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司徒将军回来了。”
本来有气无力的秦艽在听到袁姐的话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提着裙子,兴冲冲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司徒戬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身子也很虚弱。秦艽脸上的笑顷刻间荡然无存。她颇有怨气地盯着司徒戬。司徒戬自觉心虚,赶忙把视线移开。“你别盯着我看,我已经知道错了。”
秦艽拽着司徒戬回屋,“你若是知道错了,早该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
司徒戬满脸的愧疚,“抱歉,实在是让你担心了。”
“我这个人闲不住,所以才去上朝。”
“不过我今日真的已经好多了。”
秦艽噘着嘴,开始给司徒戬检查伤口。他的伤的确比昨日好了许多。哪怕如此也不能乱动。“接下来你就好好静养吧。”
秦艽给司徒戬换药的时候,道:“陛下为我准备了一处院子,现在院子收拾好了,我这几日就要搬过去了。”
“我不在将军府,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你。”
“不过我走的时候会交代好袁姐,以后就是袁姐给你换药。”
司徒戬怔了怔,心脏好似在这一瞬间被一双无形的手收紧了一般。“是吗?”
司徒戬的语气里尽是失落。他早就知道秦艽有一天是会离开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他心里生出了几分不舍。秦艽见他沉默,嗤笑道:“看你这模样,难不成是巴不得我离开吗?”
司徒戬连忙摇头。“我,我怎么会赶着你离开?”
“你住在这里挺好的,不过陛下为你准备的院子定然比我这将军府要好。”
等秦艽给司徒戬包扎完之后,拿出地图,“我想去太医院,进入去报道,管事的给我一张地图,我怎么也找不到路。”
“去太医院好啊,你在太医院能有更好的发展。”
司徒戬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然后问道:“你是怎么找路的。”
秦艽指着地图,“我就是这么看着找的。”
司徒戬把地图倒了过来,“你……”他顿了顿,“你拿反了,自然找不到路。”
秦艽:“……”她重新拿过地图,眉头紧锁。此刻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直在看着错的地图找路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倒过来?害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秦艽用地图遮掩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司徒戬。司徒戬将头扭到了一遍,明显是在憋笑。秦艽脸和耳朵根子红的恨不得能掐出血来。她低下头,只想让时间倒流。“走,我带你去。”
司徒戬刚想要起身,秦艽连忙按着他的肩膀。秦艽挡在司徒戬身前,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去什么去?”
“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坐着。”
“你身上本来就有伤,不准去。”
司徒戬笑笑,“没关系,我们做轿子去。”
“并且我和你去方便一些。”
秦艽实在拗不过司徒戬,只能乘着轿子,让他送去。翰医院外人山人海的,有许多女子。这些女子都是来报名修学分的。秦艽看到这些女子很是惊讶。从前她很少见到女大夫,不成想竟然有这么多。这京城中当真是卧虎藏龙啊。秦艽扶着司徒戬从轿子上下来。他一经出现,顿时引起了翰医院的轰动。翰医院的大夫们匆忙前来迎接,对司徒戬毕恭毕敬的。这让跟在司徒戬身边的秦艽也备受关注。翰医院的大夫又是给她端茶又是给她送水的。秦艽很是不好意思。难怪司徒戬要前来送她,原来目的在此。有司徒戬在,翰医院的大夫们格外给秦艽开通了快速通道。秦艽很迅速地报完名了,并且还办了入学手续。办完事只过了半烛香的功夫。秦艽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人都是恍惚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司徒戬笑笑,“我说了吧,你跟着我一同前去会方便许多。。”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方便。”
她看着手中的报名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太医院。”
“你在翰医院修完学分才能去,很快的。”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你快点坐下休息吧,我给你熬药。”
司徒戬拉住秦艽的手,“不是已经喝过了吗?”
秦艽笑笑,握住他的手,“司徒将军你如此为我的事情费心,我自然也要感谢你啊。”
“在这里等着吧,我特意做了一些特质的药,对你的伤口恢复很有好处。”
“我这是为了让你身体早点好,也是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司徒戬看着秦艽离开的方向,低声说:“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客气。”
他不想让秦艽事事都感谢他。哪怕欠一个人情呢?很快,秦艽就煮好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她进来的时候都用帕子掩着脸,可见这药有多苦。司徒戬看着黑乎乎的跟墨汁一样的药,“这可以喝吗?”
秦艽立即后退几步,“都是上好的药材,不能浪费。”
司徒戬吞口口水。他端起碗,在秦艽的注视下,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直接将碗里的药全部喝完了。秦艽还拿着蜜饯,本来想让司徒戬就这蜜饯喝的,结果他一口气就喝完了。不过司徒戬怎么没有什么表情?她走上前,凑到司徒戬的面前,“你难道就不觉得药很苦吗?”
司徒戬摇头,勉强在脸上扯出一抹笑,“不苦,这些都是你的心意。”
秦艽把手里的蜜饯放到桌子上,“我以为你会苦的喝不下,特意准备了蜜饯。”
“刚刚忘记给你了。”
司徒戬噗嗤笑了出来,“多谢秦姑娘。”
“你……”司徒戬顿了顿,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秦姑娘这几日就要离开吗?”
秦艽点头,“我还在收拾东西,大概三日内就会离开。”
“这么快?”
秦艽坏坏一笑。她背着手凑近司徒戬,“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对上秦艽热烈的视线,司徒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没,没有。”
他扭过头,耳朵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