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虞南栀买的袖扣么?他的那点心思被霍祁年看的一清二楚。顾禹航握紧装着钢笔的盒子,变了脸色。虞南栀眉心一压,瞪了眼身旁气质温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恶劣行径的男人。“他跟你开玩笑的,要是你不喜欢这个钢笔,那我就换……”她才伸手要把钢笔拿回来,没想到顾禹航收下了钢笔,“那就多谢霍先生了。”
他淡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只是维持得再好,也总叫人觉得他有些狼狈。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追过虞南栀,甚至有几个人在前几天还商量着怎么帮他追到虞南栀。不过这点尴尬的气氛很快在南思这样的社交高手三言两语的嬉闹声中消散了。海鲜被端上桌,霍祁年把袖口挽高,从虞南栀的面前拿走了她的空碗,帮她剥着虾壳和蟹肉。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虞南栀喝着果汁,等着他剥好的海鲜,等的久了,她就凑过去,从碗里捏了一块虾肉喂进自己的嘴里。她一边品尝着,一边催促着男人动作快点。霍祁年没什么脾气,温淡地应着他。即便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这个男人看起来依旧是优雅矜贵。有些气质是天生的,不管他在何时何地做着什么事情,那股子贵公子的做派非常的惹人注目。餐厅里不少女客人都朝着他看了好几眼。虞南栀注意到了,不过她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会觉得不开心又或者是想要去做点什么。男人剥好了蟹肉和虾肉,那碗递到了她的面前。虞南栀拿起筷子的时候,瞥见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个没有署名的芬兰电话。她看了眼正在用柠檬水洗手的男人,抿着唇,“我帮你接?”
话音刚落下,男人已经用白毛巾擦过了手,他接起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等他挂上电话的时候,他低声对着虞南栀说,“正好有个合作商在附近,我去打个招呼。”
以现在霍祁年的地位,哪里轮得到他去打招呼。虞南栀眉心蹙起,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是和我哥哥有关吗?”
“只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合作方,算得上是朋友。”
男人低低的笑着,反扣住了她的手,“他知道我结婚了,一直也很想见见你,要不要现在跟我去打个招呼?”
是这样的吗?“南栀。”
霍祁年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哥哥的事情我在处理,有消息了不会瞒着你的,恩?”
虞南栀看着他,心里有了思量。放下这么一堆朋友跟他去打招呼,的确不太适合。“SORRY,我有点……”“没事,我了解。”
霍祁年松开了她的手,起身时和同桌的人打了个招呼,才离开。虞南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很久都没有收回视线。直到朋友们起哄着她,“某人平时看着潇潇洒洒的,没想到一结婚就成了个望夫石。”
她回神,脸蛋有些在发烫。她们对她突然的闪婚非常的好奇,趁着霍祁年不在,逮着她问了很多。“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该不会是你虞家出了事情,他从天而降解救了在困境中的你,所以你爱上了他,结婚了?”
这些朋友大多都是在芬兰的华裔,几乎不会去关注国内的新闻。因为顾禹航在场,她们的每一个问话,都像是一把刀划过他的心。虞南栀无意中瞥见他越来越挂不住笑意的脸,心念一软,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和霍祁年的事情。不过这些朋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这种天降竹马为什么我没有?是不是我应该需要先败光家产?”
“……”虞南栀有些招架不住,她转头朝着南思的座位看过去,这才发现南思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霍祁年很快就回来了。而南思是在他回来的两分钟后才回来的。南思的脸色不算很好,甚至可以说有点不自然。虞南栀很敏锐地察觉到她和霍祁年之间的气氛不太对。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就像当初她放了暑假,和林念舒去唱K,霍祁年不放心,所以跟着她一起去了。中途也有过这样相似的情况。霍祁年有事出去了,林念舒说要去厕所,也出去了。两个人也是这样一前一后的回来。接着气氛就不太妙。虞南栀握紧了手里的刀叉,依旧和朋友们说说笑笑着。用餐结束后,她和朋友们道了别。南思望着她,神色有些复杂。虞南栀朝着她微微笑着,“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南思摇头。她心里算不上是有多失望,只是心底那股隐隐不安的猜测越来越清晰了。直到她坐进车子里。霍祁年才淡淡地道,“那个叫南思的,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女人娇俏的脸庞一下子冷了下来。呵~多么熟悉的台词。当年他也是这么问她和林念舒的关系。“怎么了?你又想插手我和我的朋友了?”
她讥诮出声,眸中的笑意很冷。霍祁年皱眉,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收起阴阳怪气,我是为你好。”
虞南栀气不打一处来,“为我好?为我好,那你就离我朋友远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什么意思?”
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虞南栀深呼吸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拍掉,“别碰我。”
霍祁年阴沉着俊脸,看着女人嫌弃自己一般的故意往一边挪了挪身子,刻意得和他拉开了距离。“我告诉你,你想要出轨还是偷吃,我都无所谓,但你别再盯上我的朋友。”
她们刚才用餐的餐厅和入住的酒店距离非常近。虞南栀丢人下狠话的时候,车子刚好停在了酒店门口。她用力地推开车门,快步下了车。等霍祁年追上去的时候,她站在缓缓关门的电梯里,冷着的脸蛋上,眼眶微红着。见他过来,她按了按电梯关闭的按钮。就在电梯快要彻底关上的一瞬间,男人的手掌了过来。电梯自动感应到了,随即门缓缓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