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今天就得把来历不明的野小子退了,反正两地距离不近,我们不说那家人也不会知道。”
大厅,唐雯重新在椅子上落座做出安排。“娘,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两城之间货物人员来往频繁,到时候场面更难看。”
张炮说道。张芳芳则是看向大门喊梁杰进屋。“他就是我夫君梁杰。”
“梁杰见过奶奶。”
梁杰行礼。“谁是你奶奶。”
唐雯一脸嫌弃。张氏父女见状心头大跳,事情不好办了。这头。梁杰不生气还挂着微笑,保持抱着拳头弯腰姿势,道:“奶奶,我虽不知您给芳芳安排什么人家,此前芳芳被周围人编排半年刻死三个男人,影响了铁匠铺、镖局生意,如果孙婿再一走,谣言四起势必动摇张家根基。”
“多大点事,到时挨家挨户送点礼,事也就过去了。”
唐雯不以为意。然而,能回应就说明把话听进去,比刚才蛮横态度缓和不少。梁杰继续道:“没错,住在城南的人都是小老百姓,给点恩惠确实能封嘴,但是城北、城东那边可不容易。”
“对哦,早上我和阿杰才被知府大人喊去凤天客栈,回来时掌柜还送出中原羽阁出售的茶盏。”
张芳芳大喜附和。唐雯面色罕见严肃,沈州是大城,显贵人家多得很,张家可没那能力封嘴。“奶奶请放心,以芳芳能力无需借助他人,也能把咱们张家经营得很好,就比如说,中午她才从凤天客栈收回七千两账呢。”
梁杰趁热打铁。“其实我也就跟平常一样做事,主要还是阿杰带来的福运。”
张芳芳来个夫唱妇随。整整七千两银子,铁匠铺三年都赚不到。唐雯只关注银子,目光一转,手里拐杖敲着地面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个机会,若往后给张家带来厄运,就别怪老身把你扫地出门。”
“谢谢奶奶,孙婿谨记在心,不惹事不作怪,每天就本本分分吃饭睡觉。”
梁杰赶忙回应。“没出息。”
唐雯故作姿态。此时。张芳芳心想,梁杰怎么着也当过梁国几年皇帝,正儿八经的天子,奶奶想要的厄运根本不会发生。对了。她来能想到张炮带回来的假帝,还是得跟奶奶提醒下,免得双方冲撞发生不可控的坏事,于是简单说了下情况。“娘,唐公子乃是儿子的友人之后。”
张炮赶忙解释不是来历不明,否则又得挨拐杖。“知道了,起来吧。”
唐雯挥手接着道,“这趟我过来,除了解决芳芳的婚事,还带来咱们村的老铁牛,以后就在咱们家做事吧。”
“我听说,铁虎去年在您安排下和隔壁村姑娘喜结连理,算算也该生娃娃,离家二百里来干活,可行吗?”
张芳芳问道。“那姑娘失踪了,铁虎现在孤零零一个人。”
唐雯嘘嘘不已,明显有所隐瞒。张芳芳也不问。“阿虎进来。”
唐雯大声招呼。咚咚~话音刚落,外头回廊发出沉重脚步声。梁杰转头望过去。好家伙!门口出现一座肉山,几乎要把门完全挡住。“唐奶奶,叫我来是要把芳芳绑会村里吗?”
肉山就是铁虎,不止长得胖还很白,手里拿着一块大肉,声线倒是满轻的。唐雯解释:“婚事解决了,叫你来跟大伙认识下。”
“解决了就好。”
铁虎啃着大肉进门。张芳芳满脸错愕走出唐雯坐下椅子后面,和梁杰并排站着。“一年多没见阿虎,竟胖两圈不止。”
“要不让他去凤天客栈做事,天天举铜钟,很快就能减肥成功。”
梁杰提议。“提议不错。”
张芳芳望着铁牛走路都费劲,郑重点头。“你两别胡闹,凤天客栈比聚贤楼格调都高,岂能是我们一城南小户想去就去,可别忘记之前楚天雄想见一面都难。”
张炮提醒,别人是看在知府面子送了个小礼物,别不自量力。“爹你不知道了吧。”
张芳芳把之前着急没说的细节补充上。“牛禅师送的茶盏值千两,不是借你们的手转交知府大人,是指名送给女婿?”
张炮惊愕不已。张芳芳无语道:“您怎么会想到禅师怎么会通过我们避嫌的?”
“回答爹的问题。”
“茶盏千真万确是给您女婿的,而且禅师还跟您的女婿问道,最后您女婿也回赠秘方。”
张芳芳清晰明了回道。“礼薄了。”
张炮一脸忧虑,人当众送那么重的礼物,给一张秘方不对等。张芳芳看向梁杰。“奶奶、岳父大人,请放心。”
梁杰微笑道,“秘方是上天的赏赐,千金不换。”
“之前都没发现你那么会装。”
张芳芳偷偷掐梁杰的后腰,吐槽他说得太夸张了。“若不信,你可以随便派个镖师去凤天客栈,我保证受到上等宾客才有的接待礼仪。”
梁杰很自信。那份抄自营养学、人体工程等理论,放在千年后世就是烂大街,可在中古时代绝对是秘宝级无疑,牛毕是识货的人。张芳芳白了眼不语,当然内心已经相信了,梁杰作为前朝开国皇帝梁栋才的亲孙子,传承特别秘方很正常。“对了,七千两怎么来的。”
张炮从震惊情绪摆脱,才想起来女儿说服自己母亲的理由,才是真正的夸张,毕竟银票入账是实打实的。唐雯也很好奇。“楚天雄帮他侄儿买的单。”
梁杰说道。“什么跟什么。”
张炮、唐雯异口同声。“那天我跟任小凤去燕城押镖,梁杰在凤天客栈……”张芳芳帮忙解释。“好好,我可听账房提过一嘴,上次那什么雄的坑咱们好几千两,当众落他面子还能赚到那么多银子,老身太舒服了。”
唐雯越看梁杰越喜欢。“不好吧,这把人得罪太彻底,以后见面尴尬。”
张炮颇为担忧。“说的是什么话?先坑咱们张家是他楚天雄,若不是我孙婿厉害会茶叶制作糕点,三千两茶叶就砸在手里,家里上下几十个口人都要上街去乞讨,得饿死在这个冬季街头了。”
唐雯气得挥着拐杖,唾沫横飞道:“之后楚天雄不仅知错,还任由侄儿当众挑衅我孙婿,失败就他们家没本事,还好意思记仇。”
“娘别生气,是我错了。”
张炮一见拐杖就虚。哼。唐雯横了眼张炮,转头跟梁杰笑呵呵道:“孩儿别怕,楚家要是敢报复,奶奶就去衙门前躺着,让知府大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