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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我只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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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洲在办公室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体发冷,他觉得自己要生病了。  冬天不声不响地出现,流感也没有迟到,短短一周,痕检科生病了一半,垃圾桶的卫生纸一天堆出来一座小山。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感冒药呢?”

老谢咳嗽着冲进办公室。  吴伯宇站起来,递给他一盒感冒通,“这儿呢,我刚吃了两颗。”

“你也?”

“中枪了。”

感冒病毒的源头是一个小刑警,已经回家休息了,重感冒再坐在这里,大家全完蛋。  顾洲的抽屉里没有备着病毒性感冒药,他多抽了几张纸,头愈发闷沉,仿佛重了十斤。  “顾队,我请假,阿嚏!”

老谢敲了敲门,他身体有些吃不消,连带着低烧。  顾洲同意他赶紧回家。  他自己也不停地流鼻涕打喷嚏,明明身体还不错,这次流感病毒来的迅猛,新闻上报道医院暴增病人,医生的压力剧增。  顾洲老老实实买了一箱子口罩发给办公室的同事,他不想每天都有人请假。  莫小年身体还挺正常,没有感冒的迹象。  晚上,顾洲开车回家,在停车场待了好久,他头疼得厉害,几乎头痛欲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估计是发烧了。  “你怎么了,顾队?”

顾洲的眼睛发昏,钥匙好不容易捅进了锁孔,眼里的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布满了眼球。  “给你一袋口罩,离我远点,我可能中招了。”

他迅速塞给她一袋子医用口罩,莫小年一头雾水。  顾洲躺在床上,不停地喝水,老人说,喝水有助于病毒驱散,代谢循环,不吃药的健康疗法,一直以来顾洲都很少吃药,现在家里没有备好的感冒药,他只好躺在床上咳嗽,忍受着头顶几乎冒烟的热度。  夜幕降临,莫小年隔着房门都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她从床上跳下来,进厨房翻了半天,才找到最后一袋鸡蛋挂面。  挂面下水,热气扑面而来,她调了一碗简单的酱汁,切了一些新鲜的葱姜蒜,把挂面捞出来放进酱汁里,纯白的面条染上了墨色的酱汁,绿色的葱撒在上面,淋些香油,香气扑鼻而来,这就是一碗简单的病号面,面上放着一个嫩滑的荷包蛋。  她端着热乎乎的面走进顾洲的卧室,“顾队,我进来了哦。”

顾洲捂着口鼻,“你……”  “趁热吃,吃完了我去买药。”

碗有点烫,她把碗放在床头,快速摸了摸耳朵根。  “谢谢。”

虽然是简单的挂面,看起来还挺有食欲的,味道清香,泛着油花,还有一只Q弹的荷包蛋,本来没什么胃口的顾洲拿起了筷子。  “这是病号面,专门给病号准备的,我小的时候只要一生病就吃这个面,我妈妈是医生,吃病号面绝对安全。”

莫小年很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她吃了十几年的面,做起来也是手到擒来。  “谢谢。”

顾洲头闷闷的,面的香气打开了些许胃口。  “那我去买药了,你一般吃什么啊?”

顾洲:“我……平时不怎么吃药。”

“那我……”买还是不买啊?  “你决定就好。”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冷风刺骨,莫小年穿着大衣,缩了缩袖子,就近没有什么药店,她还得再走两条街。  顾洲吃完了面,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略微舒服了一点,但是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莫小年才出去半个小时,他就觉得她出去很久了,顾洲想打个电话问问,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紧张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墙上的表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走的特别慢,顾洲闭上眼,又睁开眼,才过了一分钟,这样来来回回过了十分钟,他忍不住了,从床上坐起来,脑仁剧痛,顾洲扶额,然后抓起外套准备出门找她。  顾洲刚穿好鞋,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你干嘛呢?”

莫小年一脸紧张,她才刚出去四十分钟,他怎么就自作主张爬起来了。  顾洲有些尴尬,“啊……我出来走走。”

莫小年的眼神里隐含着半信半疑,顾洲立刻看了出来“她不相信”的信号。  “我就是吃完了打算出来洗碗。”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头,心虚的人都这样。  莫小年左顾右盼,“那碗呢?”

“碗……”  “碗呢?”

顾洲的心跳的厉害,“忘拿了。”

“……”  莫小年一阵脸黑,她总觉得顾洲在撒谎,“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上床。”

顾洲像是得到了释放令,他摇摇晃晃又进了自己的房间,在莫小年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去做卧底都没有这样。  莫小年去他的卧室收拾碗筷,顾洲假寐,只要看不到她质疑的眼神,就好。  “这个药你看可以吗?”

莫小年从塑料袋里掏出来一包感冒灵和退烧药。  顾洲看都没看,“可以。”

“你看都没看。”

顾洲:“你妈妈是医生,你是法医,我对医生的用药没意见。”

他迅速把药片塞进嘴里,正准备生吞,一杯水递了过来,顾洲抬头,看见莫小年真挚的眼神,他几口就把水喝了进去,然后继续躺下假寐。  一顿操作猛如虎,搞的莫小年莫名其妙。  感冒药都有一个发困的副作用,每一会儿,顾洲就睡着了。  莫小年从冰箱里冰了几块毛巾,叠好,放在了他的额头,等温度升高再取下来,换下一块。  这一折腾,就是凌晨后了。  第二天,顾洲艰难地睁开酸痛的眼睛,他感觉到自己手麻了。  为什么躺着也能手麻?  顾洲用左手手肘撑着上半身微微欠起身体,他眯着眼睛看见莫小年趴在他的手上,床头柜上放了一排叠得四四方方的毛巾,头顶上的毛巾也掉落在床边。  她一夜都在给自己敷冰毛巾。  顾洲把手轻轻抽走,莫小年没有醒,他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现脑仁不疼了,说明烧退了,只是身上还是有点酸痛而已。  “你醒了?”

莫小年觉得脸下少了些什么,一下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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