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和莫小年合力在八点前把晚餐做了出来，大家坐下，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橙汁。　　“没有啤酒吗？”

韩启左顾右盼，他觉得喝饮料不是平安夜的风格。　　顾洲：“我戒了。”

韩启作罢，“好吧好吧，那就算啦！”

莫小年站起身，“我下去买点吧？”

顾洲下意识拉住她的胳膊，莫小年缓缓又坐下了，大家都默默看在眼里。　　他把不满的眼神递给了韩启，“他不喝啤酒。”

韩启秒懂：“就是小年，哥不喝酒，橙汁就挺好的，养生。”

他喝了一口，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莫小年懵懵的，她貌似听懂了，又觉得他们的神色奇奇怪怪的。　　“来，举杯，庆祝我们第一个平安夜派对。”

谢之道第一个举起杯。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在局里严肃的工作状态截然相反。　　莫小年缓缓站起来，她有话说，“谢谢大家关照我这么久，我无以为表，干了这杯橙汁，希望未来我们也一起努力，天天向上过好每一天！”

她一口气喝光了橙汁，一口喝太急，她的嘴角渗出来一点橙汁，一张纸适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顾洲的动作行云流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男朋友。　　“老顾，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明显。”

韩启抽出来一张餐巾纸故意递给了旁边的吴伯宇。　　接收到信息的吴伯宇像演戏一样，害羞地接住这块餐巾纸，把它当做手帕挡住了半边脸，“谢谢韩哥，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莫小年的脸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脸颊，和桌上的平安果近似于一个颜色，红的透亮。　　“吃，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顾洲没好气，往他的嘴里硬塞了一块炸鸡。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准备回去了。　　韩启冒出来一个“老顾，刚进门那会儿你手里拿着什么？”

他又在挑事了。　　“没什么。”

“你知道吗，审讯室的后面墙体上写着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洲真的觉得他就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你看错了吧？”

韩启虽然有些困，他想了想，“是吗？”

“是吧。”

“那好吧，你自己把握，祝你成功。”

韩启暗戳戳地提醒他。　　等众人离开以后，莫小年已经收起了盘子。　　“你放着吧，我来。”

顾洲从她手里抢过碗碟。　　莫小年拒绝道：“顾队长，你今天已经很累了，这点小活本就应该我来。”

“我……不累。”

顾洲心虚道。　　莫小年强行不让他进厨房，他没办法又回到卧室。　　他看着自己准备小礼物，犹豫该不该出手，顾洲在客厅徘徊，一会儿看看厨房里什么情况，一会儿又练习说什么。　　“小年，这是我送你的圣诞节礼物。”

“不对，叫小年太亲切了，莫小姐，这是我送你的圣诞节礼物。”

“今天是平安夜吧，小年，这是我送你的平安夜礼物。”

……　　莫小年洗了手走出来，看见顾洲在客厅里转圈圈，自言自语。　　“顾队？”

顾洲一慌，“怎么了？”

“你转悠什么呢？”

莫小年觉得他好奇怪。　　顾洲一鼓作气，“我……那个……这是我送你的平安夜礼物，祝你……在鉴证科越来越优秀。”

既然叫名字太亲切，那就干脆放弃名字吧。　　莫小年心咚咚跳，她接下了礼物，“顾队太……太客气。”

“打开看看吧。”

莫小年拆开礼品盒，里面是一对耳钉，很精致大气。　　“真好看，但是顾队长，我没有耳洞呀。”

莫小年摸摸自己的耳朵，因为怕疼，她从来没去打过。　　顾洲愣住，“啊？”

赔了夫人又折兵。　　光想着买礼物，忘了莫小年并没有耳洞。　　“对不起，我忘记你——”　　“没事顾队，我会去打耳洞的，谢谢你的礼物啦，我很喜欢。”

莫小年逃离了这尴尬的现场，她钻进自己的卧室，发现心跳剧烈到难以自控。　　顾洲仰天叹气，悔到肠子都青了。　　他真是要被自己气坏了，早知道就买旁边的项链了，多此一举。　　————————————————　　南江市公安局举办了一年一度的马拉松比赛，就在特训场的公路上举行。　　韩启是马拉松的老手，他穿上马拉松服，在起点处做拉伸。　　“顾洲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不来了吧？”

韩启喝了一口水，马拉松马上就开始了。　　顾洲在警校的时候就是长跑能手，他参加不参加都是冠军苗子，韩启等着和他一决高下。　　吴伯宇：“没看见人影，估计有事不来了吧。”

莫小年和其他女警搬来几箱水，她多拿了两瓶，走到起点处递给李威和吴伯宇。　　吴伯宇打趣：“你怎么不给自己科室的拿水，这水的主人应该另有他人吧？”

“怎么喝水都堵不住你的嘴。”

莫小年一把抢过来水瓶，气呼呼地走了。　　她在起点处张望了半天，确实没有顾洲的影子。　　韩启冲着莫小年的背影大喊：“在终点等我们啊！”

“好——”　　莫小年三步一回头，希望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比赛马上开始了，教官拿着指令枪站在高处。　　“预备！”

这时，人群里多了一个身影，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排头。　　韩启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我以为你不来了。”

砰！　　指令枪的枪口喷射出一股白烟。　　一群人立即出发，目标在二十公里外。　　顾洲：“希望你今年有进步。”

警员们零七八碎地跑在公路上，李威毫无意外地跑在最后一个，他的理由就是重在参与，到一个暂歇处，就要停顿上几分钟，喝杯水缓一缓。　　顾洲和韩启排在最前面，两个人不相上下。　　漫长的征途上，越往后，人越少。　　莫小年已经在终点等着了，别的警员在终点处拿着手机等待第一名的到来，只有她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了无兴趣。　　“小年，去前面看呗。”

班萱拿着手机，她也是拍摄大军的一员。　　莫小年被她拉着站到了终点人群里的第一排，一眼就可以看到冠军的位置。　　“来了来了！”

从一望无际的公路尽头跑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