鬼,我不好查,只能拜托你们。”
叶星辰说,“我再去找赵映文问问。”
“找她?!”
楚小兰瞪大眼睛,“她会理你吗?”
“无论她理不理,都要试试。”
叶星辰说,“了解真相,只剩这条途径了。”
现在的她,才体会到穷途末路的感觉。楚小兰和申玉书互望了一眼,一时沉默。最终,楚小兰叹了口气。“行吧。……你也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被这事影响太深。”
“我会的。”
叶星辰说。三人又交谈了一阵。楚小兰便准备离开。“……!”
她将楼梯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往外窥探。突然,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将门关上了。“怎么了?”
申玉书问。“董事会的人来了!”
楚小兰说,“估计在调查这个事!”
“那该怎么办?”
申玉书懵了。“咱俩好糊弄。”
楚小兰说完,转向了叶星辰,“你多下几层楼,然后坐电梯走,不要跟他们遇上了。”
“……好。”
叶星辰下了楼。楚小兰目送她离开后,才打开门,走出了楼梯间。而在同一层,赵澜带着几名董事和公司高管,正站在洛惊雪的办公室内。“调查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她环抱双手,问。“还没有。”
洛惊雪推了推眼镜。“……还没有?”
赵澜竖起眉毛,“人证、物证俱全,怎么这么慢?!”
“我跟叶小姐联系了。她说很多证据是假的。”
洛惊雪不卑不亢地回答。“假的?”
赵澜冷笑,“她有证据吗?”
“……没有。”
洛惊雪回答。“我想也是,像她那种谎话精,黑的都能讲成白的,怎么会承认!”
赵澜表情不屑,“……你也是,一直拖着不处理,是想包庇她?”
“我不包庇任何人。”
洛惊雪说,“但调查一件事,就要弄清楚,不然不能服众。”
“服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赵澜厉声反问,“昨晚开始,新闻就满天飞!这事对公司影响很大,你知不知道股价跌多少了?”
“开市就跌停板了。”
“是呀。拖得越久,越影响公司声誉——”董事们议论纷纷。赵澜加重了语气。“最好的做法,就是你今天之内,立刻给出调查结果!公司今晚就召开发布会,挽回股价。”
她命令洛惊雪。此言一出,其余人纷纷点头赞同。洛惊雪直视着赵澜,面无表情。“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
赵澜皱眉。“没核实真假。”
洛惊雪说。“真假?……”赵澜一愣,“这个重要吗?谁会在意?”
“我们只要做好说明,表现出严肃处理的态度就行了!”
一个中年男董事说。“如果各位觉得不合适,可以给别人办,或者亲自办。”
洛惊雪说,“现在是我负责,我就一定要调查清楚,才给结论的!”
现场一时死寂。赵澜咬了咬牙。“洛惊雪,你不要以为我换不了你!这事的发生,你有很大责任!你在今天之内,给不出调查结果,就不要在公司干了!”
“赵董不用急。事情弄清楚后,是我的问题,我会主动辞职。”
洛惊雪说。“……无法无天了!”
赵澜瞪了她一眼,悻悻离开了。高管和董事紧随其后。“需要多久?”
待他们走后,洛惊雪松了口气。她转头问维护人员。“已经一个小时了,排查了30多台服务器。”
维护人员说,“还要很长时间。”
洛惊雪深深叹了口气。……“什么玩意,不识好歹!”
赵澜仍未解气,边走边骂,“连我的话都不听!早就该辞了!”
“说到底,还是顾清河识人不清!”
一个年轻男高管接话道,“公司出这么大事,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