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他落到这副处境，和儿子站在了这么针锋相对的对立面，都是这个臭丫头的错。虞南栀也看到他在自己。即便隔得那么远，她还是被这老头子眼里深深地恨意给惊到了。倒也不是她胆子小，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被吓到实在是很正常。她只稍稍琢磨了一下，自己也就想明白了。合着这老头把自己干的所有错得到的报应，都归咎在她的身上了……虞南栀在心里咒骂着这老头，一边下了楼。霍祁年正在和那老总商谈。客厅的桌上还摆着几道刚端上来的菜，一看就是还没吃。这老总心思玲珑，一看虞南栀下楼了，便是对着霍祁年道，“打扰霍总了，等明日我去公司再跟你详细商谈。”

他本来就没有要来商谈，只是找了个借口，跟过来看看霍老头子的笑话，顺便再给他点难堪而已。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虞南栀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送走了老总，霍祁年让虞南栀自己先吃点，他再进厨房炒两个菜。虞南栀其实也不饿，她坐在餐桌前，想起霍老头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心里不大舒服。她一不舒服，就跑进了厨房。霍祁年正在炒菜，热油时不时地溅出来。虞南栀跑过来就站在他的身后，从后面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霍祁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腰也往后曲着，尽可能地避免她别被油溅到了手。“别闹，你先出去。”

他低低的笑着，“油烟大，对你皮肤不好。”

虞南栀爱漂亮，她那位数不多的为他下厨的时候，恨不得把口罩戴上，护目镜也戴上。先前他一说对皮肤不好，她就会踮起脚尖，亲他一下，然后就跑出去。但这次没有。女人的脸蛋贴在他的后背上，环在他腰间的手也没有松开。“霍祁年。”

她喊着他的名字，语调里还有些委屈。恩……她故意的。她是真委屈，还是装出来的，其实霍祁年都听得出。但着并不妨碍他想纵着她。“怎么了？”

“霍老头子刚刚想用眼神杀死我。”

如果要形容霍老头子的眼神的话，虞南栀觉得这个十分的贴切。就是想弄死她。她心里不高兴了，所以跑来向霍祁年告状了。男人黑眸中的笑意渐隐，狠意也跃上眉间。“别怕，我会收拾他的。”

他知道虞南栀从来不把他那父亲放在眼里，但听她语调那么可怜巴巴，还是下意识地去安抚着她。虞南栀应该是在点头，他能感受到她娇软的脸蛋在自己的后背上上下蹭了蹭。“那你快点动手吧。”

虞南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无意撒娇的一句话，居然会救了自己一命。也幸好霍祁年一向是把她的话奉行，甚至一直是排在了自己那些事情的首位。霍老头子是被三个保镖跟在后头，赶出了别墅区大门外的。他站在路边，阴沉着一张脸，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他没有保存，但熟背于心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什么好处？”

明明是互相利用，他却非要讨点好处。劣质商人的本质。