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之后了。两人在门边，呆呆站了一会。半晌，申玉书开了口。“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先休息一下吧，省点体力。”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连日加班的疲惫，涌上了身体。申玉书垂下头，楚小兰抱起双腿。两人沉默着，很久都没有说话。“……小兰，你渴不渴？”

半晌，申玉书开口问道，“我水杯里还有点水。可以给你喝。”

“没事。”

楚小兰说，“我只是有点累了。”

“要不，我把外套脱给你吧？”

申玉书有些手足无措，“你在地上躺一躺。”

楚小兰转过头，望着申玉书。她笑出了声。“得了吧，谁躺机房啊？……这么冷。”

机房里为了降温，空调都开得低。申玉书这才发现，楚小兰在发抖。“……”他略一犹豫，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楚小兰身上。“不用！”

楚小兰躲了躲，“……你怎么办？”

“我抗冻，没事。”

申玉书说。开低温空调的机房，只穿件短袖，的确有些冷。但他想到自己的衣服，能够帮上楚小兰，就无所谓了。楚小兰低下眼，没有再拒绝。她盯着地面。“……这事结束，我们就不再一起工作了吧？”

申玉书一愣，点了点头。洛惊雪让楚小兰带他，一是为了比赛，一是为了试用期。现在乐享出事，洛惊雪的位置被顾依依顶了，试用期能否通过，都成了问题。就算他顺利留下，两人一个是技术部门的，一个是内容部门的，合作的机会也很少。“……是吧。”

想起过去几个月，申玉书突然很不舍。他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答道。“还能做同事就好了。”

楚小兰继续说。“……是啊。”

“要不，我跟杜衡说一声，你来技术部怎么样？”

楚小兰提议道,“不会也没事，可以慢慢学。”

“……！”

申玉书下意识抬起头，望向楚小兰。她望着他，眼神闪闪发亮。那期待的目光，一下子撞到了他心底。他的心狂跳起来。两人一时安静。申玉书感觉自己脸上发烫。“我——”他刚想回答，机房门上面，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下一秒，门被人推开了。杜衡出现在门口。“杜总！”

楚小兰欢呼一声，申玉书的表情，瞬间有些失落。“我看到信息，就直接过来了。”

杜衡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在恢复服务器。”

楚小兰在申玉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被顾依依锁在这了！”

“顾依依？……”杜衡皱眉。接下来的时间，三人聊了一会。杜衡才明白了原委。“那么多台服务器，你们真的一台台去试？”

他很诧异。“是啊。”

楚小兰叹气，“我们急着帮星辰，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样吧。”

杜衡想了想，说，“我在重新编译那个数据恢复软件，正缺人帮忙。从明天起，你们就不用来机房了，去我办公室吧。”

“好耶！”

楚小兰握起拳头。“你也是。……你要帮星辰，顾依依肯定为难你。”

杜衡转向申玉书，“我明天向公司打个申请，你也到技术部门来。”

“谢谢杜总。”

申玉书松了口气。“不客气。”

杜衡微微一笑，“你们也辛苦了。……先去超市吧，我请你们喝饮料。”

……“被杜总救了！”

“杜总请我们去喝饮料，没事了。”

看到这两条消息，叶星辰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从刚才起，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联系顾清河。但都没联系上。她也给周秘书打了电话，问顾清河是否加班。但周秘书说，顾清河一下班就走了。“哗啦啦！”

叶星辰望了一眼窗外。雨滴密集地打在落地窗上，形成了一道道水帘。窗外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清。天气预报说，今晚大雨，还有雷电预警。……这样的天气，顾清河能去哪里？叶星辰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打顾清河电话。但无论怎么打，他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正当叶星辰六神无主，都想到要报警时。门被人打开了。顾清河回来了。叶星辰心下一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顾清河的眼眶红红的，他脸上有着淤青，像是被人打过。他的头发和西服，都被淋得透湿。水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流了下来。“……为什么关机？”

叶星辰走向了他，“你身上都湿了，赶快——”顾清河通红着双眼，望着她，也不说话。她刚走近，他猛地伸出手，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