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四人脱离魔爪之后,马不停蹄,直到饥饿难耐,才停下做点东西吃。赵芯情绪低落,眼眶微红,赵轶细心安慰着她。“殿下,公主,吃点东西吧!”
“是啊!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谢芳芳和陈秋岚,分别端着一碗小米粥。“芳姨,岚姨谢谢你们。”
赵芯双手接过,温柔似水。“咦?那好像是……信鸽?”
赵轶端过米粥,抬头的刹那,正好看到天空中,一道灰色的身影,正穿越薄雾。“雕兄,快把它抓住。”
赵轶随手一指,海东青立刻明白过来,扑腾着翅膀,转瞬之间,便冲进雾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两分钟,海东青便抓着那只信鸽,耀武扬威地回来了。往赵轶面前一扔,傲慢地挺起胸膛。赵轶一看,信鸽已经奄奄一息,身上被海东青的爪子,抓出好几个窟窿,不住地往外飙血。信鸽腿上,绑着一个小巧的竹筒,赵轶拆下竹筒,顺手将鸽子递给海东青。“雕兄,这里没有羊肉,你自己就将就吃一口吧!”
海东青一口叼住,然后用爪子按住,轻轻一扯,羽毛飞舞,一块鸽子肉就被它撕了下来,连毛带肉吞进肚子。赵轶从竹筒中,抽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轻薄宣纸。上面竟然画着自己画像。还写着,见到此人,格杀勿论!究竟是谁想杀我?在子夷帝国,见过他真正面目的只有虞可卿,皇后娘娘,郑瑞希和萧玉音。虞可卿不可能出卖自己,皇后和郑瑞希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萧玉音。这娘们,有点狠!下次见到,定要好好修理她一番,赵轶想着,就将画像放入怀中。他已经意识到宫里,肯定有大事发生了。萧玉音对自己动手,自然也肯定会对虞可卿动手,不过他还是相信,以虞可卿的精明,自保应该不成问题。见他思考问题,赵芯,谢芳芳和陈秋岚都没有打扰他。吃过饭,稍事休息,四人又继续赶路。此刻,皇宫中,慈宁殿。烛光摇曳,灯影错落,一根根根红漆圆木,支撑着高高的穹顶。粉红色的帷幔似云霞自高处垂下,正中央位置一张豪华床榻上,萧玉音身乌黑秀发,丝丝如瀑,垂于纤腰上。一席洁白的襦裙将娇躯紧紧包裹,衬出丰挺的酥胸和纤腰翘臋,美艳绝伦。见陈文锦睁开眼睛,立刻露出摄人心魂的妩媚笑容。“陛下!臣妾这不是在做梦吧!”
陈文锦双手一撑,坐起身子,心情愉悦。“当然不是,从今日开始,朕就是子夷的皇帝,而你,也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还别说,这皇宫里就是比王府舒服!”
萧玉音媚眼如丝。“爱妃以后,天天都可以住在这里。”
萧玉音扭动腰肢,端起一杯热茶,走到凤床边,眨着诱人的桃花眼。“皇上早些起床吧,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咕噜……”陈文锦正好有些口渴,将茶水一饮而尽,缓缓站起。“皇后,给朕更衣!”
刹那间,整个慈宁殿死一般沉寂。陈文锦侧身看向一丈开外,双手环胸,一脸媚笑,却一动不动的萧玉音。一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感觉,陡然涌上心头。突然,他觉得腹内,如同刀绞一般疼痛,身体一软,就瘫坐在地毯上。“噗嗤!”
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血花飞溅在萧玉音洁白襦裙上,毫无违和感,她笑得很美,却透着诡异。“萧玉音,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你为何要下毒害朕?”
陈文锦撕心裂肺,双眼血红,体内的鲜血,不停地涌到喉咙,让他感觉像溺水一般,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萧玉音双腿轻分,上前两步,漂亮的眸子俯视着地上的陈文锦,艳丽的红唇带着一丝轻笑。“陛下!疼吗?相信臣妾,很快就不会疼了。”
“你这个疯女人,快说,为何……要害我?”
