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我就心跳加快了。矿灯照着的地方,银光闪闪,赫然一条银子做的河。“我靠,这也太有钱了吧!拿银子熔了一条河!”
我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一旁的夏宁却在摇头:这不是银子,银子会流动?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瞅,还真在流动。夏宁说:修,你还记得那张A4纸上写的内容吗?她一问,我的心一颤,脱口而出:水银凶河铺天地?夏宁点头,我惊的合不拢嘴:我靠,那是水银?我想继续往下走,近距离看看情况,夏宁胳膊横着一拦:别过去,水银有毒。我心咯噔一下:那怎么办?夏宁说:地图标记,这附近有个暗槽。我靠,又是暗槽,那必须赶紧找。于是我和夏宁弯腰,找起了那所谓的暗槽。找着找着,夏宁说:“你那矿灯呢?”
我说滚到地上忘记捡了,她就又骂了我一声完蛋。我也很无奈啊!我也不想丢矿灯,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实在是不可能顾及到。找了一阵,夏宁啪的一下在我脑袋上打了一下,我抬头,迷茫的看着她,她说:有病啊!暗槽修在台阶上,被脚踩到怎么办?我靠,说的在理,可,究竟是谁先低头找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暗槽不可能在台阶上,我们便从石壁上找,惯例,费了很大工夫,啥都没找到。夏宁忽的怔了下,然后对我说,其实,找不到暗槽,还是能从这水银河过去的。我问她怎么过,她说登山包里的火把点了,就能过去。我说:火把不多,提前用了,要是矿灯没电了,拿什么照亮?夏宁瞪了我一眼:这不就是换换顺序,点了火把,不就可以灭了矿灯吗?我想想还真是这么个事儿。这是自己又懵顿住了。拿出木棍,扯开袋装的松油倒在上面,我俩点了火把,一人举着一根,得劲多了。矿灯和火把各有优劣,矿灯照的远,火把照的亮,要我选择,还是火把攥在手里舒服。举着火把走下去,我并未闻到水银的味道,夏宁说:水银遇热膨胀,火把一烧,溢在空中的水银也飞散到一边去了。这个原理我知道,温度计不就是水银做的吗?我蹲在水银河边,将火把缓缓向水银河伸去,夏宁站在我身边说,蹲在地面,举着火把,做着蛙走,是可以过去的。随着火把接近,水银的散开,我当即愣住了。一尺厚水银层下是玻璃,顺着玻璃一眼望去,下面正有人行进。我赶忙招呼夏宁来看,她看了一眼后拉着我匆忙后退,我淬不及防,摔了好几个跟头。我俩刚远离水银河不到一米远,水银河面中间就出现漩涡,四周的水银向中间汹涌灌去。随后听的哐的一声巨响!铺在水银下的玻璃像两扇门似的展开,将一河的水银全都撒了下去。撒下水银,又是哐的一声,玻璃合上,水银全没了。在那一瞬间,玻璃下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我心头一凛,心里明白,惨叫的是玻璃下那些行走的人。水银是剧毒,当我和夏宁跑回玻璃旁往下看时,那些人已经死的不能死,不动弹了。都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那些人死后,横七竖八的躺着,矿灯洒落一地,胡乱照着,光线不暗,看的清楚。没人动弹,水银沿着石头,顺势流动,夏宁忽的用胳膊撞我一下说:你看那边墙壁凸出那块石头上是啥?我四处去瞅,啥也没看到,夏宁生气的打我一下,要我顺着她的手指去看,我照做后,当即双眼就冒了精光。我靠,我看到一块金疙瘩。我有些激动:我去,发了发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块儿的金子。夏宁又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生气的说:不是金疙瘩,是个蛤蟆,你看它的眼睛还在动呢。我揉揉眼一瞅,可不是,真是个蛤蟆,眼睛一眨一眨,动着呢!夏宁说:你看,水银从中间落下,把地面铺满了,唯独那蛤蟆趴在侧壁凸出那块石头上,躲过了一劫。我灵光一闪:水银往下落时便是水银凶河铺天盖地,那金色蛤蟆侥幸逃过一劫,便是金蛤蟆九死一生,这么说来,A4纸上那三句话,第一句已经应验了。夏宁点头,我又问道:哎你说,我就不明白了,水银河九死一生是个机关,那留纸条的人怎么会知道金蛤蟆会躲过一劫呢?夏宁思索了片刻后说:我猜那蛤蟆是尸蟆,它下意思趴在那块石头上,根本就不会动,所以必然会躲过此劫。我说:那不对呀,要是尸蟆,它就算不得九死一生。夏宁摇头:算,僵尸和尸蟆都怕水银,遭了水银,就不能再动了。我说那好吧,夏宁又说:看来给我们留A4纸那人,对这墓穴的构造特别熟悉。我说:这更扯了,这墓穴的瘴气我们前几天刚泄,之前就没人进来过,留A4纸那人……夏宁说: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人手上也有一张地图,而且比我们手中这张还要细致。话说到这里,我愣住了,我说:那也就是说,并不是只是我们在走这条路?夏宁说可能性很大,又说这水银没了,我们就可以放心往过走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犯怵,腿也有些软,加上玻璃沾着少量水银,比较滑,走在上面有种随时要滑倒的感觉。好在有惊无险,虽然心里挺慌,还是安全的走了过去。过了那段玻璃路,路面就又变窄了,缓缓的一个上坡路,依旧是青石铺的台阶。顺着青石台阶走了段距离,我俩看到了一间掏空的石屋。沿途都是实打实的石壁,走到此处,墙壁被挖了个洞。洞口挂着半截白沙,低头用火把一照,看到四条穿着马靴的人腿,当即把我吓的退一软,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