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希夕以为她会问自己怎么会认识那些药材,她搜肠刮肚,想了好几个对付的借口,可她仿佛没有这回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反倒让她不习惯。很快,他们就再次回到和郁兰芝分别的地方,只不过,多了一个人。郁希夕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长得不高,但是身体十分强壮,用现代那样的眼光来看待,这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啊!古铜色的肌肤,五官虽说不立体,但却很柔和,和他强壮身体搭配上,显得格外憨厚。郁兰芝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好在郁希夕和郁兰清回来了,急忙跑过来,“你们回来了?没事吧?找到吃的没有?”
郁希夕和郁兰清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憨厚男子就挠挠后脑勺,傻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刚刚在山上打了几只兔子,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你们姐妹三儿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我这里有……”一下子看到三个姑娘,他有些不好意思,古铜色的脸上像是扑了一层胭脂一样,红彤彤的,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这是……”郁希夕指着这男人问道。郁兰芝不好意思极了,小脸也绯红一片,支支吾吾,好半响都没说出来,最后还是那个男人自我介绍,郁希夕才算认识。原来,花山村的猎户左大山,因为两个村子就在上游和下游,村后的山也连在一块,有时候左大山打猎也会从这边下山,期间遇到过郁兰芝好几次。郁希夕总觉得不太对,她二姐郁兰清木讷得很,压根不关心这个,把郁希夕抓来的螃蟹取下来,抬起头见他们在说话,催促道:“大姐,快来烧螃蟹啊!”
郁希夕抽了抽嘴角,这么木讷的二姐,将来能不能嫁人啊?郁希夕眼珠子在郁兰芝和左大山身上转来转去,见郁兰芝的脸红得很,扭扭捏捏和之前沉稳大气的大姐一点也不一样,她笑着说道:“左大哥,这些是你帮我们弄的吗?真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们都没吃过兔肉,不会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帮忙?”
左大山深深的看了郁兰芝一眼,忙不迭点头:“我当然愿意啊,我愿意,你们等着啊,这收拾兔子啊,还是有点技巧,要不然毛扯不干净,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郁希夕急忙点头:“是啊是啊,我摘了一点野果子和抓了一些螃蟹,左大哥,就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了!”
说完,她朝郁兰芝眨眨眼,郁兰芝更是恨不得挖个地动作钻进去算了。左大山她见过几次,两人算是萍水相逢,并没什么深厚的友谊,更不要说其他了,可是就在刚刚,她去找柴火遇到他,他似乎很好奇,就追问她,听说她今天成亲,怎么这个时候在山上,郁兰芝当时就想,反正估计向阳村附近十里八乡都知道她没能成亲,还背上了石女的名号,就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哪知道左大山听完,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十分殷勤地帮忙,后来又大大方方地把兔子给自己,想到之前对方碰到自己,也给过几次,但她是个姑娘,秉承着矜持,一次也没要过,可这次,她明显感觉不对劲。见郁希夕出言邀请左大山,郁兰芝抬起头,正好看到郁希夕朝自己眨眼,她做贼心虚似的低下头,脸更是红得吓人,脖子、耳根子都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胭脂色!左大山十分殷勤,拔毛,加火……忙得不亦乐乎!左大山把螃蟹用山上的一种水葫芦的叶子包裹起来,放进火里,利用还未熄灭的火炭来烧,他们则吃着他烤的兔子。兔子没有加盐,什么都没有,可是,这确实郁希夕吃过最香的一顿饭,左大山额头都是汗水,忙碌到天黑,可他一点也不累,还十分兴奋,尽管话语不多,但听得出来,他尽量在制造话题。郁希夕不是傻子,要是这样还看不出来,她才真是个傻子,吃了整整一只兔腿,郁希夕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歪着头问左大山:“左大哥,你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这个时辰还在山上?”
晚上在山上很危险,何况她们姐妹三人都是姑娘,要是遇到群狼出没,只怕是小命都要丢在这山上。左大山很老实:“我刚刚问过你大姐了,我也是最近听到消息,说是你大姐今天成亲,不过,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嫁也好!”
郁希夕微微一笑,“原来我大姐都告诉你了,那左大哥,你难道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我大姐是石女,估计明天就该传到你们村去了吧,指不定今天下午就传过去了,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左大山傻呵呵一笑:“什么石女不石女我不懂,我呢,在我们这一带也算是个名人,父母早逝,留下我一人,没田没地,孤身一人,没人告诉我什么是石女!”
哎哟,郁希夕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貌似憨厚的男子刮目相看,这男人绝对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她可没问他的身世,哪知道他顺口就说出来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家不用在乎传宗接代,她不由得看向身边的郁兰芝。郁兰芝别开脸,对于郁希夕那种恨不得扒开她的心来看的丫头,她实在是受不了,脸却红极了!郁希夕更是来劲儿,今天没有把郁兰芝成功嫁出去,郁家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指不定还想要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来,要是能在这里给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岂不是更好?尽管心里心动不已,但是郁希夕也不傻,左大山看上去憨厚,但实际上却是个有心眼的人,她需要再好好观察观察,不能随随便便决定大姐的一生!吃饱了之后,左大山很贴心地送她们回家,可姐妹三人都不敢回去。可总是呆在山上,这也不可能,山上经常有野兽出没,要是一不小心,小命不保,这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