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当事人，调查事件真相，是我的权利！”

叶星辰说，“倒是你，一见到我就说这些，是看我困难，想踩我一脚，看我笑话？”

“咦，那个女人，是顾总的老婆呢。”

“她跟二小姐站在一起，是要干什么？”

大厅里的员工，向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很多人围拢过来。顾依依冷笑一声。“看你笑话？……还需要我特意看吗？满街都是你的笑话！你出名了！”

“那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参加比赛，赢得比赛，过程都堂堂正正！”

叶星辰说。“堂堂正正？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顾依依瞥她一眼，“要看公司调查。调查出来是你，别说得奖了，清河哥会立刻跟你离婚，婚姻都保不住！”

说着，顾依依微微一笑。“对了，前嫂子，我强烈建议你，去看看公司股票页、乐享和微博上，网友对你的评论。……人嘛，不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用去网上，叶星辰光听这些围观的人的评价，就明白了——“就是她啊，走后门得奖的女人。”

“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嫁给了顾总。”

“我加班都是因为她呢。”

“……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人，狐狸精！”

……叶星辰鼻子一酸，她没有退让，而是继续望着顾依依。“就算是公司调查，也会还我一个公正！你这么诋毁我的名誉，要向我当面道歉！”

顾依依一愣，笑了起来。“道歉？……别说道歉，我向你下跪都行！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

她讽刺，“相反，万一调查属实，你要向我们道歉，赔偿所有损失，自己辞职离婚！”

说到最后，她目光变得狠毒。叶星辰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保安！”

顾依依拉长声音，叫道，“这人破坏工作秩序，把她拉出去！”

“……等等！”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叶星辰回头一看，原来是杜衡。他匆匆分开人群，来到两人之间。“你在干什么？”

他朝向顾依依，训斥，“已经够麻烦了，你还在这里惹事！”

顾依依没有回答，她站在原地，面色不屑。杜衡表情一冷。“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顾清河，让他来管你！”

“……”顾依依有些犹豫。她瞪了两人一眼，还是离开了。杜衡转向叶星辰。“没事吧？”

他担心地凝望着她。叶星辰摇了摇头。杜衡的出现，让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内心的委屈一涌而出。她眼眶红了。“看什么看？别看了！”

杜衡一边赶人，一边带着叶星辰，走出了中云公司。两人来到一个咖啡厅。杜衡点了一杯奶茶，一杯咖啡。“你先喝些饮料，休息一下。”

杜衡说，“顾依依无理取闹，没人会把她的话当真，不用想太多。”

“没事。”

叶星辰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杜衡紧盯着她。“……不对。”

他喃喃自语。“什么不对？”

叶星辰一愣。“越是困难，越要保持笑容。”

杜衡说，“我原来说过的，你忘了吗？”

他这句话，让叶星辰想起了过去。情书被贴到公告板的那天下午，她一直躲在天台，独自哭泣。上课铃和下课铃，反反复复地响起。她不敢下楼，因为她一出现，就会被人围观议论。当然，也没有人来找她。不知过了多久，她吹着风，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趴在天台的栏杆上，安静地看着操场。操场上，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他们的笑容活泼开朗，无忧无虑，叶星辰羡慕地望着他们。她好想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学校去。但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她只能继续忍。……该怎么办，离家出走吗？留下来，她又该怎么面对别人的眼光——许多的想法，在她的脑海盘旋，她迟迟无法下决定。这时，天台门被人打开了。她回头一看，是杜衡。他的手里，还拎着两瓶可乐。“我帮你请了假。”

他走到她身边，将可乐递给她，“……为什么不下去？”

“……”叶星辰低着头，没有回答，也没有去接那瓶可乐。她的眼泪又涌出了眼眶。杜衡叹了口气，将可乐放在了她旁边。他靠在了栏杆上，和她一起看着下面的操场。“情书被泄露，不是你的错。”

杜衡说，“……我相信你。”

叶星辰没回答。她双眼通红，不断抹着眼泪。杜衡望着她，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会帮你查，看那封情书，是谁泄露的。”

他说，“你也要加油，让大家改变对你的看法。”

“……改变不了了。”

叶星辰哭着说，“我现在是全校的笑柄。除了你，没人会听我说什么。”

“没那么糟。这是小事，没过多久，大家都忘掉了。”

杜衡说，“更何况，任何人都有喜欢另一个人的权利。你是被欺负的人，你没有错。”

叶星辰垂下眼睛，没有回答。“……”杜衡没再说话。叶星辰看向他，发现他趴在栏杆上，侧着头，打量着她。“怎么了？”

她问。“……笑。”

杜衡一指嘴角，说。“笑？”

叶星辰皱眉。“我妈说过，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保持微笑。……你一笑，恶运就自动远去了。”

……“……你一笑，恶运就自动远去了。”

叶星辰说出了后一句。杜衡望着她，眼神柔和起来。“是的。……你笑的时候，才是最美丽的。”

服务员上了饮料。杜衡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你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他问。“不太乐观——”叶星辰把目前的进展，告诉了杜衡。听完后，杜衡皱起了眉。“这么说，只要恢复数据就行了？”

“问题是，服务器很多，短时间内不好排查，不好恢复，更查不到是谁干的。”

叶星辰说。杜衡低下目光，思考了些许。“网络部那边，我再去问问，有进展了告诉你。”

他说。“谢谢！”

叶星辰很是感激，“真能解决，我下次请你吃饭。”

“光吃饭就行吗？”

杜衡微微一笑，“……要不要说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