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年再多问,只是易白也不是那种大直男,光是易公子这个身份,他想找什么样的女伴陪他参加宴会,都能找到。可他偏偏找上了虞南栀。虞南栀和他的关系虽然不差,但是彼此多少有点看不顺对方的地方。就比如易白习惯对虞南栀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尤其是在她和霍祁年之间。而虞南栀呢,最烦他这一点。宴会那天,虞南栀穿着一身黑色低V长裙,外罩着轻薄的黑色蕾丝轻纱。她去的不算是太迟,但也并不准时。鲜少参加宴会的她,一入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还来不及找易白,就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手工定制的棕色牡丹样式旗袍的中年妇女。在这个圈子,所有人都认得她,但是她却鲜有几个人是能被她记住的。以前还有父母或者哥哥陪在身边,低声给她介绍,他们不在,霍祁年也会在场。只是不太巧,霍祁年在入场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老总,被他们包围住,不得不停下来和他们应酬,晚上风大,她穿的又很单薄,所以才先入了场。虞南栀看着递给自己红酒的那位太太,面上扬着微笑,朝她微微颔首,然后才接过了酒杯。“真是难得见你出席,上一次我在宴会上看到你的时候,还是在我公司举办的庆功宴上。”
虞南栀参加的宴会不算多,尤其是十六岁以后,所以听这位太太这么说,她依稀也能想起来。只不过依旧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位是什么人物。她保持着微笑,眼神故意望不远处看了一眼,像是和谁打了个招呼,紧跟着收回视线,歉意地看着那位太太,“抱歉,我看到了一个朋友,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那太太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有霍祁年罩着她,谁看了她不是主动迎上去的,还敢拦着她的路不成。虞南栀端着红酒杯,往前面走着,围观着四周,却仍旧找不到易白。她没走几步,倒是被不少人迎面说了几句话。她照旧认不得人,微笑着敷衍应酬了过去。原本一些都挺顺利的。直到她那位二伯在她准备敷衍离开的时候,高声道,“对了南栀,听说你们虞氏有个不错的项目,在找合伙人,先前你父母在的时候,这类项目都是和这几位合作的,你看要不要现场就谈定了,省得回头还要另外找人,麻烦。”
虞南栀定定地看着二伯,心里压着一些气。他们几个人都是靠着大伯来对付虞氏,后来霍祁年要收拾他们,自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但他们聪明,把大伯推了出来,自己躲在后面,所以才能苟到现在,苟到了她的面前。他故意这么说,就是知道她压根就不认识这帮人,却还在这装着熟练,故意想让她难堪出糗。虞南栀瞥了他一眼,微微笑着又抬眸扫了那几位一眼。显然,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想和她谈成合约。说不定在这之前,他们和二伯都通过气了。她眉眼弯弯,但笑意在眸底渐消,“虞氏集团的事,我都是全权交给霍祁年处理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就是太放心霍祁年了,他是你丈夫没错,可虞家的公司,还得你自己处理为好!”
二伯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说着,他还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一种长辈的压迫给她点压力,只是手一伸出来,跟在虞南栀身后的几个保镖随即上前。那阵仗一出,他连话都不敢说下去,更何况是动作呢。虞南栀看着他,“我说了,公事找霍祁年。”
这几个人不敢找霍祁年,显然是有问题的。她抬步往前走,待稍离那几人远一点了后,低声吩咐着保镖,“给我查查那几个人。”
“明白,太太。”
虞南栀没有看见易白的身影,索性也不找了,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等着易白来找她。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易白过来了。不过是和霍祁年一起来的。看上去易白打招呼的脸色有些生硬,甚至西服和衬衫都有些不褶皱。易白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这种场合这么的出糗……霍祁年却是如平时一般,坐在了她的身侧。大概是……吵架了?虞南栀想了一下,大概他还动手拽住了易白。易白和她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就走了。虞南栀用肩膀抵了抵男人的肩膀,“你没必要连这个醋都要吃吧?”
就因为请她当女伴?“什么?”
霍祁年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过了几秒后,反应了过来,“我没对他动手。”
“……那他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在入场的时候遇到了医闹。”
这种话他说的一本正经,就跟真的一样。虞南栀微微一笑,“你看我信吗?”
霍祁年垂眸含着笑,无奈地摇头,“好吧,是他刚才踩在红毯上滑到,我顺势拉了他一把。”
“他很好面子的,这种事情你别在他面前提起。”
虞南栀哼了一声,她才不信呢。霍祁年也知道她不会信的,本来就是揶揄地逗逗她而已。他伸手拿起虞南栀放在了桌上的红酒杯,那上面还有女人的口红印。他垂眸看了一眼,没有犹豫地将那就被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保镖递给了虞南栀一个平板,是她刚刚要查的那几个人。“太太,这些是你要的资料。”
虞南栀接过手看了看,有些人熟悉,有些她没什么印象。霍祁年在旁低眸陪着她看了几个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要收拾他们吗?”
“……我无缘无故收拾人干什么?”
她瞥了眼霍祁年,继续看着资料。过了几秒,她突然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霍祁年,“你的意思是……他们坑过我家是吗?”
霍祁年再戾气重,也不是那种看到她在查人,下意识就要去收拾人的人。事出一定有因。霍祁年点点头,“我还以为你知道,原来你对你家公司那点事情,还真的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