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在指挥室里和众队长坐着,他们已经规划好了进攻路线。 李明哲穿着军装,指挥棒上下舞动:“顾队长邮件翻译的地理位置在密支那的北部,我们的线人已经透露了一点消息,因为现在局势不稳定,几方势力割据,大部队还是要避开自治州,现在唯一确认的是卡玛在被剿灭的名单里,他的军队力量和我们不相上下,只能智取,强攻胜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现在卡玛的部队驻扎在佤邦,或许那里有他在乎的东西。”
“他的军队现在有军火流动,我们怀疑是有人提供了外部支持力量,配合当地政府剿灭军火,才能再进一步深入。”
顾洲补充:“同时,我怀疑有一个女性人质在万迪手里。”
大屏幕瞬间放出了万迪的私人照片,侧脸模糊,但轮廓很相似。 李明哲问:“几率有多大?”
“我出发前调查了人质的家庭背景,她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因为她在消失之前告诉母亲陪老师回学校了,她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怀疑她其实是遭遇不测了。”
顾洲曾经秘密使用过国际私人侦探调查万迪的背景,从两个月之前,他就再也收不到侦探的相关回应了,除了乐梓,也只有私人侦探知道这个邮箱了。 会不会……侦探也出事了? 顾洲心脏漏跳一拍,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个疑点。 李明哲说:“人质的问题我们再做考虑,信息不确切就行动是有风险的。卡玛的位置确定了,北山地势由低到高,部队从北山进攻,依靠锁降深入内部,路线图已经从卫星上规划完全,到时候由他们打头阵,我们做侧包围和外包围,明白了吗?”
“明白了!”
顾洲心情惴惴不安,他总是要把自己代入到两年前的那天。 李明哲注意到了他的不安的表情,会议结束后,关切地问:“身体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
顾洲微微一笑,他不能丧失这次行动的机会。 “有什么事和我说,人质要保护,但是还得再计划,其他情况我了解了。”
李明哲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顾洲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 隔天,天气晴朗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天空中的云彩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懒洋洋的挂在一边,日头灼烤着大地,不留一丝情面。 所有人身着迷彩特警服,在雨林之中穿梭行径,他们速度飞快,脚下的泥泞飞溅起来,落在周围的草叶上,劣迹斑斑。 打头阵的警员两根手指指向前方,表明可以前进,后面的队友立刻跟了上去,大家腹背严阵,井然有序地前进,越往前就越危险。 山崖之上,十几个身影快速落下,他们行云流水,没有怯懦的神色。 队首的队长是一个黄发蓝瞳的白人,他身形强壮,眼神里都是精明坚定的光芒,他看了看自己的电子地图:“距离基地还有五百米,匍匐前进。”
所有人以卧倒的方式前进,目的地越近,他们的肌肉越紧绷。 狙击手们被掩护着快速找到了有利狙击位置,头上的草叶将他们的头颅遮掩,等到前进的队伍距离足够迫近时,狙击手们把头盔上的镜片立起来,阳光折射在镜面上,发出刺眼明显的光芒。 五分钟后,镜面依然安然无恙。 队长接收到消息,继续带领队伍前进,源源不断的后备力量跟随在后面。 … 顾洲在包围圈外等待消息,第一次的行动他不算主要力量。 “时间记录,一个小时。”
李明哲看看电子计时器,卫星地图里的红色指标不断前进,说明他们还在靠近中。负责记录的警员忙不迭地记录时间。 顾洲不言不语,他需要听指挥官的安排。 “MK小队已经进入目标地区,是否进行攻击?”
“MG小队进入目标地区后方,是否攻击?”
主指挥官和李明哲对视了一眼,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信息源里传来几阵枪响,顾洲听出了混战的声音里有贝内利M3式霰弹枪的声音,巨大而有力。 没一会儿,信息源里传来了是否冲破第二防线的请求,指挥营的人也准许了。 大家都揪着心,在背水一战的情况下,孰输孰赢,只在这一战中。 …… 哈克坦然地坐在餐桌上,享受着午餐,他对查理的汇报熟视无睹。 “真是好兴致,卡玛的基地被攻击了,你还能坐在这里吃午餐?”
查理冷嘲热讽,他最看不惯哈克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哈克不是闻所未闻的状态,他扭头一问:“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采取行动了!这里不安全,有人把国际刑警招来了,你动动脑子吧!”
查理在这方面吃过亏,他急迫极了。已经开始马不停蹄地客厅打转。 “又不是没遇到过。”
哈克像贵族王子一样,口中送食,极致优雅。 查理着急:“能一样吗?我们现在在没人管辖的地势,做事情束手束脚的,市场还在万迪手里,我什么都没得到,再遇到警察,你想这样吗?我不想!”
“淡定点。”
哈克吃过亏,也理解他的暴躁,只不过,他看不起查理的心理如此脆弱,“你见过的风风雨雨比现在多太多,怎么到了现在反而犹如缩头乌龟?”
查理反驳:“就是因为一切来之不易,我不想再用两年的时间蓄力,让一切毁于一旦?我做不到!”
哈克看着他焦虑的模样,突然就笑了,“你也有患得患失的模样啊?”
“别废话。”
他温和地擦擦嘴,试图抹掉油脂,问:“不吃一口吗?”
查理震怒,他恨不得把这个疯癫的人杀掉。“你想说什么?”
“不好好吃饭的人不听话哦。”
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狠狠钻进查理的心脏,他毫无防备,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心口留下一把刀,上面隐隐约约有涌动的血液,只要刀被拔出,他就会流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