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铮走院内,见屠影正在屠南安的卧房门口徘徊一脸愁容的样子,宋铮铮心下觉得不好,上前两步准备推门而入,意料之内的被屠影拦住。“夫人,爷还没起床......”屠影尴尬的开口,语气中皆是掩饰不住的心虚。刚才他像往常一样来找爷,结果还没进门就撞到了伺候的小丫鬟,小丫鬟红着脸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便质问道:“爷怎么了?”
小丫鬟有些为难的往后瞥了一下头,示意他自己去看,屠南安担忧出了什么事情,大跨两步冲进了屋内,结果就看到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自家爷与月瑶躺在一张床上,二人衣衫不整,爷的脸色绯红,地上都是散落的衣物,只要是正常人都是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趁着他们没醒,他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并亲自在门外守着,嘱咐所有人不得把此事传出去,尤其是四季阁那边。吩咐完这些,他就一直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隔着门往里面望一眼,希望里面的爷能快点起来。可是他的念叨并未让屠南安听到分毫,昨晚他喝下的合欢散把他折腾的不轻,这回儿浑身疲惫,恐怕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屠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月瑶害了爷这么多年,几乎让爷失去了一切,就连他看到她都恨不得一刀下去给老将军和夫人报仇。爷怎么还是上她的当,这女人还真难缠,爷都有了夫人了,居然还能被她拿下,他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怪屠南安意志不坚定还是怪那女人手段太高超。最重要的是,如果被宋铮铮知道以后,爷可就难以收场了。“夫人不知道比这个恶毒的女人好多少倍,爷不会是被她下了迷魂汤了吧?”
屠影暗自嘟囔着。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宋铮铮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差点从台阶上跌下去,强忍者心慌本能的挡在了门前。宋铮铮只是抬了眼,那眼神中的冷芒就差点让他把身子让开,好在他心里只认屠南安是自己唯一的主子,靠着这点信念才没露了怯。见他死撑着不走开的样子,宋铮铮冷声道:“让开。”
她气势逼人,厉声厉气,不似往常的柔和,倒是真有几分女主人的样子。屠影咬了咬牙没动。宋铮铮眼神凌厉的瞪着屠影,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屠影头上已经溢出了汗,后槽牙都要咬碎两颗,垂眸道:“恕难从命。”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让宋铮铮看到里面的画面,自家爷就是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张生之前就告诉过他,宋铮铮是唯一能救爷也是能再次把他推向地狱的人。这么久了,他从来没见过爷对于那个女子这般上心过,虽然与当年对月瑶相似,但是与之不同的是,宋铮铮并非过分的依赖爷,她更像是与爷能并肩作战的同行者,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人生的道路上,两人总能相辅相成,并驾齐驱,每当爷遇到棘手的事,宋铮铮总是能帮助他,做他优秀的副手。所以,宋铮铮在于府中是真正的赢得了大家的信任与赞赏。反观那个女人跟爷在一起的时候,爷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物,几乎是毁了他,让他性情大变,整个人犹豫地狱而生。想到这里,他看向宋铮铮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惋惜。他心中暗道:对不起,为了爷的幸福,我不能开这个门。就当他与宋铮铮对峙不下的时候,屋内突然传出了声音,屠影靠着门能清楚地听到里面自家爷的发怒的声音,他几乎立刻就猜到自家爷是被那个女人给算计了。正当他准备进去一看究竟的时候,屠南安披着衣服怒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两人迎面撞上了,屠南安本就很烦躁,又被屠影撞到,直接斥责道:“你是怎么当的差,谁让她进我的屋子的?!”
话音刚落,还没等屠影认错,他就看到宋铮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刚想解释什么,身后衣衫不整的月瑶也跑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人装模作样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回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一脸娇羞的靠在屠南安的背上,道:“南安哥哥,外头冷,多穿两件衣服。”
说完又回去取了一件衣服给屠南安披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屠南安清楚地看到宋铮铮的眼神从震惊到失望,脸色极为难看。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跟她解释一下,可是身后的月瑶突然间摔倒,一个丫鬟上前把她扶起,她根本不在意似的炫耀道:“没事,我只是腿酸......”这一句极为明显的暗示,所有人都听懂了,也就是说她昨日承欢身体还虚弱着呢。宋铮铮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没想到屠南安会这样对待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给他如此的难堪,少女的眼眶酸涩,强忍着喉头的不适感,逃一样跑出了浮台院。屠南安想去追却被月瑶拉住,他停顿了一下身形,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机会,他先把事情搞明白再说。书房内屠南安脸色阴沉的坐在案台前,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发出声响,月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是不是用手揉几下膝盖,然后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一下屠南安。本以为能得到对方的同情,可是屠南安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她刚才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还不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下他昨夜是何等的雄风,把她折腾的可惨,她又欣喜又惶恐,自觉不该在对方成婚前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反抗不过他,整你任由他发泄。屠南安听完她说的,手指搅得更紧了,摆摆手让她下去,月瑶如释重负,转头就出了门。刚出门几步,就听到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她好奇的躲在廊下往里看,只见屠南安正愤怒的把书房里的东西往地下砸。那种疯狂的模样,吓的她立马收回了探出去的头,拼命的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