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想必,这制衣厂只是个幌子,真实目的是看守恭亲王墓地。如此看来,这个巫毒教果然早已知晓了这恭亲王墓的确切位置。翟彦给我们找了房间,走时和我们说,他们正在准备,妥当后就下墓,在此之前,要我俩先安心住着。翟彦走后,夏宁变得忧心忡忡,我问她好几次,她都什么也不说,搞得我的挺郁闷的。就这样,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这三天,也没什么事情,屋里有平板液晶电视,夏宁就天天看综艺节目。我手上连个手机都没有,闲的发疯,便和翟彦要了几盒香烟,没日没夜的熏着。夏宁时不时伸手打打烟雾,很厌弃,但却从没说我。闲暇时间,夏宁从皮箱掏出两个登山包,她背小的,给我背大的,将我们重要东西和必需品都装了进去。到陕西的第四天,翟彦来找我们,说可以出发了。并递给我们一些下墓的必需品:工兵铲,水壶,压缩饼干,牛肉干等……小平头说,这下墓呀,东西可得带全了,一件都缺不得。他点到为止的说的不多,我已经感觉到这次进墓地的凶险程度。那天我们商议正午出发。一切准备就绪,我才知道,原来另外那辆房车里拉了一车土夫子(挖坟掘墓的)。车上一共走下六个人,清一色的壮汉,看起来年龄也差不多,应该都在三十左右。他们穿着户外登山服,背着登山包,脚踩那种专用的骆驼牌马靴,带着皮手套的手中都攥着柄黑黝黝的工兵铲。这些人应该是高价雇佣来的,素质比较高,跟着我们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走着。我心里对这个巫毒教是越来越佩服,佩服啥?佩服钱冲啊!重赏之下出勇夫,无论是土夫子,还是那俩杀手,能如此唯命是从,巫毒教非但用了手段,还必然花了重金。春天的陕西,黄土上已经长出许多稚嫩的花草,我深呼吸一口,泥土混合着花草的香味沁人心脾,心情顿时好上不少,抬头看看天空,天高云淡,没有可怕的雾霾。走着走着,瞧见了个村落,红砖亮瓦,一排排的房子建的很整齐。我好奇问他们,这陕西的农民不是都住窑洞吗?小平头笑着为我解释,说那是过去了,窑洞那种东西,是过去生产落后,人们不得以才居住的,毕竟采光太差,和这红砖亮瓦没法比。现在政府惠农,早就建了移民村,把大家都搬出来了。我细心一想还真是,也难怪路上遇见的那些窑洞,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居住。大约走了十几多分钟,我们走到了一座山脚下,与其说山,还不如说就是个小土丘。土多石头上,踩在上面土烘烘的。这山路有坡,再加上脚底松软,走起来很费劲。本来没几步的路程,硬是绕了半个小时才抵达山脊的目的地。要说这恭亲王墓地,修的还真挺隐秘,这小山的山后长满了一米多高的矮墩墩小树,枝干上还遍布尖锐小刺,早春的树叶才刚萌发小嫩芽,我一眼望去,就是从缝隙中细看,也已经葱郁的看不见山石泥土。这要是树叶繁茂起来,那更是一眼下去,什么都看不见了。两个壮汉走在前面,用工兵铲开路,我们小心谨慎,好不容易才走了过去。走出尖刺矮树丛,便到了半山腰,几个土夫子上前摆好经纬仪和水平仪测了一阵后,画个大圈,黄土扫开,几铲子下去,就露出石头来了。说也怪了,这黄沙土下的石头,竟然长了青苔,有点不可思议。不说缺水,就是氧气,那也投不进来才是,这青苔是怎么长出来的。翟彦蹲下,一身小皮衣包裹下,展现了完美的曲线。她用铲子刮了刮那青苔,放在鼻间嗅了嗅,脸色就变了。夏宁在一边小声问道:尸苔?翟彦点头,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之后,夏宁从翟彦的工兵铲上捏了点青苔嗅嗅,然后说:尸气足有百年。翟彦点头,拍拍手站起来对大家说:这下面很可能有百年的僵尸,下去后,大家时刻保持警惕。翟彦说完,夏宁忽的问道:灭灵钉你带了多少?翟彦一愣:“二十多把。”
夏宁若有所思的摇头:怕是不够。“再回去取一些?”
翟彦问道。夏宁想了会儿说:不用了,我带了几把桃木剑,能抵挡一阵。两个姑娘这样对话,小平头皮笑肉不笑,我知道,他这表情是内心恐惧,吓的,他说:至于吗?你俩可别吓唬人了。一阵风刮来,掀起了层黄土,翟彦眯了眯眼睛说:这次情况不同,过去盗那都是小墓,掀坟,点烛,一钉子打下去就不会出太大乱子,这次可不同,百年的僵尸,相当不好对付,弄不好,我们这些人都得栽在下面。“这么可怕?”
我有些害怕,问这话,是想听她说些安慰的话,谁知一边阴着脸的夏宁却说:百年僵尸已有灵智,困在这地底下,饥渴难耐,就等着喝人血呢。这话一说,我脊背一凉,四外瞅了瞅,大家神色正常,唯独我和小平头慌张了起来。翟彦说:风水不济,气运难行,干尸掀棺而起,为祸人间,由于他们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出于人性本能,需要嗜血活脉,解身体饥渴。所以,要有活物下去,便会瞬间引起他们的注意。“那就是说,我们要是下去,瞬间成为众矢之地?”
小平头颤抖着问道。夏宁点头:不错。我猜,这整座山头已经死山,非但找不到活老鼠,怕是连条蚯蚓,甚至是多脚虫,都没有了。我靠,这还没下去呢就开始吓唬我,把我整的身体阵阵发冷,人也成了惊弓之鸟,只是吹来阵大风,竟然把我吓的跳了起来。那小平头比我还胆小,被我一惊一乍吓的面无血色,捂着耳朵叫了一声。夏宁瞪了我一眼,对翟彦点点头,翟彦也不理我俩,招呼那几个土夫子走上前去,摸出铁锤,几锤子下去,将那石头砸的哐哐的滚落下去,露出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一开,几个土夫子捂着鼻子就后退。那洞里蒸出一股白气,毒臭毒臭的味道弥漫开来,我们好多人都被熏的干呕了起来。夏宁捏着鼻子后退,小脸憋的通红。翟彦捂着块手帕纸在鼻间,嘟囔着说:这股甜臭加瘴气味儿好重,这墓没被人盗过。按理说,这墓没被人盗过是好事,要是被盗过,这墓地里还能有啥好东西?但我不喜反忧,有种绝望透顶,已经被处以死刑的感觉。没被人盗过,也就是说,百年间就没人下去过。那也就是说,更没人活着从里面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