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哆嗦,看着客厅里的那个女鬼,背上刷的冒了一层冷汗,我小心问道:“你,你是李欣?”
女鬼幽幽地看着我笑,不说话。这要是说话还好,但她不说话就意味着没有沟通的余地,这就让我更加紧张了,我摸了摸自己不安的心,告诉自己要冷静,女鬼脸色发白,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忧伤,于是我灵机一动问道:“你有啥不开心的事儿,也许我能帮你分担分担。”
一般这种话,对于处于忧伤中的女性,极具杀伤力,因为这样会让她们认为,眼前的男人非常温柔,非常可靠。我看着女鬼的脸,等待着她露出更忧伤的表情,然后告诉我所有心事,可是盯了半天,我什么也没等到,只是觉的胃里直翻腾,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连忙移开视线,不再看女鬼的脸。“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女鬼竟然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着为什么。我一见女鬼有反应,心中大喜道:“嘿。上钩了。”
此时我很想说一句:“喂什么,你吃什么。”
但是碍于这女鬼太猛,于是我又用我那极具杀伤力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我可以帮你!”
我说的义正严词,还拍了拍胸口,显得无比有男子气概。女鬼止住声音,抬头望了望我,眼神显得非常疑惑,被女鬼这么一看,我腿肚子直打哆嗦,努力稳定了一下内心,又看向女鬼的脸。女鬼看了一会儿,又放声大哭起来,哭的声音那是一个凄惨。我见这女鬼这么委屈,于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拍了拍女鬼的背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谁惹你了我帮你揍他。”
说这话时我感觉心里一阵心虚,这么猛的鬼都惹不起的东西,他不揍我就算幸运的了。“你…不…..!”
女鬼见我拍她的背,小声呢喃着什么,我以为她是在说,你累不累,于是笑了两声道:“不累,不累!”
“…不….我!”
女鬼又呢喃了一句,我没有听清,于是低下头,把耳朵离进了点儿问道:“啥?你说什么?”
女鬼又说了一遍,然后迷茫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渐渐地,这种迷惑一消而散,取代而之的,她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红色,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我这一靠近才听清,她说的是:“不要碰我!”
就在我刚刚听清的时候,突然脖子一凉,紧接着颈部一阵胀痛,这鬼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心里一惊,这下才明白我刚刚的举动有多傻逼。我使足了劲儿,掰着女鬼的爪子,可这爪子犹如铁钳子一样,任我怎么掰,都没有松动的痕迹。女鬼呲着牙,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怒吼:“为什么..为什么..快告诉我为什么。”
我一边挣扎,一边在心里直骂娘:“我TM上那知道那么多为什么去,要想知道,我卧室的书架上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看了你就知道了。”
女鬼瞪着我,手越掐越有劲儿,我只觉的眼冒金星,双手无力,胸口想要炸掉一般难受,我敢打包票,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憋气最长的一。就在我意识逐渐模糊,我以为自己快死了时候,胸口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女鬼像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一般,猛的松开手,然后白光带着她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鬼嗷地一声穿墙而过,消失在了屋中。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女鬼突然松手,导致我血气突然上涌,我只觉的天旋地转,鼻子一痒,温热的红色液体就从我鼻子里流出来了。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地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缓了过来。我摸了摸胸口,胸口的玉石还残留着温热,隐隐泛着红光。我这才想起,这玉石是当时在阴间,小瑶姐姐送给我的。我非常亲昵的握着玉石在脸上蹭了蹭,感情救我一命的就是这东西。我将玉石重新挂在胸前,把鼻子堵好后吗,就出了门。由于刚刚的惊吓,我是真的不敢一个人在家了,于是我打了个的来到了网吧,打起了游戏。就在我玩儿的正起劲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嘿嘿嘿嘿地笑声,我转过头,那个没有右手的男鬼正站在我身后,冲我傻笑。我疑惑地看了看他,问道:“你来干嘛?”
男鬼见我问他,笑的更嗨了,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我出来,我以为是张明有什么事情,于是起身走了出去,这一起身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看了看自己已经定下输局的联盟,叹了口气叫男鬼在这儿等着,自己小跑着去了厕所。十分钟后,我回到机子旁,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只见,男鬼正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嘿嘿地笑,一边喊着:“德….德德玛西亚。”
看着男鬼一路超神,我彻底傻眼了,等游戏结束后,我带着男鬼出了网吧,这才问起了正事儿:“你…你来干什么?”
男鬼嘿嘿地笑了一声说:“走..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问道:“走了?什么走了?”
男鬼见我不明白,说了句“油啊!奔巅!嘿嘿嘿!”
然后拽着我就走。我正琢磨着男鬼说的“油啊!奔巅!”
