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饿了，吃的格外专心，没发现有人过来，等发现时，陆南擎已经站在她对面了。她看了眼，又低下头吃自己的。陆南擎从冰箱拿了瓶冰水，喝了一口后问她：“脚腕好些了吗？”

“好多了。”

姜若囫囵说着。陆南擎又道：“这么晚了吃东西，不好消化，少吃些。”

姜若瞥他一眼，她从早上那顿饭后就滴米未进，要不是饿极了，她怎么会出来吃东西。不好消化便不好消化。姜若又吃下一个饺子。陆南擎见她没搭理自己，还有些自己的小脾气，知道自己说的话她不爱听，也或许白天的事让她还气着。他没话找话：“给你热杯牛奶吧，助眠。”

姜若本来好好的吃着饺子，听到这句话瞬间没了胃口，她撂下筷子，目视陆南擎：“我乳糖不耐受，喝不了牛奶。”

这话一出，陆南擎愣了几秒：“没听你说过。”

对于不曾上过心的人，不知道她乳糖不耐受也是正常，但姜若乳糖不耐受这件事，整个陆家都知道，她刚来的时候非常敏感，怕陆家人嫌弃她，再送她走，于是他们给什么她都吃，喝了几次牛奶，就拉了几次肚子，后来一次折腾的差点脱水，问她才说是乳糖不耐受。从此陆家谁都不再让她吃乳制品。当时闹的厉害，陆南擎都不知道，可见他是从未将她放到过心上的。姜若很想笑，但笑不出来，怕自己笑出来比哭还难看。“不能喝牛奶，那豆浆呢？”

“我喝水就好，不用那样麻烦。”

姜若自然道：“南擎哥忙了一天也早点去休息。”

她边说着，边整理桌上的垃圾，收拾碗筷。陆南擎见她提起白天，作势便要解释：“顾伊念她……”他看着姜若，一时提起来还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姜若人进了厨房，在他没说完时，已经将厨房内的拉门关上了。关上门，姜若将碗筷放进洗碗机，手撑在操作台上，她离了婚，哪还用受这些窝囊气，她就应该在他面前摔了碗筷。可姜若每次都考虑自己处境，她摔了不要紧，让佣人们知道，等老爷子回来再让爷爷知道，将来陆父陆母回国，他们也会知道。又何必呢。她再一次忍下。她在厨房待了会儿，听到陆南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才从里面出来。憋闷，站在哪里都一样憋闷。她给楚林发微信：“要不要出去兜风？”

夜猫子楚林秒回：“要，要，带我一个。”

姜若回房换了件衣服，拿着手机，开走家里那辆常年积灰的跑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让陆南擎从床上坐起来，他望向窗外，掀开被子下床，看到这辆车从院子里开出去。他立刻打了姜若的手机，不知道姜若是不是把自己拉黑了，怎么打她手机十次有十次都无人接听呢。他出门到她卧室，门大开着，连灯都忘记关，床上摊着几件衣服，没来得及收拾起来。他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养孩子都没这么操心。姜若就是没考虑的，先前考虑太多，只是让自己难过罢了，她明天就走了，还不让她发泄一下吗？她接上楚林，车交给楚林来开，她坐在副驾驶，车窗大开，夜晚的风急速灌进车里，她的头发肆意张扬，轻轻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风从脸上掠过的声音。楚林上学时和一个赛车手交往过，自己也被带着飚过车，既然是发泄，纯纯兜风不给力。她们开去了市郊一段飙车党很爱聚集的道路，那条路几乎每晚都有几辆车在玩。今天运气好，只有三辆，开的还不算快，楚林开的车很快就超过了他们。她还将手伸出窗外，冲着后面的车比了一个不行的手势。姜若知她是玩疯了：“悠着点你，我明天还要坐飞机。”

“姐的技术你放心，咱开完这一圈就老老实实回家哈。”

话落，后面一辆法拉利超车，同样回赠一个手势，外加一句脏话。楚林睁大眼睛：“他是不是骂我？”

姜若系紧安全带，努努嘴：“追他！”

“那你可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