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呀！”

向光明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小江，你都说了以前认识这个许医生。人都是会变的，没准儿她受复兴的驱使，这次就替齐媚儿打这个掩护了呢？”

“可是无论顾宛彤，还是顾家的保姆司机，都说顾正青夫妻的感情很好。”

江渔话音刚薄，荆红就跟着说道：“对，如果说其他人是被齐媚儿买通了，那顾宛彤呢？顾正青可是她亲爹。她总不至于也被齐媚儿收买了吧？”

“那肯定不能啊！还没听说过串通后妈害死亲爹的。”

丁宣说道。　　“谁说没有？”

老杨缓缓开口，“我刚转业到局里那会儿跟过一个案子，儿子和后妈忍受不了亲爹的打骂，两人合伙把亲爹给弄死，伪装成酒后意外失足落水。”

“哟，还真有这样的事儿啊？”

有人唏嘘。　　老杨从老花镜上方看向众人：“不信你们问乔副局去，当年还是他发现了蹊跷，这才破了案。”

丁宣说道：“你老人家也说了，儿子和后妈是不堪亲爹的打骂。可顾正青不是这样呀！他不仅对闺女好，对老婆也不错。这两个女人没有理由合谋不是？”

“扯远了。”

苗伟止住了这个话题，“我认为不仅仅是齐媚儿，其他亲属也都不能排除嫌疑。顾氏集团是在顾正青手里发展壮大的，但根儿却是在他爸和他四叔那。没有两个老的打下根基，他也不能做这么大。现在他一人独揽大权，其他亲戚心里不平衡也是难免的。”

叶展舟嗯了一声：“人性就是如此，开始受了别人帮助还会感恩戴德，久而久之成了习惯，胃口就会越来越大，一旦对方的恩惠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还会产生怨恨心理。这样的人并不是少数，因此而发生的恶性案件也不是没有。”

他把自己的本子翻开：“现在的基本情况就是慢性中毒导致顾正青心源性猝死，我跟技术科老吴和顾家都打过招呼，下午过去进行堪察。”

虽然已经过去几天，证据很有可能灭失，但该查的还是要查。　　“顾家有两个保姆、一个花匠，夫妻二人各有一名司机，这几个人是经常出入顾家的。还有就是顾青华、顾正青的助理小张。尤其是这个小张，他去的次数相对比较多。但昨天他并没在顾家，所以还需要找他谈谈。”

叶展舟转向苗伟：“苗哥，顾氏集团这条线由你和光明负责。一来接触一下小张，二来了解了解集团内部情况。”

苗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叶展舟继续说：“顾正青是在怡园会所出的事，那晚他跟谁在一起，都做了什么，晕倒时都有谁在场，这些都需要查明白。荆红，由你带人去怡园。调取当晚监控录像，查明事发经过。”

没等荆红应声，李昊天举了举手：“红姐，带我去呗？”

“你去干什么？”

荆红问。　　李昊天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要拷贝监控嘛，我去帮忙。”

荆红嘁了一声：“你以为只有你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昊天笑嘻嘻地说，“我还没去过怡园，带我见识见识呗？”

怡园是明阳有名的会所，而且是有钱也不能随便进的那种。　　荆红故意逗他：“想去也行，中午饭你请。”

李昊天忙不迭点头：“没问题，那咱说定了哈。”

叶展舟睨着荆红：“利用职务之便吃喝卡扣，小心督察请你去喝茶。”

原本沉闷的气氛被他们插科打诨搞得轻松了一些，叶展舟继续说道：“我之前已经告诉顾正华，将他哥出事当晚穿的衣服、随身携带的物品都留着。小丁，你跟他联系一下，拿回来送技术科。”

“好嘞。”

丁宣点头应道。　　“你再跑趟市中心医院和急救中心，把当晚的监控都调回来，顺便跟急救医生了解一下事发过程。”

“放心，叶哥，我肯定都弄得清清楚楚。”

叶展舟又看向老杨：“查查康城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你怀疑他是齐媚儿的合谋？”

苗伟问。　　他对康城有印象，昨天询问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不着四六。　　叶展舟说道：“齐媚儿在得知顾正青出事的时候，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他。而且，他在第二天开机后就放下手里的事情，马上赶了回来。”

老杨吁出一口气：“人际关系这么复杂，看来这案子有得查喽。”

案情分析会开了两个多小时，众人开始分头行动。　　叶展舟和江渔在局里食堂吃过午饭，再次去了顾家。　　一同前往的除了技术科老吴、李季、石浩，还有沈珮琪师徒。　　与以往不同，这次不是堪察现场，而是寻找顾家是否有导致顾正青中毒的东西。　　顾家今天除了佣人，只有顾正华叔侄和齐媚儿在家。　　对于几人的造访，齐媚儿显然并不知情，她眉头微皱，问道：“你们这是要搜查？”

“不不不，”叶展舟摆手，“只是查看顾总的生活环境。”

“这跟搜查有什么区别？”

齐媚儿面露不悦，“而且我们好多东西都是放在一起的，你们这么去翻，不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吗？”

叶展舟指了指江渔：“你认为不方便我们看的东西，可以由她来，你在旁边监督，绝对不会乱翻。而且我们都带了记录仪，不会违规操作。”

顾正华正要出声，顾宛彤挽上了齐媚儿的胳膊：“小妈，你就让他们查吧，不正好就洗清咱们的嫌疑了嘛。”

她又朝江渔招了招手：“要不先去我的房间？让小妈看看是怎么查的，她也好放心。”

齐媚儿叹了口气：“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什么时候查，过来敲门就行。”

她说着就要上楼，顾正华阻止：“就在客厅里休息吧，别搞得好像要赶回房去收拾一样。”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齐媚儿咬了咬嘴唇，负气般坐回到沙发上。　　顾宛彤耸了耸肩：“江警官，走吧，去我房间。”

她带江渔直接坐电梯到了三楼，电梯门开，她边走边介绍：“我们家人口少，这层楼只有我一个人住。那边的两个房间是客房，这边是我的地盘。”

打开最近的一扇门，顾宛彤说：“这是书房，以前在家的时候，我都在这儿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