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老谢手中的黑卡,先是诧异,可随即我就发现老谢所说的报酬并非是什么金钱,而且就算是钱,我恐怕也用不了,黑卡正中央位置天地银行四个大字过于显眼。我正准备询问老谢这黑卡的作用,老谢很快就道:“你把这卡拿到东海市银行大厅里,找一个叫温雅的女人,她会告诉你怎么用,小子,表现不错。”
老谢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对我前期工作的肯定,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拍,再加上手中的这张黑卡,我突然有了一种被认可和肯定的感觉,虽然这件事有些误打误撞的成分在里面,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好的。“你别误会,我说你不错,说的不是你这件事办的不错,而是你劝张潇潇那小妮子别杀生这个问题,你能明白不能一味地靠私人手段解决问题,这一点我是很欣赏的,干你这一行,要的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至于整件事本身,你这只能算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老谢笑笑,我无语,这家伙,嘴上功夫倒是一点也不掺假。“行了,今晚就不用来接张潇潇了,不过你的工作职责不能忘,最近一段时间,北林路都不怎么太平,一段十公里左右的道,最近问题出了不少,就这样吧,有事儿再联系我。”
语罢,老谢带着张潇潇走了,伴随着两人离开,天边浮现出一抹鱼肚白,我伸了一个懒腰,寻思着先去什么地方填饱肚子。上午十点左右,我站在银行大厅外张望着什么,先前我进去过一趟,但奇怪的是,当我询问温雅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群人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这让我感到些许懊恼,难不成老谢玩儿我?“你找温雅?”
突然,我身边响起一声稚嫩的童声,我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可随即我就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站在我脚边,不过三四岁模样的女童。“小朋友,你刚才说温雅?”
“小什么小,我比你爹都大。”
女童白了我一眼,随即又道:“姓名。”
我呆愣了那么片刻,女童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又道:“你是不是聋了,我说姓名。”
“额,庄岩。”
“几级渡魂人?”
“额这。”
我一时被女童问得莫名其妙,从女童的言行,她似乎并不仅仅是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她问的问题,我是的确不知道。女童见我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来,就又道:“什么时候签的契约。”
她这么问,我也就如实将情况说明。“搞了半天是个实习的。”
女童的话让我一阵无语,随即她又道:“跟我来吧。”
说着,自顾自地朝前走去,似乎并不准备看我有没有跟上。看这女童的态度,我瞬间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不过要说不跟上那肯定是假的,实习就实习吧,也没什么问题,本来我就是刚刚才签订契约而已。女童一路往前,绕过银行的拐角,另一扇玻璃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玻璃门上,天地银行四个大字金光闪闪,我惊讶不已,没想到老谢说的银行是这个。“老谢让你过来的吧?”
女童又开口。我嗯了一声,随即女童就推开了玻璃门。“那老小子不老实,你在他手底下做事,小心点儿。”
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我颇为震惊,这家伙看上去也就三岁,说话却老神在在,老谢在他嘴里,也只能算是一个老小子,如此这般,先前他说我的那番言论,也就不足为奇了。“多谢前辈提醒。”
虽然心中很是不愿,可我还是恭恭敬敬地朝他作了一个揖。“呵,小子挺上道。”
话音刚落,女童又朝着里屋吼了一嗓子。“温雅,干活。”
这一吼,门帘被推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从门帘后走了出来,女生身材姣好,穿着一身青花旗袍,婀娜的身段尽显无疑,我只看了一眼,就不自然地收回视线。这里是一间白事店,柜台上摆放着香烛纸钱,还有大量的冥币,如此这般,天地银行四个字倒也算贴切,并没有夸大其词。“卡给我吧。”
温雅伸手,我赶忙将先前老谢的黑卡取出来,恭恭敬敬地交到了温雅的手里。“生辰八字。”
温雅头也不抬,继续询问。我老实将生辰八字上报,然后片刻后,后者却是抬起头来,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道:“行了,增加十年阳寿的申请已经打上去了,等待审核即可,约莫二十四小时审核成功,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我呆住,原来老谢说的报酬就是先前承诺的十年阳寿,如此这般,我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先前还在担心老谢说的七天日期快到了,可这十年阳寿的出现,算是让我定下心来。“谢谢。”
我正要转身离开,温雅却又叫住我,道:“卡拿去,还有这些东西。”
望着温雅递过来的黑卡和其他东西,我更为震惊。黑卡倒是没什么区别,但是温雅递过来的东西里面除了黑卡,还有一部手机,一块令牌。令牌是黄铜色,上面用篆字写了实习两个字,联想到先前女童的话,我小心翼翼接过令牌和手机,这才道:“难不成这渡魂人也有等级划分的吗?”
温雅看了看我,像看个傻子。“自然是有,不然别人干嘛要帮你干活,除了报酬外,渡魂人还分为九个等级,依次递进,等级越高的渡魂人,自身的实力和经验也更丰富,奖励的基数也就越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签契约?”
我算是明白温雅为什么用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我了,原来是这样。“呵呵,我当渡魂人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生活可没有意外,干这行一不小心就得送命,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劝你还是早些结束契约吧。”
说完,温雅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柜台。我被她这句话搞的莫名其妙,可很快我就无奈一笑,就算我想脱离,现在怕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