烛光照在萧玉音妖娆身姿上,她缓缓蹲下,眸中带着一丝柔情。“那臣妾就告诉陛下吧!陛下也好瞑目,其实,冷月特使根本就没死!”
“你为何……这么肯定?”
陈文锦强打精神。“这两日我都和他在一起,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是个男人,他手里,有臣妾的肚兜。”
“臣妾有种感觉,他肯定还会回来,与其每日都担惊受怕,到不如把你先干掉。”
萧玉音两条大长腿,在烛光中很是招摇,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陈文锦却是怒气冲天,再次喷出一口老血。“你……你这个荡妇!毒妇!”
萧玉音很是平静,唇角依旧含笑。“陛下,臣妾定会为你守护好子夷帝国的江山。你就放心去见你皇兄一家人吧!”
“你想……干什么?”
萧玉音嗤笑一声,眸光骤冷,声音逐渐拔高,气势傲然。“陛下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想不到吧!冷月可以有女帝,我子夷,又有何不可。”
“臣妾才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臣妾要做,就做万万人之上。”
“说起来,臣妾还要感谢陛下,将你们陈氏一族赶尽杀绝,倒是为臣妾,省了不少麻烦。”
“你……好狠!”
陈文锦一脸绝望。萧玉音柳眉微微一挑,笑得更加美艳,妖冶。“臣妾,还有个秘密忘了告诉陛下,陈颜祖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陈文锦如同再遭一记重锤,扭曲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这不可能,你……骗我!”
萧玉音轻轻呼出口气,云淡风轻道。“陛下都这副模样了,臣妾还有必要骗你么?还有陛下那两个女儿,很大概率也都不是陛下亲生的。”
“你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陈文锦咬牙切齿。“陛下又错了,他也不是臣妾的儿子,是臣妾命人用二十两银子,从一个寡妇手里买来的。”
“不……这不是真的!”
陈文锦目光呆滞,这一刻,他万念俱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穷其一身,算计来算计去。可到头来,那个最可笑的小丑,竟然是自己。不仅空欢喜一场,丟了老命,连儿子和女儿也都不是自己的。自以为才高八斗,无所不能,实际上却活成了一个笑话。萧玉音缓缓抬起瓷白如玉般的莲足,落在陈文锦的胸膛,俯下身子,深邃的沟壑若隐若现。“其实这一切,臣妾都是跟陛下学的,只有踩在你的尸体上,臣妾,才能睡得安稳。”
“报……应!”
陈文锦猛地睁大眼睛,吐出最后两个字,脖颈一歪,便没了气息。萧玉音邪魅一笑,缓步走出慈宁殿,大声喝道。“来人啊!快去叫御医!”
侥幸存活下来的宫女们,立刻跑向御医院。一刻钟之后,几个御医战战兢兢地跑来,经过一番检查,小心翼翼道。“启禀娘娘,陛下……他归天了。”
“什么?这不可能,他说过要立我为后的,王爷,你倒是醒醒啊!”
萧玉音情绪失控,扑倒在陈文锦身上,眸光涣散,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落。片刻之后,柳千叶和韩承通对视一眼,小声问道。“娘娘,节哀顺变,不知娘娘可知道,是谁毒害了王爷?”
萧玉音止住哭泣,眸光突然变得犀利。“虞可卿,一定是她,当年王爷设计,谋害了她全家,她一直都怀恨在心。”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隐忍,为的就是为族人复仇,终于还是让她抓到了机会。肯定是她,立刻去把她抓来。”
萧玉音悲痛欲绝,凄厉的嘶吼声传遍这个慈宁殿。“还有,立刻传萧臣相和萧将军进宫。”
“遵命!”
柳千叶和韩承通等人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