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嘉宁驱车去星星美术馆。江晚星这两年在国内艺术界的名气很大，加上星星美术馆本来就是一级美术馆，收藏着古今中外众多名人价值不菲的作品。她这次办艺术展，来的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光面子就赚够够的。嘉宁会来这，一是她真的喜欢艺术，想欣赏那些名人的作品，二是她下午给来来发消息时，知道来来也会来，正好看了展一块去吃晚餐。她回国就忙起来，到现在还没跟来来见过。进了美术馆，嘉宁正要给来来发消息，却听到来来喊自己的名字。她转过身，看到来来挽着冯安越朝自己走来。“宁宁，好久不见。”

冯安越嘴角勾着一抹温和笑容，他目光在嘉宁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这两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嘉宁淡淡笑道，“还行。”

冯安越知道两年不见，来来跟嘉宁有很多话说，打完招呼他就离开了。来来看着嘉宁，眼睛慢慢地湿润了。她忽然上前紧紧抱住嘉宁，咒骂道，“你这该死的女人，你还知道回来。”

两年前，来来曾接到梁奕和的电话，梁奕和说嘉宁要出国办事，后来嘉宁就再没联系过自己，让来来一直担心她是不是在国外出事了。可她又不知道嘉宁去哪了，也帮不上忙。“我想你跟我干儿子，当然要回来。”

嘉宁笑笑，“我只是出国读了个企业管理，又没事，你别眼泪兮兮，搞得我出事了似的。”

来来推开嘉宁，瞪着她，“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沈爷爷的死肯定让你很难受。”

“爷爷的死是让我难受，所以我出国散心，顺便读个书。”

嘉宁不想来来因为帮不上自己什么而自责，把跟程云霄的交易告诉她。来来皱起眉担忧地问，“你帮程云霄，想害他的人会不会也盯上你？”

“任务风险高，报酬也高。”

两人找地方坐下，边欣赏名画，边聊，“程云霄的人我可以随意用，查爷爷的死就方便很多，程家也是我的后盾。”

来来从嘉宁嘴里知道那段录音的事，也知道沈爷爷的死不是意外。她怕嘉宁想到沈爷爷难受，转移了话题，“你到国外后都没跟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你跟宝宝过的好不好。”

“男孩还是女孩？快给我看看照片。”

像有一把利剑插在嘉宁心口，她疼的呼吸停了下，然后脸色平淡地说，“是个女孩，但因为早产，她从我肚子出来就没了呼吸。”

来来知道那个宝宝发育不好，曾经医生还要嘉宁住院保胎，可没想到……她知道嘉宁愿意留下那个孩子，肯定很爱他，沈爷爷前脚去世，后脚孩子也没了，这对嘉宁该是多大的打击。她不敢想象，这两年嘉宁在国外过得多痛苦。“我们不是说好，有事不能瞒着对方，沈嘉宁，你太过分了。”

来来咬牙切齿道，“你总用一副轻松口吻，让我以为你过得很好！”

作为朋友，来来不想看到嘉宁一味付出，而自己受着她的好过的怡然自得。见来来生气了，还要走，嘉宁赶紧拉住她的手，“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是怕你因为担心我，反而让霍景容知道了孩子的事。”

当初跟霍景容离婚时，嘉宁就不想再有任何事，让霍景容以为他们有复合的可能。她回国去参加陶董的私人聚会，利用霍景容前女友的身份敲打那些人，是霍景容本来就欠她，所以她利用他心安理得。“我发誓，以后有事绝不瞒着你。”

她举起三根手指对天。来来冷着脸道，“手指举直一点！你发誓以后再有事不告诉我，不让我分担，我出门被车撞，下雨天被雷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