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艺,猛虎军出身的金焕怎么都无法和自幼习武,一出江湖便闯下了偌大名号的鲍寿相提并论。但他聪明就聪明在,知道该如何扬长避短,凭借着一身蛮力,和过人的出招速度,逼得鲍寿不得不和他硬碰硬。而这种打法,若是换了身高马大的鲍福来,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谁让鲍寿瘦不拉几的,用的是剑呢!要知道,剑这种兵器,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但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身薄而轻,且为直身,并不利于劈砍。主打一个轻快敏捷,潇洒飘逸。不然军中也不会选择用刀做为制式武器,只给一些将领配发了。所以几番碰撞下来,鲍寿除了在力气上有些吃亏以外,手中长剑上,已经被崩出了几个细小的口子。相信要是在来上几下,搞不好就得断成两截。因此一时间,鲍寿还真感觉有些棘手。毕竟对方出手时的速度也不慢,力量又高于自己。难怪会主动挑衅,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想来猛虎军就算是有这种怪力的,应该也不多见。自己该怎么办呢?‘有了!’正在鲍寿发愁间,注意到屯长金焕,此刻仍是双手持刀,配合刚才出手时,也都是两手攥住了刀柄。他突然想到,既然双方的出手速度差不了太多,力气一项也比不过对方。那就必须得另辟蹊径,最起码得将剑招施展开来,不能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于是他二话不说,把三尺青锋从右手换到了左手。还将刚才被老大鲍福所斩杀一名猛虎军士卒掉落在他不远处的长刀用脚一踩一挑,右手径直攥住了刀柄,冷声道:“倒还真是小瞧你了,再来!”
“来就来,怕你不成?”
有了刚才交手的例子在前,本还对鲍寿颇为忌惮的屯长金焕,顿觉对方也就这么回事。不过是名头响了点,若是换了自己去江湖上闯一闯,搞不好比对方名气还大。抱着这种想法,金焕并没有在意鲍寿手里多了一把兵刃,再次冲上前去。想要一鼓作气,先解决掉眼前这人。若是自己能够完成一挑三的壮举,将苏怀良给捉过来。那还不得妥妥官升几级啊?再不济,再不济,也能在猛虎军混个统帅五百人的曲长不是?然而,金焕的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鲍家三兄弟真要能被他这么简单的就给收拾了。当初也不会在江湖上有这么大的名声,更不会在官府通缉他们时,能三番五次走脱,并从扬州一路辗转来到了洛阳城。所以就看,在手中多了一把兵刃的情况下,鲍寿面对金焕的攻击时。将右手长刀伸了出来,架住了对方手中兵刃。左手青锋则直刺金焕胸口,逼得他想不抽身回退都不行。但他这一退,鲍寿的机会可就来了。右手长刀一刀接一刀,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绝的往他脑门上劈去。左手长剑,则化身成了江水中的水蛇,总是浮现在最令人出其不意的位置。逼得金焕也是一退在退,毫无还手之力。而金焕自己也知道,这么下去绝对不是个办法。总得要找机会重新占据上风,发挥出自己在力气一项上的优势。不然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早晚都有躲避不及的时候。于是狠了狠心,眼看鲍寿又一次栖身上前,金焕用刀架住鲍寿攻击的同时。抢在长剑刺向自己之前,伸出右腿猛地朝着鲍寿胸口踹了出去。谁料这一踹不要紧,他顿时空门打开,给了鲍寿一个机会。左手长剑抖了一个剑花,便从金焕腿上划过。“啊啊啊!”
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金焕刚才伸出去的那条腿竟被开了个一尺多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鲍寿见状,没打算给金焕得以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剑刺在了他的手腕上,顺道还挑飞了他的兵刃。右手长刀,则狠狠劈了下去。如果不出意外,金焕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面对这一刀,必死无疑!只可惜,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千钧一发之际,随着长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金焕眼中不断放大。自他身后,一杆长枪‘噌’的窜了出来,刚好架住了鲍寿的长刀。“恩?还带叫帮手的?也行,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知道自己刚才在金焕腿上那一剑,令其行动变得迟缓起来。鲍寿言语间很是大度的看向了这杆长枪的主人,一个身着甲胄,微微隆起将军肚的壮汉。“哈哈,这位前辈说笑了,既然你们只派了你一人出战,我们以多欺少,岂不是落了猛虎军的威名吗?”
从后侧缓缓来到了金焕的身前,这名壮汉一边说着,一边还冲金焕开口道:“让你平日多学点招式,你就是不听,怎么样,这下知道光靠蛮力是不行的了吧?”
“我这也是一时大意…”“呵呵,输了就是输了,还在这狡辩呢!你信不信,刚才我在晚出手一会,怕是你命都没了?得,下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喏。”
听到这名壮汉的话后,金焕还颇有些不太服气。只是被对方道出事实的真相后,金焕根本无从反驳。只能应了一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兵刃退至了壮汉身后。壮汉见状,这才单手持着长枪,冲鲍寿开口道:“猛虎军曲长,任礼,请赐教。”
曲长…清楚记得,军中军衔,曲长不多不少,刚好比屯长又高了这么一级。鲍寿不得不感叹,这还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要照这么打下去,是不是自己击败了眼前这名叫做任礼的曲长。后面还会有骑都,甚至是校尉的出现?除此之外,一个屯长都这么难对付了,鬼知道这名曲长又得厉害到什么程度?‘算了,不想了,先打了再说。’同自己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自己还能继续在战,鲍寿不由把刚才捡来的长刀丢到了一边。又将三尺青锋从左手换到右手,这才重新看向了曲长任礼,开口道:“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