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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果的师父说我是孤子命,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再多都留不住!你们想说,我凭什么这么相信小果的师父吧?”
未老爷子苦笑一声,自问自答道:
“因为我也是个修道者,只是悟性太差,哪怕再修百年,最后都只能是个灰衫道童,无缘更高的境界! 我那时还是山门小道童,他见我实在没有道根,不忍心看我到最后荒废了光阴,就给我指了条路,我就顺着他的指引回到了家,做起了生意! 我用了三十多年理顺了产业后,就有了退的心思,又想着去找小果的师父,恰巧他就在金陵的办公室! 未来应该还记得,那年我把你们几个叫过来,你们还很不乐意,用各种理由推脱来着!你能掌管家里的产业,也是他的指点!未明从政,未天辅助,未果修道! 呵呵呵…未然嘛,就放任自流!后来你们的道路才是现在的样子! 包括你们的父母,他们去国外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命理与我相克,他们在我就得死!”“那父母亲去国外,也是那个老头指使的嘛?”
未然摸着眼角,有些埋怨,从小几乎没得到过多的父母的关爱,本就有些哀怨。
“嗯!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也是没办法事儿,怪我这老子有些贪生了!”未老爷子叹气,苍老的大手揉着未然的头发,宠爱有加:
“要怪就怪我吧!你们的父母也着实不容易,漂泊了这么多年,应该早就腻了!早就该回来了!”“爷爷!”
未来揽住未老爷子的肩膀,泪眼婆娑:“都怪我,是我没用!”
“孩子,有些事儿真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即使我们再聪明都于事无补,人力尚有不殆之时嘛!”
未老爷子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此时他也是放开了心结,仔细盯着三位孙女,又接着说道:
“小果回家是因为他的师父仙逝了,终年一百三十二岁!我听那小子说,他的师父原本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因为在昆仑山出了些变故导致重伤未愈,再加上跟恶蛟斗法,才伤了道根… 经过这几次三番的事情,我不信也不行,我们家所有人的轨迹,都在按他讲的发展着,延续着,所以有些事儿不是我古板和迂腐! 我当初执意要把未果送去修道,你们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的,关于这点我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未老爷子慢慢的抽着烟,逐渐适应了烟草的味道,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其实你们应该羡慕小果的,我能看出来他入道以后,心境的纯粹!这是你们看不到的角度! 而你们的道根还不如我,哪怕以后你们在商业上有通天的本领,说到底也不过像我这样一介凡人,短短数十年后,一捧黄土而已!”
“那四哥呢?他还能上天不成?”
未然震撼过后,有些热血上头,着急问道。
“李老李青山带走小果的时候说,只要那小子不作死,他的寿龄能到二百岁,而且这还只是开始!”听到未老爷子语出惊人,未天和未然张大了嘴巴,后者又说道:“那那,那个被雷劈死的…”
“你讲话注意点!”未来突然冲着未然喝道,她总算理解了个大概,也算接受了这种现实,尽管非常不可思议。
“嗯!你们以后要抱着十分的敬畏去看待这个世界,去对待生命!”未老爷子赞许的看着未来,又说道:
“普通人因为感受不到天地间道法的波动,所以也根本认不出修道者身上特有的法理循环! 既然认不出那就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或哪一刻无意中就得罪到了他们,那理所应当的被对方报复也就无从察觉! 这就是我让你们谨记的第一条原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命才是自己的!”“四哥不会守着我们吗?他说过会保护我,保护我们的!”
未然噘嘴,小声嘀咕。
“没有谁会一直守着我们!他也有自己的事儿,有卫道的义务,试想哪天他不在家,而仇家上门呢?”未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水,缓了缓又耐心说道:
“事情都是分多面的,尽管我们有他背后的组织护着,但我们不能总拖人家后腿吧?作为家人不应该无条件支持他么?是不是这个理? 就像现在未明的身份一样,他是金陵第三把交椅,他做事都如履薄冰,难道做为家人的我们就目空一切,无视社会良俗,国家律法了? 还有啊,你们以为我讨厌未果么?错了,我不见他是因为我承受不了他身上散发的威压,尽管他已经在我面前极力压制境界,但我的修为实在太低了,而他的境界相较于我而言又实在太高! 所以,这种过大的差距会产生一种很骇人的压迫感,这是基于精神力方面的!不是我不想见他,是因为我不敢!如果这种见面过多,或承受不了的时候,我会因精神力溃散而失智… 但是你们却会错了意,就渐渐疏远了他,让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守了十年!是我的失职啊!苟延残喘的活着,却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误解!我老头子于心何忍?”未老爷子的烟已经不知道续了几支,好像此刻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又稍微严肃点的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遭受雷劫的仙人是小果的师弟,而他应该是渡劫成功了! 所以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小果没承认这件事儿之前,或者他们的同行和组织没搞清楚之前,一定不要说出去,严格保守秘密! 这件事一定会牵涉很大,就像我们家树大招风一个道理! 这也是我让你们变卖产业的根本原因!”
“我记住了!”
“我们都记住了!”
“呵!十年前,小果回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黑龙东升,泰山卦,大凶!逆行必亡!唯避之尚存!”
起初朝阳如酥,慢慢化开层层卷云后,就彻底解开了束缚,最后万物皆明,珠露熠七彩霞晖。 石山很高,高到入云,几乎看不到峰顶,山石也很怪,远处看上去就像是巨形石钟乳,杂乱无章的屹立在这片大地上,上面又覆盖着褐色的植被,更像是长满了生锈的钉子一样连绵不绝,让人感觉心底生寒头皮发麻。 山林和山脉的交界处,有汪清泉积成的淡绿色水洼,水洼的面积大概有四五十个平方,此刻的水面平静而光洁,犹如镶嵌在山脚的一颗绿宝石,泛着幽幽碧色。 一株有成年人大腿粗的鸡爪槭树下,坐着一位头盘道髻身着白袍光着脚的青年,他正闭着眼睛面对着清泉,手指却在水面上写写画画,水面除了他划动的轨迹以外,而水纹却没有向外扩散一分,甚至都没漾起一丝多余的褶皱。 这位气质出尘,面容俊美的青年偶尔皱眉,偶尔停止手上的动作,他就这样画一会,停一会,再想一会,不停的重复着。 四周寂静的可怕,仿佛这方天地间隔绝了一切,包括多余的杂念。 “我去你妹的!”
青年突然大喝一声,睁开了眼睛,双目精光一闪而没,随着话音落下,水面被划出的道道浅痕消失不见,一切如初,风和日丽,就像刚刚是幻觉一样。
“谁他娘的这么闲,竟然设计出这么复杂的大阵!阿弥陀你妹个佛的!”这位白袍青年,正是在天道吟唱中消失了的花纹,他骂骂咧咧起身右手挠着屁股,左手不断变换的指印突然僵住。
“咯咯咯…” 花纹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十岁左右浑身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孩,站立在一座凸起的小山石尖上,正笑着冲他挥手。 此时的男孩,像一面挂在杆子上的鲜红色旗子一样,诡异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