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手对付林念舒。什么一次又一次?她被害妄想症吧!女人轻蹙着眉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懒得同她多说。林念舒却是身子突然朝她冲了过去,要不是保镖及时按住她,虞南栀就被她撞入海里了。“你不用这么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当年学校已经决定用我的作品去参加国际设计大赛,却临时换成了你随手画的作品。”
“一定在心里觉得好笑吧,我花了三个月多准备的画稿,却不及你五分钟随手画的作品。”
虞南栀垂首望着她,有些无语。“你不会不记得那张画稿我是为什么画的吧?”
不是她对一些线条把握不好,求着她示范划给她看的吗?她当时画完了就随手扔在了学校画室里。本来她就是拿着废稿纸的反面画的。只是刚好那天打扫画室的值日生是景言浩,他去打扫的时候,又正巧学校领导来画室检查卫生,看上了那张废稿,废稿上没有名字,但是景言浩是认得她画风的。“你知不知道,只要被学校选中,就能拿到十万块的奖金,你千金大小姐瞧不上那十万块,施舍给了我,可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十万块!”
威克斯的父亲在她们不远处停住脚步。他觉得虞南栀还有些事情没有和林念舒解决完,所以绅士地在那里等待。殊不知虞南栀快烦死林念舒了。“还有吗?应该不止这一桩事情吧?”
她记得林念舒刚刚咬牙切齿的说,一次又一次来着。“当然!”
风吹过林念舒的双眼,她睁着红肿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愈发不甘心。“你根本就配不上霍祁年!”
虞南栀蹙起眉心,垂眸定定地看着她。“那个时候,霍祁年又要上学又要打工,你呢?非但不体谅他,时不时地就和他闹脾气,非要他迁就你,有一点休息时间还得花在教育你,你还去他打工的地方捣乱,说的好听是想陪着他,你难道就看不见他眉眼间的疲惫吗?就是因为你捣乱,才害得他一直在换工作!”
“我知道他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些活他根本就做不来,所以我也去他打工的地方,我是为了帮他,不像你,永远只会添乱!”
虞南栀把被海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红唇勾了勾,弧度有些凉。“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跟着他打工,所以他才会那么频繁的换工作?”
她说呢,那个时候为什么霍祁年在一个地方工作了两三天就要走人,而且每次她去陪他,这人一看到她就拉着她走。原本她还以为是他受气了。原来是因为被缠上了啊。因为不想再因为林念舒和她吵架,所以这个男人当时只能默默地不停换地方。林念舒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她摇着头,“不,不可能!就算是换,也一定是因为你不想我出现在他身边,所以逼着他换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年还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没跟你提过?”
林念舒牙齿在打颤,呼吸滞了滞。虞南栀猜得到霍祁年当时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因为如果被她知道了,她大概还会请他多照顾照顾她的这位朋友。林念舒自嘲地笑了起来。当时她还想,只要跟着霍祁年一起挨苦,终有一日,他会发现她比娇滴滴什么都不会的虞南栀更适合他。“为什么……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她喃喃自语着,眼泪夺眶而出,又是笑又是哭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神情。虞南栀淡漠的看着她,自己对她最后一点因为年少那些相伴玩闹的情谊都在她一句句控诉里消失殆尽了。“还有吗?”
其实她很想听听,林念舒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看待她的。有些时候真话不好听,甚至如刀一般,割得人心发疼。但她越是了解当年的事情,就越是发现,霍祁年对她的用心良苦。“你还想听什么?”
林念舒死死地盯着她,恼羞成怒地浑身都在发着抖。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所控诉的每一件事情,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在证实虞南栀有多好,霍祁年有多爱她,而她自己呢,犹如脚底泥那般肮脏不堪!那些她斤斤计较的事情,处处和虞南栀有关,又处处和她无关。因为她不曾插手介入过,甚至她并不知晓这一切。所有的后果,不过是她林念舒一步步的把自己送入了深渊。“没有的话,那我就走了。”
她抬步往前走,走到威克斯父亲面前时,才发现他身边的助手拍下了这一切。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拍下的。她拧起眉头,“没把我拍进去吧?”
“霍太太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她挑起眉梢,轻轻一笑,“别让我老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