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男子带我来到路边的一个广告牌的旁边,伸手指了指牌子上的一个地方,我定眼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地图,男子所指的地方,正是发现王世权尸体的地方,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二十块钱。我要去的地方是城郊,我处在市中心,步行肯定不行,打的的话,来回要二十四块,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于是我一咬牙,心说:“管他呢,去了再想办法。”
二十分钟后,我和男鬼下了车,走进一片小树林中,王世权所遇害的地点就在树林另一边的一条河里。天空漆黑一片,银色的夜光穿过云层照在马路上,泛起闪闪的光茫,周围荒无人烟,远处错落着几座阴沉沉的大山,我穿梭在树林中,男鬼在前边儿带着路,我跟在男鬼的身后,心里忐忑不安,要说这大半夜的,一人一鬼在树林中穿行,除了我这种心里承受力比较强的人之外,别人肯定得吓出心脏病。约莫走了十多分钟后,我的视线穿过前方两棵树之间的空隙,望见了一个湖,湖面安静的出奇,通过月光的照射,一片片鱼鳞一样的白光在湖面上飘荡,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时候,前方隐隐约约散发着的火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停下脚步没有贸然前进,慢慢向前移动过去,待借助火光可以看清的时候,我才停下来,这停下仔细一看,我大吃一惊,只见,火光周围站着一群穿着黑衣的鬼,他们都被铁链拴着,为首的是一个全身白衣的男鬼,左手拿着一个小木棒,右手拿着一个大铃铛,正是那天我在我家楼底下看到的那群鬼,我越来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再次看过去,那为首的白衣男子似乎正和什么人说着话,我借着火光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个鸭舌帽的男人背对着我,他的身后正毕恭毕敬地站着王世权的鬼魂,我越看越觉的不对劲,于是往前慢慢挪动着身体,想要听听他们说着什么。等靠近了些我再望去,那群戴着铁链的鬼和那白衣男鬼全都不见了,只留下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背对着我。“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那男子背对着我说道。虽然我离他不到五十米,但是总感觉他就是在我耳边说话,我没有回答,继续观察着情况,就在我无比紧张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嘿嘿嘿嘿的笑声,我心里一惊,回过头,只见那男鬼嘿嘿地一个劲儿地傻笑。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再望向前方,只见那风衣男子,转过头正看向我们这边,说道:“我说许兄弟,你这么藏着不累吗?”
男子说话的同时还对着王世权的鬼魂比划了一下。我正想着这人怎么会认识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接着,我就站在了男子的面前。“你….你…你是张明?”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之后,我这才看清,此人正是张明,手里还握着那把诡异的黑伞。我有些恼火又有些谨慎地问张明:“张明!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张明仰天长笑道:“哈哈,我不叫张明,我真正的名字是,无天!”
眼前这个叫无天的男子贪婪地看了看我的胸口道:“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无天微眯双眼笑道:“呵呵,既然你看到了,那么你也就留下吧。临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说吧。”
“好,让我想想。”
照现在这种情况,我似乎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要是我说我最后一个愿望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好死也死个瞑目的话,那我肯定脑子有问题,一般这样说的都是电影里的情节,于是我泛起了愁:我想要一大堆钱?不行,不行,就算要了一大堆钱也没地方花,我想要一大堆美女?也不行,因为我马上就得死。”
经过一番思考后,我终于一咬牙道:“我最后一个愿望是,你放我走吧。”
无天望着我纯真无邪的眼神,笑了。我又问:“怎么了?不行吗?”
无天摇了摇头道:“想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你胸前那个东西交付于我,我就可以放你走。”
无天说着,又贪婪地望了望我胸口。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心说:“是玉石?还是小镜子?我到底给不给呢,这玉石是用来保命的,小镜子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用处,但是小瑶姐姐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冒着被地府逮捕的危险,才弄到这小镜子,我到底要怎么办?”
”别想了!想活命的话,就拿来吧!“就在我犹豫之时,无天伸手就向我胸口抓了过来,我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无情铁手在我胸口乱摸一通,我心里正在”挖草“呢,接着,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不知哪儿冒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抓住了无天的手,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哼,想要从我弟子身上抢东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柳天茫正抓着无天的手,两只眼睛露出只有蛇才拥有的光芒,死死盯着无天。“哼!原来是柳仙,算我倒霉。”
无天脸色有些难看,仿佛知道这柳天茫不好对付,于是撂下这么句话,打了把伞就跑了。等无天消失不见后,我这才抚平心中的不安,看向柳天茫问道:“师傅,你怎么才出来啊。”
柳天茫哈哈一笑,摸了摸我的头说:“许小凡同志啊。上次给你窜窍,废了我不少功力,如今还没恢复就见你遇见麻烦了,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一闪身,钻进了我的身体,任由我怎么呼喊,也没了动静。我愣在原地傻傻的望着眼前一个火堆,心中已是迷雾云集,“这TM都什么事儿啊!”
心中抱怨了一句,我来到男鬼身边,让他带我出了树林,上了马路,我望着空旷的马路,又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现在只能祈祷幸运之神能够眷顾我,让我打上一辆回家的车。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辆蓝色的雪弗兰停在了我面前,车窗缓缓而下,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冲我招了招手道:“帅哥?要搭车吗?”
我一看这还是个大美女,于是在心里谢过了春哥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了车。我看着窗外,心里却闪过辉煌的身影,“信春哥,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