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似乎他十分喜欢这样的亲近，仅止步于此没有过分的靠近，她却感觉一次次的被试探底线，攻城略地一寸寸的将领土退让。她眼睫低垂，浓密的睫毛落下阴影，灯光有些暗，隐约可见她泛红的脸颊和脖颈，粉红一片，可爱的无以复加。“许墨”他唤她，语气带着微微地上扬。俯在她耳边道，“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许墨：“……”*****拍拍脸颊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又想起刚才了。无力地向后靠，哎，到底是要想起来什么啊！隔天在咖啡店见到付博崇时许墨的黑眼圈还挂着，昨晚数了一晚上绵羊也没用，凌晨起来把短短拖进被窝，快把它撸秃了毛才勉强睡着。“就你一个人？”

她一直盯着他背后，直到他随手关上包厢的门。“不然呢？”

“小嫂子没来？”

“许墨，你丫到底是见我还是见你嫂子？”

她扫了眼付博崇，“当然——是为了见小嫂子，不然打个电话就完事儿了。”

付博崇眯起眼睛，“你就不关心你师兄过的好不好？”

未免他太尴尬，许墨这才无奈说道：“关心——”说罢，把轻抿一口的热红酒推到一边，双臂抱胸轻靠沙发，”所以，小嫂子是真的不来？”

“许墨！”

她笑，摆摆手，“好啦好啦，不说了。”

“你小嫂子在做大作业，没时间。”

许墨想这位小嫂子看着格外小，她第一次遇到比她还显小的女孩，自己是因为顶着张肉脸，而她则是因为她眼神清澈，周身散发的气质单纯，倒是好奇，开口问他：“小嫂子成年了吗？你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付博崇没好气，“她都大三了，你说成年没成年！？”

哎呀呀，果然小啊！难怪护的这么紧，小鸡崽似得到现在才让她知道。“差十岁？师兄你十岁的时候在干嘛？”

“挂着鼻涕在树上掏鸟蛋？写不出作业被追着打？可那会儿小嫂子还是肚子里的小豆芽。”

“等小嫂子学混合运算的时候，你到上大学了！啧啧啧，不能想、不能想……”付博崇手指扣了几下桌子，脆生生的，“许墨，你够了哈！这么埋汰自己师兄适合吗？再说——我会挂鼻涕？我会掏鸟蛋？会写不出作业？还被追着打？我可是学霸，从小学到大学从未改变的事实！”

“既然小嫂子不来，说正事儿。”

许墨把几本文件推过去，“这是调整后的节目企划、日程、合同、保险都在里面。”

“我会交给我助理看的。”

她颔首，“尽快跟我们对接。”

“会射箭吗？下去玩会儿？”

许墨知道他指的是楼下的射箭俱乐部，难怪会约在这里见面。“没玩过，可以试一试”。电梯可以直通到三楼的俱乐部，许墨问付博崇怎么突然想起来练射箭毕竟他们都是在运动上有过血泪史的。他沉默几秒，摸了摸下巴：“为了多活几年呗，谁叫你小嫂子还这么小呢！”

他这身板自小就不好，吃药打针住院习以为常，别人在外面游戏嬉闹，他却只能在家里呆着，学习是为了打发时间，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连他爸妈对他的要求也不过及时行乐四个字，他一度觉得他爸妈大概是真的担心他会翘辫子才有了这四字家训。而那天差点淹死的他遇到这个怯生生给他糖吃的小姑娘，他开始想的更长远，当下还是不够的。“许墨墨？”

许墨在门口拐弯处停下，寻声望过去，“秦桑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和你顾三哥一起的。”

秦桑笑答。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秦桑身后那人慢步走来，先看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到她身边的付博崇身上，然后伸出手，微微一笑，“付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付博崇礼貌地微笑伸手与顾南知交握，“但不久前我们刚联系过。”

顾南知笑了声，“办法虽然不怎么地，但胜在好用，付先生说是不是。”

“确实效果不错。”

付博崇意外的配合。“那个……”一时被遗忘的秦桑开口，“你们也是来玩的？要不要一起比比？”

“好啊。”

许墨没想到付博崇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一只手去拉他的袖子，眼睛盯着他：真的要比？付博崇轻轻拍了拍她，随即挑眉，像是在说：他行不行，我得试试才知道。要说他捂得严实，她的这位小师妹又何尝不是呢？认识这么多年没见过她亲近几个男生，那次在早餐店匆匆一瞥，虽没有接触但顾南知看她的眼神，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在看刚才一瞬间某人的表情丝毫未变，视线却停留在她与他轻碰在一起的手上。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