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晖撒进窗户内,早起的鸟儿欢快地鸣叫了起来,叶栩微微皱了皱他细长的剑眉,睁开了双眸。天,亮了?低头,却见夏墨染依旧闭着美目,只是,双颊绯红。她,病了?想到这,叶栩心中一阵惊慌,手抚上她的额头,却被那灼热惊得缩了回去。“小染,小染,你不要睡了,醒醒好吗?”
他好怕,好怕夏墨染会像他娘亲一样病了就再也没有醒来。“嗯?”
夏墨染想睁开眼睛,但,她的眼皮好沉好沉。“小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见到夏墨染无力的模样,他的心好痛好痛,但为了救夏墨染,他还是走到门前,狠狠地敲起了门,希望有人发现他们。“嘭嘭嘭”的敲门声不绝于耳,夏墨染不禁蹙起了秀眉。微微睁开双眸,却见叶栩的手上已沾满鲜血。“毛毛。”
夏墨染鼻子有些发酸。“别敲了,你流血了。”
“小染。”
听见夏墨染气若游丝的声音,“小染,你放心,一会就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说完,又继续敲了起来。“我让你别敲了。”
夏墨染用尽全力吼了出来,头,似乎更疼了。“小染,你没事吧。”
见夏墨染更不舒服了,叶栩赶忙走到她身边。“小染,不要说话了,我求求你不要说话了。”
见她越来越不舒服的样子,叶栩豪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毛毛,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你看。”
夏墨染好想笑一下,让叶栩不要担心,却在下一秒昏厥过去。“小染。”
叶栩声嘶力竭地呐喊。小染,你不可以有事,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知道吗?“小染,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有双亲,他们很善良很和蔼,”说到这,叶栩笑了一下,“但你知道吗?他们也就像你这样,病着病着就离开了,带走了一切美好的回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没有他们的世界里饱受摧残。是你,那天在屋顶上看着风景,脸上那明媚的笑容深深震撼了我,于是,我决定,为了你,我要走出他们的阴影,所以,你要为了我,更坚强地活下去,你知道吗?”
“毛毛,我什么时候坐在屋顶上看过风景了?”
拜托,她夏墨染畏高好吗?而且,一来就被关柴房,关寝居,哪有时间爬屋顶啊?真是,找借口也不会找个好一点的。叶栩微微一愣,刚刚讲的太入神了,都没发现夏墨染已经醒来。“小染,就是你摔在我身上,后来被阿可带走的那次,看着你被带走,我却无能为力,当时,我真的很自责。”
叶栩一脸的内疚。她刚来的那次?难道不是她拍苍蝇时摔下来的吗?到底怎么一回事?本想细细思考的夏墨染,见叶栩很自责,只好放下心头的疑惑,安慰起他来,“毛毛,我不是没事吗?你不用愧疚啦。”
“还好你没事。”
否则的话说不定他要歉疚一辈子。说话间,“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张很欠扁的脸出现在门口,“叶少爷,对不起。凡因昨晚忙着做事,忘了你们还在,所以忘了吩咐下人不用关门,凡在此给少爷赔罪。”
“我看你是因照顾你的黎才会忙吧。”
恼羞成怒的夏墨染口不择言。一到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夏墨染,夏墨染本想再说什么,但被叶栩止住。“凡,不好意思,她生病了,所以,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吧。”
叶栩又做起了和事佬。她生病了?凡望向夏墨染,却见她,气息不匀,面色绯红,一股歉疚感在心中燃起,望向夏墨染的目光也柔和了。“变态狂,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三个字还未吐出口,头一歪,又昏厥了。“小染。”
“少爷,不要担心,夏姑娘应该只是太累了,外面庄主派来的马车到了,凡觉得,应该先把夏姑娘带回去看大夫为重。”
“谢谢你,凡,那我先走了。”
叶栩一脸感激。“那是属下应该做的。”
见马车走远后,凡诡异地笑了一下,转身,闪进了浓雾中。“庄主,你吩咐的事,属下已完成。”
“很好。”
黑衣人轻啜了一口茶。“庄主,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也要把少爷牵连进来?”
犹豫了半晌的凡还是开了口。“恩?”
叶溯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说:“胆子大了,竟敢管起主人的事了?”
“属下告退。”
凡见势不对,先行退下了。却在下一秒,听见了一声幽幽的轻叹:“大了,也该让他见识见识了。”
似乎回答了凡,又似乎一人在自言自语。凡转身,只见叶溯深邃的眼眸,望向那潺潺的溪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