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该做什么啊?”
坐在对面的唐静闻楞了一下,疑惑地问。“噢,今天在梅坳村我看到了有人家竟然还吃不饱饭┈”刘明理把在梅坳村看到的情况跟唐静闻简单的说了一下。说实在的,今天的梅坳之行对刘明理的触动是非常大的。他从梦中醒来,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从部队退伍后,有了一种混日子的心态。表面上看起来他比其他保安更积极向上,也助人为乐、也见义勇为、也积极工作┈但他的助人为乐是抱着遇到了就要帮一把的心态,是被动的,是一种小爱,并不是那种主动发现别人的困难,而去帮助的,让更多有需要的人得到帮助的大爱。他的见义勇为只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眼前的事情摆平了也就结束了,而没有把不平事连根挖起,以至于幕后的大佬至今仍逍遥法外。他的积极工作只是对工作的一贯的态度,在其位谋其职,走一步算一步,并没有什么职业目标。说到底,他现在的心态还是随遇而安的多,只不过最近对赚钱有了一丝的动力,这还是为了解决家人的生活困难,提高家人的生活水平。按说他现在的能力其实能够有更大的作为,只不过他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今天在梅坳村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让他对自己有了一种谴责,梦境中自己散尽亿万家财,助人无数的那种大爱精神又再心底萌发了┈“还有这样的事?”
唐静闻听到刘明理说梅坳村有一户人家,姑娘都十五岁了,居然没有一条合适的裤子,出门只能穿父母的裤子,听起来都让人匪夷所思。“唉!小阿哥说的事情是真的,我们这一片山里穷的连饭都吃饱,衣服都没得穿的一只手肯定数不过来。”
店老板正好端面条过来,也听到了刘明理说的话和唐静闻的疑问,就插了一句,算是替刘明理证明了一下。“这个是老支书说的,应该不会假,我明天打算在去看看,村里还有一些病人今天没来得及治疗。”
刘明理喝了一口面汤,肚子里有了点热气。“好,我跟你一块去。”
唐静闻也是一位有爱心的姑娘,她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同情心顿时泛滥了。店老板今天已经把另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本来想问刘明理要不要再开一间房来着,但看这两人的样子,再想到昨夜两人也是睡着一个房间的,就很识趣地没有问。虽然他很想赚一间房费,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说不定问了会被这个小阿哥给恨上的。唐静闻也没有问,刘明理当然也不会问了,等到刘明理吃完了,两人很自然地一起回到了房间。睡觉时唐静闻和刘明理都有些小尴尬,昨天是累了一天,睡觉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两人都很困,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都是和衣而睡的。今天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才10点,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开始,而且唐静雯今天也休息了一天了,此时还没有什么困意,人在清醒的时候就容易尴尬了。先洗完漱,唐静雯赶紧脱掉外衣,上床裹着被子,听到刘明理过来了,赶紧把头埋到了被子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刘明理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脱了外衣,从另一边上床睡觉。等被拉灭了,静静地躺在床上,两个人的呼吸互相可闻,阵阵淡淡的体香传入刘明理的鼻腔中,让他心里一阵悸动。接着窗外微弱的亮光,刘明理侧身在唐静闻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个,那个,我给我父母保证过,不结婚就不那个┈”唐静闻的声音像蚊子哼的一样,越到后面就越不可闻了。唐静闻对刘明理的亲吻并不反感,反而感觉到很甜蜜,事实上心中并抗拒刘明理把自己怎么样,但她脑中固有的传统也不想破坏,她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最美好的时刻┈“对不起,”刘明理为自己的举动道了一个谦,此时他心中也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亲吻心爱的姑娘,“放心,我跟你有同样的想法。”
刘明理其实也是一个老古板,他一直认为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亲密行为都是耍流氓。话音刚落,刘明理感觉到了一个软软的嘴唇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这是唐静闻对他的回应┈一夜无话,早晨醒来的时候,唐静闻再次蜷缩在刘明理的怀了,这次她没有偷偷地逃离,两个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相互看了一眼,唐静闻睡眼朦胧,一脸甜蜜的模样,刘明理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到医院的时候,朱家阔已经自己办好了出院手续,三人在百十来米长的街上找了一个早餐点,实际上灵溪乡的街道上也就两个卖早饭的摊位,也很简单,豆腐脑、米粉和油饼。三人吃过早饭,唐静闻还细心地去买了几条运动裤,昨晚听说有一个半大的姑娘没有裤子穿,她就一直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是不能忍受的。再次到了梅坳村,这次过来刘明理受到了隆重的接待,刚到山顶,就远远地看到老支书带着一群人聚集在村口,估计是在欢饮他们。朱云旺夫妻俩没有敢耍赖,在老支书的监督下,果真当着全村人的面郑重地给朱家阔道了谦,并承认了朱家阔命硬的谣言是他们夫妻俩传出去的。朱家阔对于叔叔一家早就没了感情,他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对于叔叔也谈不上什么恨,但也做不到不计前嫌,完全当着一个陌生人对待吧。刘明理和唐静闻真实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贫穷,在老支书的带领下,走进了一户据说是全村最穷的人家,这户人家住的两间歪歪斜斜的土屋,屋顶盖着的是茅草,站屋内可以看到屋顶上点点亮光。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是户主的母亲,已经瘫痪在床几十年了,户主姓梅,村里人都叫他梅三,这个村子里有一半人家姓梅,包括老支书。梅三还真是“霉”,母亲瘫痪在床不说,好不容易取了一个老婆还是智障,一连生了四个孩子,只存活了两个,大姑娘还算正常,另一个存活下来的是一个儿子,脑子好像也不怎么好。梅三的大姑娘叫梅娟,这个名字还是派出所上户口的民警帮助起的,梅娟出生后一直到十岁前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家里人直接叫大丫,村里人则叫她梅三家大丫。梅三一家人见到老支书带着几个陌生人进到自己的家门,除了梅三叫了一声“支书”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言语了,他老婆在一边傻呵呵地笑,梅娟害羞地躲到了里屋。唐静闻注意到了,都十几岁的半大姑娘了,上身穿着一件男式的粗布褂子,下摆都快到她的膝盖了,估计是她父亲的衣服,下身穿着一条破了好几个洞的秋裤,裤脚都到了小腿肚子上了,脚上拖了一双看不清颜色的布鞋,面黄肌瘦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缺少了花季少女应有的灵动。唐静闻看了一阵揪心,赶紧把自己在乡里买的三条运动裤一股脑地给了眼前的小姑娘,女孩看到新裤子,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一上午,刘明理又接连替9名村民看了病,有几个是长期患病的,经过刘明理的针灸治疗,当场就感觉好转多了,后期在服用几剂中药应该就能痊愈了。其他一些小毛病,基本上就是针到病除。当然这并不是刘明理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了,盖因这些病确实不是什么复杂的毛病,只不过是村里人没有钱去治疗,比如腰椎压迫神经,刘明理又一套成熟的疗法,只要用银针封住几个关键的穴道,在挑拨一下相应的神经,就可以了,全过程不到20分钟,即可痊愈。这样一来,刘明理真的成了村民心目中的神医了,怎么,你不信?你没看见村东头的梅大爷腰疼得都不能走路了,大医院都没看好,人家刘神医仅仅三根针下去,梅大爷腰也不疼了,路也能走了┈于是三针刘神医的大名开始在梅坳村流传,并扩散到了整个灵溪乡,后来更是有大佬慕名来梅坳寻访,当然这是后话了┈而现在,三针刘神医正坐在老支书家的院子里,与老支书共商梅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